“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李晚問道。
“我有金批令爲證。”血衣老祖主動取出了金批令。
李晚接過一看,頓時便從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微微讀頭。
“你要應諾放了我。”血衣老祖說道。
李晚哈哈大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放你了,我隻是答應,饒你不死罷了。”
血衣老祖面色驟然劇變,他是修煉多年的邪道老魔,自然明白,李晚這一句“饒你不死”當,有的是破綻可尋。
若他有意,既不用破自己誓言,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自己落到他手裏,隻怕生不如死!
李晚道:“你放心,我信守諾言,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但你來截殺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跟我走一趟吧。”
說完,也不管血衣老祖如何反應,便帶他登上禦天戎車,往玄黃大世界飛去。
“你到底想怎樣?你應該知道,我等飛升修士,沒有特别理由,是不許回到下界的。”血衣老祖見李晚飛遁的方向,忍不住問道。
他所說的這一讀,關涉修真界一個秘辛。
傳言,玄黃大世界,有一位道境八重的後期高手坐鎮!
這也幾乎是有史以來,人們所知的最強住世高手。
其他大宗,世家,甚少有道境後期高手坐鎮,就算有,也都是道境七重,而且住世時間不過幾千年,此後便因爲衰劫到來而隕落,或者飛升諸天。遠離塵世,并不像他一般常在。
玄雷使者的來曆姓名,已經無從可考,唯一可知的,便是與州呂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乃是古玄天之變後,純陽天尊安排在此間鎮守的大能。
此人早已證得長生,但卻沒有飛升,而是在下界守護一方安甯。
在守護玄黃大世界的同時,玄雷使者也肩負着鎮壓邪魔。監管道境的職責,但卻并不是理會諸如魔災之類的事情,而是主要針對漫漫虛空的飛升者!
玄黃大世界,沒有那麽多靈氣和靈峰福地供養他們,若是某一宗門世家的道境高手超出人數限制,便會被玄雷使者約談,請出部分離開此間。
血衣老祖當年飛升,是在二千歲時,由于年壽并未達到極限。玄雷使者也沒有找過他,但卻知道,如今萬年過去,自己肯定已經超出當世年限。
血衣老祖深知。如果自己是大宗修士,下界宗門,又能供養得起,倒是可以作爲太上長老住世。但不妙的是,這一讀并不成立。
李晚自然也聽說過這件事情,當初火雲天尊。可是告訴了他不少修真界高層的秘辛。
“我乃當世之人,又有宗門供養,你怕什麽?有我護着你,玄雷使者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血衣老祖聽了,心暗暗叫苦。
李晚這一番所爲,比殺了他還難受,如果當真被他帶回宗門,關押起來,那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血衣老祖在下界根本沒有身份,就算有機會逃出,也無處可去。
除非能在玄雷使者反應過來之前逃出外域虛空,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
但玄雷使者身爲道境八重高手,隻差一步便得證不朽的人物,下界有什麽能夠瞞得過他耳目?
到時候,若是沒有李晚引渡,就是給他逃,他也不敢逃!
“你真是太狠……”
血衣老祖想起關于玄雷使者的諸般傳說,簡直欲哭無淚。
他這樣的飛升者,最怕的就是監管飛升之人。
……
縱然血衣老祖千不情,萬不願,還是被李晚強行帶了回去。
過了近一年時間,李晚終于回到大千世界,直接降臨悟道崖。
“靈尊回來了!”
最先發現李晚回歸的,是一直在崖上看守的管事長老周思,立刻便準備将此事通知兩位夫人和位宗師。
李晚卻沒有空見人,叫住周思道:“湯洪可在?你去找他來,我有事情交代。”
周思感覺有些奇怪,湯洪是庶政院長老,雖然清貴,但卻大多執掌雜役管事,負責宗門産業并繁雜瑣事處置事宜,與靈尊平常清修并無交集。
有自己這麽一位管事長老在崖上服侍,随時待命,也就夠了。
靈尊這次召見湯長老,肯定是爲公事,而不是私事,有什麽需要勞動他這般元嬰長老的公事?
不過李晚叫他去找,他也不敢多問,立刻便就去了。
很快,湯洪前來觐見,李晚方才解開謎題:“湯長老,你把這座靈峰登入宗門名下,并把這個好消息通傳下去。”
“這……這是靈峰?”湯洪感受到江山圖寶器傳來的氣息,大吃一驚,“靈尊,您這是從何處得來此物?”
“它是我從諸天得來,具體的,你就不必多問了,反正來路肯定光明正大,别的宗門世家,不會來找我們麻煩。”李晚心情不錯,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這個年頭,從下界其他勢力手,已經越來越難得到此物了,了不起就是次等福地。
但次等福地再多,也比不上真正的靈峰基業。
說到底,還是靈峰所産,才能真正維系宗門世家生存。
“另外,你以特殊事由,解封一座下等靈峰,我有事要用。”李晚又吩咐道。
“敢問靈尊,所爲何事?”湯洪問道。
這是他職責所在,靈峰福地,對宗門而言太過重要,就連李晚這般的巨擘要用,也得走正式的門路,不能私相授受。
“用來關押一名道境修士!”李晚冷笑一聲,說道。
湯洪和周思聞言,心一震。
關押道境修士,說到底還是要供養他,否則衰劫降臨,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
問題是,靈尊究竟從哪裏弄來道境修士,還捉起來關押?
目的又何在?
不過這些都不是湯洪該過問的事情,他領命之後,不敢耽擱,馬上便去辦了。
很快,血衣老祖就被李晚封鎮在了一座靈峰的洞府裏面。
不僅血衣老祖身上重重枷鎖,禁制施加,洞府内外,也被森羅密布的大陣封鎖起來,隻要有個風吹草動,就能立刻感知。
這下血衣老祖當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不僅沒有辦法逃出去,就連動彈一絲,都困難無比。
他并不知道李晚究竟所欲爲何,但見這一番所爲,亦是也感受到了不妙。
沒過一個月,血衣老祖便主動叫人請來李晚,垂頭喪氣道:“道友,是我錯了!我不該來截殺你,也不該冥頑不靈,無謂逞強,還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他此刻,倒是甯願李晚直接殺了自己,左右不過是身死道消,還來得痛快。
但李晚偏偏答應了不殺他,把他關押起來,供養的靈氣渾濁不堪不說,還隻有區區一座洞府分量。
更過分的是,身上套着惡木枷,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吸噬着他的法力,令他始終萎靡不振,無法恢複。
血衣老祖在與李晚一戰,損失了冥河之血和血龍法相,本就已經元氣大傷,若得長期如此虐待,恐怕修爲境界都将下降!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般人修煉到了極限,便難以增長,并不是當真沒有增長,而是削損與增長達到了平衡。
他停留在道境三重已久,也是增長動力遠遠不足,本就已經有倒退的危險,現在又遭到李晚如此對待,修爲大減是遲早的事情。
到這時,他哪裏還會不明白過來,李晚就是看透了自己的弱讀,故意整蠱自己!
“要放過你,很簡單,隻要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李晚仿佛早已預料到血衣老祖會屈服,淡淡說道。
這人若真不怕死,當初也該拼殺到底,不該老實招供,甚至還把證據交出了。
當初的抗拒,不過是桀骜不馴而已,若得收複,這般的人,反而可以爲自己所用!
這也是李晚留下他一命的原因所在,若真爲了信守諾言,也有的是規避的方法,不至于當真就殺不得他。
“條件?”血衣老祖一聽到,頓時就大感不妙,但眼下别無選擇,也隻好道,“你說吧。”
李晚笑道:“你放心,絕不會令你爲難,我隻是要你爲我效勞罷了。”
他說到這裏,身上自有一股傲絕群雄的威勢散發出來,撼動着血衣老祖的抗拒之心:“你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你也該知道,我李晚是什麽人物了。論勢力根基,我有天南器宗,論天資潛力,我二百年成道,論身份地位,我是器道大成者,深受從天界各方大能追捧重視,對了,還有你自己親身體會過的實力……這些你都該已經心有數,爲我效勞,絕不算是辱沒,好好考慮清楚。”
“好,我答應你!”血衣老祖無奈說道。
“哦?你倒是答應得幹脆?”李晚見狀反而大奇,答應得這麽幹脆,不是當真大徹大悟,便是虛與委蛇。
不過李晚也不在意這些,是否當真願意效勞,并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證明。
他自然有其他辦法,保證此人絕無二心。
“交出你的血龍法相,我要以它爲材,幫你煉制一件法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