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兩位道境巨擘總共獲得三分之一,所以九杯之中,有三杯是他們的,剩下六杯,依照各自實力和貢獻力量分配。
慕家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投入的中層修士和人力物力最多,也擔負着此行的大多數消耗,擁有兩杯,羅家和封家,作爲老牌盟友,也投入了兩位以上元嬰大能,共享三杯,李晚獨身一人,分得一杯。
雖然九杯之中,隻得其一,但是這個分法,已經是看在李晚身份特殊,而且擁有度厄神甲等寶物作爲交換條件的份上,對他的特别優待了,換成普通的世家,隻派一名元嬰修士前來,就是連半杯,都不可能得到。
瞬息之後,李晚果然成功奪得了一杯在手,其他各人,也代替各自家族和兩位巨擘,把長生酒收了起來。
其中以羅元恺收起最多,他不僅收起了自己羅家和封家合計三杯的其中之一,而且還代兩位道境巨擘收起了另外三杯,總共四杯在身。
封承代表封家收起了一杯,羅墨也收起了一杯,另外兩杯被慕滄收起。
做完這些之後,他們并沒有再輕舉妄動,而是立刻取出一枚形似玉質令牌的符诏,猛然捏破!
這是熠山老祖和禹龍天尊共同留下印記的符诏,隻要兩方還在臨近的界域之内,無論相隔多遠,也能夠立刻感知。
他們深知這等遺迹的兇險之處,早早便預定了借用巨擘力量,從墓中逃離的辦法。
雖然這裏有九重黃金台的守護,外面還有諸多鬼皇,鬼王,惡靈妖王,但他們相信,兩位巨擘必定會有辦法。
至于祭台上的其他東西,前人的經驗早已告知衆人,那些不能亂**拿。
有些東西,幹系重大,蘊含着遠古的劇毒或者詛咒,同時也會觸動機關陷阱,困住闖入者,更有甚至,蘊含着遠古強者的不朽法力和不滅神魂,容易被針對。
所以,哪怕就算其中藏有逆天的奇功秘法,或者絕世仙器,不是有緣人,也得不到手。
再者,這些東西,在李晚等人心目中,都沒有已經到手的長生酒重要,爲了确保萬無一失,他們此刻,一心隻想要盡快離開。
當然這也不是他們對這座仙墓裏面的其他寶藏全無興趣,而是事分輕重緩急,打算把其他的東西先放到一邊再說。
他們都是世家棟梁,得到長生酒以後,壽元大限大幅延長,也就擁有了更加巨大的晉升潛力,等到他們晉升之後,有的是機會再臨此處,從容拿取。
就算最終無法晉升,同樣可以派遣**門人不斷來尋,一批批地探查情報,研究解法,總有機會。
所以,在衆人心目中,盡快離開乃是第一要務。
可就在慕滄捏破符诏的片刻之後,四周依然一片寂靜,沒有絲毫反應。
“怎麽回事,兩位前輩還不降臨?”
封承和羅墨帶着幾分驚疑,看向慕滄。
慕滄也莫名其妙,遲疑道:“難道,他們還在與那鬼仙糾纏?”
羅元恺道:“很有可能,那鬼仙沒有回來這裏,想必仍然還在激鬥之中,我們再稍等片刻。”
衆人于是很有默契地遠離了那座黃金棺椁和中央祭台,耐心等候,并且在這時候,封承和羅墨也各自捏破了自己身上帶着的符诏,以示緊急。
就算兩位巨擘正在與鬼仙糾纏,感受到了符诏的呼喚,也該想辦法把他們帶離這裏了,隻有取得長生酒,平安歸去,才是最大的利益,與那鬼仙纏鬥,根本毫無益處可言。
在這同時,羅元恺也提議道:“李道友,你想辦法帶我們出去,或許這黃金台對前輩的符诏也有阻隔之效。”
其實這可能姓并不大,因爲這種符诏,是道境巨擘費盡心思親自煉制的,上面注滿自身法則之力,這是一種迥異于尋常元氣的力量,與相隔距離或者等閑法陣禁制的阻隔無關。
除非,這裏也蘊含着其他強者的法則之力,而且,還能瞞過在場諸多高手的感應。
不過,若真如此,那兩位巨擘也不會白白地看着他們進去不顧,說不定,就在察覺到不對的一瞬間,就已經分出人手拖住那鬼仙,自己冒險親身下來。
衆人在來此之前,便早已經商定諸多行動的章程,對付這些突發狀況,都有所謀劃。
“好,大家跟上,我們從這裏離開再說。”
李晚也感覺,光是在這裏幹等,也不是辦法,的确應該先從這裏出去。
于是他便再次利用黃泉之泉激活守護禁制,然後又利用自己對陣道的了解,找到元氣運行和虛空重疊的些許規律,祭出虛空雷球。
憑着數枚虛空雷球的轟炸,層層疊疊的虛空都被穿透,五人很快就從黃金台裏飛了出去。
可在這時,衆人突然心中一驚。
不知何時,外面的陰森氣息,已經彌漫到了充斥天地的地步,徹骨的寒意不停地從四面八方向裏湧來,行走在空寂的地宮裏面,整個人都仿佛要被凍結。
衆人隻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心下惶惶間,心有所感,回頭看去。
結果這一看,卻是見到了一幕邪異而又恐怖的場景。
隻見到,背後的黃金台,不知何時燭火搖曳,白幡林立,宛如升壇做法,整個都充斥滿了蒼白的靈光。
在這股靈光的照映下,衆人這才看清,祭台的對面,是一面高高的金牆,牆面上,繁複的法陣如同一座大樹,枝桠散開,上面布滿了不知是長發還是布條的白色絲線,纏纏繞繞,左右牽扯。
那些絲線下面,吊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個個形容枯槁,如同幹屍布囊。
空中,仿若有一股殷紅的氣霧翻騰,正在緩緩流向大殿中央的金色棺椁,然後又從另一邊流了出來,注入到那些幹屍之中。
如此循環往複,似乎飽含深意。
剛才衆人沒敢貿然打開那棺椁,就是怕惹出什麽意外麻煩,但卻沒有想到,即便沒有動它,它也自己生出了異象。
在這時候,李晚突然注意到,慕家的慕滄看見那些人影,神情忽變。
“慕道友,你認識他們?”
一旁的羅元恺,也同樣注意到了,連忙追問道。
慕滄見瞞不過去,隻好道:“他們是這幾千年以來,我慕家失陷在這裏的族人。”
這時,封承突然驚呼道:“快看,慕瀾他們……”
衆人順着他所指看了過去,突然驚見,最開始時被附身的慕瀾,竟然也在那些垂吊的人影之中!
羅元恺面色凝重,飛快在旁邊看了一下:“還有慕歸源!”
衆人震驚無比。
這一個二個,竟然真的全部都是慕家修士。
慕滄神情悲憤,道:“定是那詛咒生效了!它們定是記得我家先祖第一個來到此處,打攪了仙王的長眠,要報複于我們!”
李晚看了他一眼,心中卻隐隐感覺,事情并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正如衆人眼前所見,這些被白絲束縛,垂吊在金牆上的修士,全部都是慕家的族人,但是進來仙墓打攪仙王長眠的,何止這些人,就算爲懲戒首惡,也不至于如此。
投石問路的卒子們,封家族老等人……
爲何不在此處?
而且那血霧,流入棺椁之中,詭異之中,也着實透着幾分極其不詳的感覺,讓人無由地便生起莫名的敬畏之感。
“不要管那麽多了,我們等不了兩位尊者來接,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
計劃有變,祭出了符诏之後,兩位道境巨擘遲遲不來,身後的黃金大殿,似乎又受到衆人奪取長生酒的刺激,生起了異變,衆人當然不可能還傻乎乎地在原地等候。
到這時,他們也顧不上到處亂闖會再生起其他什麽變故,一心隻想要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
“忽!”
突然,地宮的地面,無數的白色長發,猛然帶着森然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
這襲擊來得非常快,好在衆人見着後面的詭異情形,早已經有所準備,匆忙避開。
但奇怪的是,慕滄在白發出現的時候,便似乎呆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毫無懸念地,他的身軀,瞬息之間就被刺穿,整個人如同被一隻大繭包裹,猛然向後拖去。
衆人想要救他,可是後面就是那黃金大殿,咫尺天涯的禁制再一次顯現威力,這一回,衆人來不及再用剛才的辦法出去,而那白發,卻似乎擁有破除禁制的裏面,毫無阻滞便縮了進去。
衆人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慕滄步了其他人的後塵,也被吊了起來,身上血霧彌漫,向棺椁湧去。
似乎是吸收的血霧超過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瓶頸,衆人親眼看着,那棺椁猛然震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在裏面推開蓋頂,飛了出來。
那是一具晶瑩剔透的玉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