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榜過後的第六個年頭,也即是預定之中的英雄會之年,終于來到了。
正當此時,天南器宗對這一盛會的各種準備,也進行到了尾聲。
該搞的,有能力一次搞好的,全部都已經搞好,其他實在暫時無法的,也繼續留待将來解決。
器宗上下,再無旁骛,潛心等待英雄會之期的到來。
平日裏,一片甯靜的器宗山門,開始漸漸變得熱鬧非凡,除了一些收到英雄帖,前來列席觀禮的大人物們之外,各方修士,英豪子弟,成名高手,陸續出現在銅山附近。
在這樣的境況之下,李晚一聲令下,整個器宗山門開始戒嚴,嚴防意外發生。
……
“哇,好熱鬧,好多人!”
在趕到了傳聞之中的銅山之後,烈定身邊,幾名略顯年輕的内院弟子,也禁不住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他們看着熙攘的人群,爲這次盛會的熱鬧程度所震驚。
烈定倒是顯得淡定自若:“這有什麽出奇,器宗邀請的,可不僅僅隻是我們,據說,除了天南本身的修士之外,東海,北荒,中州各地,都有人來,場面不會比天罡地煞神兵榜差上多少。”
幾名年輕的内院弟子聞言,不禁奇怪問道:“師兄,你說這器宗費那麽大力氣搞這些,究竟是爲了什麽?”
這是他們心底的一個疑惑,也是長久以來,各方修士所熱衷于議論,猜測的。
烈定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器宗高層,怎麽會知道他們的意圖?不過天下熙熙,皆爲利來,想來他們舉辦這場盛會。也離不開一個利字,大概是爲自己宗門作宣傳。”
衆人暗暗點頭:“應是如此了,要不然的話,沒有理由白白送出那麽多上好的寶貝啊。”
烈定道:“不管他們目的如何,既然向天下人公布,要白送法寶,就不會食言,本公子終于有機會大顯身手。”
幾名内院弟子連忙奉承道:“那是,師兄出手,絕對手到擒來!”
更有人叫嚣道:“有師兄在。天下英雄休矣!”
烈定哈哈大笑,道:“本公子不知天下英雄如何,但那‘秘羅玄機盒’,我是志在必得,誰也别想和我争!”
他言語之間,對看中的寶物,已然是志在必得。
卻在這時,一聲嗤笑,從不遠處的山門通道傳了過來:“還真是大言不慚!”
“嗯?”烈定眼中精芒一閃。轉頭看去,卻見是一位錦衣羅衫,手執白扇的俊美公子,在一群少年少女的簇擁下。也剛巧向着山門這邊的方向而來。
這群人顯然也不是等閑出身,而是名門大派的弟子。
烈定在那爲首的俊美公子身上,感受到了絲毫不亞于自己的深沉氣機,顯然也擁有結丹中期以上修爲。
看此人年輕異常。但卻已然擁有如此成就,必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烈定心中好勝之意一湧而起。冷笑道:“本公子赤陽門烈定,閣下可敢通名?”
“嘩啦!”俊美公子手中白扇一收,斜着眼看了看烈定一群人,似乎是感覺他們來曆也不凡,便把手中白扇遞給了身旁一名長相嬌美的女弟子,笑道:“我道是誰,那麽大的口氣,原來是赤陽門的烈定呀,好說,本公子彭少真。”
“彭少真!”烈定眼中精芒驟閃。
“彭少真,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對了,這不就是那個傳聞中生而築基,一修煉,便修爲直奔結丹境,年僅二十餘,便修成飛仙宮秘傳《琉璃天經》第七重的絕世天才嗎?”
“我也曾經聽人提起過,這小子,可不得了哇!”
“不過那烈定,好像也不是等閑人物?他烈家秘傳的《赤陽真經》奧義,乃是赤陽門的真正不傳之秘,絕非外界通傳所能比拟。”
“沒有錯,赤陽門這些年,勢力越來越盛,隐然之間,有天南第一大宗門的氣象,這其中,烈家人高手頻出,占據了不小的功勞,這位烈定,我似乎也曾經聽人提起過,是烈家年輕一代裏,最爲傑出的幾位天才之一。”
“真真不得了,這樣的結丹高手,我們一輩子都難望其項背,而他們年紀輕輕,恐怕都還沒有過百歲,卻已經擁有了現在的成就。”
“誰說不是呢,人和人,根本就沒有得比呀。”
正當在烈定和彭少真對峙的時候,周圍一群人認出了他們各自的身份,發出了不小的驚歎。
彭少真目光灼灼,看着眼前這位與自己同輩,才情和名氣毫不遜色的赤陽門天才,顯露出了極大的興趣:“聽你口氣,似乎還真把這次英雄會所列寶物,視爲自己囊中之物了?哼,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本公子懶得理會你這種人,等本公子取了自己想要的寶物,再來奪你心頭好,看你怎麽說。”
他生起這念頭,卻是一時也沒有覺得,自己比之那烈定還要更加嚣張幾分,不但把自己想要的法寶當作了囊中之物,甚至就連别人的心頭所好,都盯上了。
不過彭少真少年英雄,就算想到了,也不會再改初衷,這次英雄會,已經不再是諸人奪取自己所認定寶物那麽簡單,還包括了彼此宗門、世家,還有個人之間的争奪和比較。
飛仙宮雖然和赤陽門同列天南五大宗門,但排名一直比不上赤陽門,對此,飛仙宮中的真傳弟子們,也早已經有所想法。
“我道是哪家的天才高手在這邊堵着路口不讓人進,原來是烈道友,怎麽,你這就已經等不及了,人家東道主安排的考驗都還沒有公布,就要先和這位道友來場比試?”
就在這時,後方的人群中,再次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這一回,卻是另外一大宗門,清瑤宮的弟子們出現了。
“姬無塵……”
看見此人,烈定面上神色一變,流露出了一絲忌憚的神色。
衆人回頭看去,隻見到,是一位看起來年紀并不大的年輕公子,在幾名同門的陪伴之下出來。
此人生得唇紅齒白,一身白衣襟帶飄飄,缥缈出塵,落在人群之中,也自有一股不同于尋常的獨特風姿。
彭少真并不認得他,但身邊的幾名年輕同門,自有消息靈通之輩,連忙在他耳邊傳音說明。
彭少真這才知道,原來這也是一位身份地位和實力絕不亞于他們的年輕高手,其修爲和實力,甚至還要壓過烈定一頭。
“難怪這烈定一臉鄭重的樣子,看來,又是位頂尖天才呀,隻是不知道,他看中的寶物究竟是哪一件。”
彭少真雖然年輕氣盛,可卻絕不是有勇無謀之輩,見到堵在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的天才,高手,也絕非等閑之輩,眼珠一轉,突然朗聲說道:“本公子不打擾你們叙舊了,告辭!”
卻是就此飄然而去,好不自在。
烈定和姬無塵見此,也知道此人并不願意在這公衆場合,與自己這樣的天才高手發生沖突。
烈定看了看彭少真離去的背影,道:“烈某有事,先走一步了,姬公子,若是有機會,我們會上再見。”
姬無塵面帶微笑,點點頭道:“好說,烈道友請。”
亦是說上幾句場面話,便就此離去。
烈定心裏非常清楚,頂尖天才,不能像三教九流的小人物一般,輕易打架鬥毆,意氣用事。
有的時候,自己吃虧不要緊,關鍵是,宗門和家族的臉面不能有失。
這地方不是什麽好擂台,又人多口雜,傳揚成什麽樣子,都難說。
而姬無塵則是出口慫恿兩人相鬥不成,自然不會久留于此,反叫别人找到機會。
也正因爲如此,兩個年輕氣盛的天才碰到一起,很容易就針鋒相對,對峙起來,但再多一位,卻反而各自散去,不願意讓别人看了笑話。
衆人見沒有了好戲可看,自然也不會久留在此,也各自離開。
但就在這看熱鬧的各方都離開之後,這條通往器宗山門的山道旁,卻仍然還有幾個身影一直未動。
這是幾個站在高處,眺目下方的異服男子,看其模樣,并非一般宗門世家子弟,也不是普通尋幽客和草莽散修之流,倒像是一些死士護衛和大勢力的執事。
“舵主,那幾個人,會不會是情報中所說的可疑分子?”
幾名異服男子收回目光,看向上方一名站在土崗上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赫然就是曾經引領琥山盟執事,爲李晚立下過赫赫功績的椤山原分舵舵主,雲浩。
雲浩曾爲散修,投效李晚之後,得到了人寶相宜計劃的扶持,又在椤山原一戰之中,擔當重要職責,到現在,越發位高權重起來。
他爲李晚掌握了天南北方地界諸多眼線和暗部力量,這次之所以出現在器宗山門,卻不是爲其他,而是爲盛會順利舉辦保駕護航。
這一次,天南器宗想要極力促成此事,使之圓滿舉辦,但也有某些勢力,不願意看到他們稱心如意,暗中派遣了高手前來破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