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在衆人稍微平靜一陣之後,笑意盈盈地說道,于是天南的衆人們,便都高高興興地簇擁着他,一起返回下榻的周氏道場去了。
蕭墨、蕭曉琳等人全都興高采烈,他們是李晚的弟子,如今師尊成爲了中州的大師,自己也水漲船高,身份不同以往。
刑青天和刑友天自不必說,跟着李晚在場上站了一天,雖然沒有幫上什麽忙,但衆人卻隐隐從中看出李晚對他們的器重,對待他們都跟以往變得不同。
古大師等人,自然也是欣慰無比。李晚赢下了這一局,完全可以稱是在新晉大師當中站穩腳跟了,以後就算再有天才高手不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不會輕易挑戰上門,而李晚這個大師名位,也将會逐漸穩固下來。
接連的整曰,李晚住所都沉浸在一片歡慶與喜悅的氣氛當中,後來還是李晚感覺,這裏是中州地界,自己赢的又是中州天才,沒有必要在别人地方高調招搖,這才把衆人勸退。
趁着衆人各自散去的功夫,他也終于得空,笑歎道:“各位道友,真是太熱情了!”
蕭清甯和林靜姝餘興未消,都坐在他身邊陪着他說話。蕭清甯道:“這是因爲夫君爲我們天南争了光,大家與有榮焉,自然開心,而且,夫君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器道大師,聽說在天南,還有各方修士都在準備着,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大肆慶賀呢!”
李晚道:“這倒還真是奇了,我怎麽一直感覺,我獲得這大師名位,更加上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蕭清甯掩着嘴唇,輕輕一笑道:“這自然是因爲,中州大師的身份地位,與過去徹底不同,甚至都可以庇蔭一些同行。我在此也恭喜夫君了,如今你已是真正的名利雙收,我們的家業,可以更加興旺了。”
李晚帶着幾分别樣的笑意,看着兩女:“家業興旺,這個是自然,不過家業興旺了,也得有人繼承才行,兩位夫人,何時幫我生幾個寶貝孩兒,好給本大師繼承家業啊?”
都是多年的夫妻了,蕭清甯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嗔怪道:“夫君你又想作怪了,以前不是說好,等到我和姝妹晉升結丹,才考慮後代之事的嗎?”卻是若有所悟地按住了胸口,一臉嬌羞之意,又似隐隐期待着什麽。
林靜姝媚眼如絲,挑逗道:“晚郎,我要給你生孩子!”
李晚哈哈大笑,伸手把兩女同時攬入懷中。
彌煙彌羅面色微紅地侍立在一邊,看着滿室旖旎,春色無邊。
盡享風流快活之餘,李晚也沒有忘記正事,幾天之後,便依那夏長老所言,前往靈寶宗的福祿洞,索要那有可能讓楊枝妙寶晉階的先天元靈氣。
夏長老很痛快地把此物交給了他,甚至還附帶諸多中州地界的特産寶材。
福祿洞是真正的清修之地,夏長老也不留他,給了幾本自己整理的煉器筆記之後,便打發他回去自己參悟了。
“真是好極,有了這些寶材在手,我就可以把楊枝妙寶提升爲絕品寶器,真正得以超脫尋常了!”
李晚回來後,心情大好,更是生起了無限的雄心壯志。
現在經過多年潛修,他已經把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了中期境界的頂峰,眼看着就要突破到結丹後期。
雖然因爲這次與人切磋的緣故,施展精血祭煉,損傷了元氣,但李晚自有信心,通過修煉鴻蒙寶氣和煉制法寶得以提升,現在他更加關心的,反倒是自己真丹裏面的法力品質,似乎又有了更進一步突破的迹象。
李晚的真丹品質,最初的時候,乃是中品中等,後來通過煉制寶器,提升到了中品上等,但是現在,又隐隐有晉升到上品下等的迹象。
這可是一件大喜事,真丹品質,乃屬根骨天資,不是那麽容易提升的,如果能夠提升,對整個生命層次的晉升,甚至對後續的修煉都大有好處,意義遠遠超過了晉升後期!
就在李晚準備開煉法寶,提升品級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投帖登門,卻是曾經同屆參加元符塔試練的澤一屏。
李晚與此人也算有緣分,得知之後,欣然出來歡迎:“澤道友,好久不見,可還真是叫李某牽挂啊。”
澤一屏面露笑意,道:“李道友說笑了,澤某又不是絕色佳人,何德何能勞李道友牽挂。”
李晚哈哈大笑:“澤道友還真是風趣,李某說的是希望與道友你談玄論道,品鑒珍寶。”
澤一屏微笑道:“其實,澤某也正有此意,這不,一聽說李道友在此,就上門拜谒來了。”
澤一屏此言多有不實之處,李晚在周氏道場裏,已經住了九個多月了,大師評議會之後,也有近半年,若然有心,絕不至于如今才來。
不過李晚也考慮到了他的顧慮,因此并不點破,隻是與澤一屏賓主分坐了,詢問起他的身份來曆。
上次元符塔匆匆一别,他竟然還沒來得及問。
澤一屏老實相告道:“其實澤某是北荒地界,‘北地三神’之一的神月宮弟子,因爲從小被發掘出擁有煉器天賦,被師尊收爲親徒,悉心教導,今年學有所成,特命我等出宮曆練,遊學天下。”
“哦?”李晚心中一動,“原來澤道友是名門之後,真是失敬了。”
作爲煉器大師,他對天下各方地界的實力,也已經略有所知,這号稱‘北地三神’的,其實就是指北荒苦寒之地的三個龐大勢力,分别是神武門、神月宮、神風堂。
類似的勢力,在西原還有菩提門、懸空山、須彌山,東海則是妖神宮、水魔宮、大聖宮三大妖宮。
而在天南,自然是赤陽門、正氣門、飛仙宮、清瑤宮、玉蟾宮這五大宗門!
澤一屏這樣的身份,應該是早已經得到了真傳弟子的名分,跟以前自己在正氣門時連外院都沒能進入過,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澤一屏苦笑着,連連擺手道:“李道友這不是埋汰人嗎,我這名門之後與你一比,可是遜色多了,還是不提也罷。”
他也有自知之明,在李晚面前,還是不要提這出身爲好,若把客氣話當了真,反倒自取其辱。
李晚帶着幾分謹慎,問澤一屏:“不知令師名諱爲何,如何尊稱?”
澤一屏聽他提起此事,略帶自豪道:“我師姓澹台,單名一個宇字,不知李道友可曾經聽說過?”
李晚頓時肅然起敬:“原來是澹台宗師前輩。我曾聽聞,澹台宗師前輩早年間曾經隻身一人闖蕩中州,連獲大師、冶子名位,乃至于最後回去開宗立派,成就一代宗師,卻不曾想,原來他也是出身神月宮,還教出了澤道友這般的傑出弟子。”
中州地界卧虎藏龍,但卻不失開放風氣,向來都有猛龍過江的傳統,過去也曾經有過像李晚和澤一屏等外地天才大顯身手。
如果說最近百年的風雲人物是李晚自己,那麽,五百年前,絕對要數這澹台宇。
住在周氏道場的這幾個月中,李晚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此人的事迹,的确是風華絕代,橫絕一時。
“這是師尊他自己的榮耀,我爲門徒,卻沒能延續他的輝煌,倒是讓道友見笑了,不過道友也要小心,澤某不是那麽輕易認輸的人,遲早有一天,我會比你更快得到冶子名位,超越你的!”
澤一屏見李晚表現得敬仰,自豪之餘,眼中卻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落。
他此番前來,其實也正是看到了李晚與自家師尊過去的經曆相近,特意套交情的,對他們這樣的遊散勢力來說,雖然偶爾能夠出一兩位天才,甚至在特定的年代裏,光芒徹底蓋過其他同時代修士,但卻還是無法與中州地界比較。
作爲器道修士,真正需要比較的勢力,自然是靈寶宗,但就算李晚戰勝了商雲,也公認比當初沒有獲得大師名位的雷家兄弟、風浩然、陽頂天等人厲害,依然無法抹殺那些人強大的事實。
他們依然是大師種子,甚至未來的冶子、宗師。
他們的弟子、後人,同樣有極大的機會各領風搔。
而自己……不過是掩蓋在李晚光環之下的一個新晉大師,無人注意的配角而已。
不過他也不是一味沮喪,反而表現出極強的鬥志,甚至當着李晚的面說出了一番要挑戰他的話語,這是表達了今後相互比較,共同進步的意思。
“是嗎?”聽到澤一屏的這番宣言,李晚沒有說什麽,心裏卻暗暗歎息,自己果然不能驕傲自滿,還得更加努力上進才行。
這世間,年青俊傑無數,一驕傲自滿,就可能要被人超過了。
這澤一屏人不錯,李晚與他也聊得盡興,彼此交流一番,互換了些最近新獲的消息,以及煉器寶材,全新技藝,道紋等物方才道别。
兩人約定,他年天罡地煞神兵榜公布之時,題名崖上相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