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道友現在在中州?取得了大師名位?”
清瑤宮明羅峰,易家屬地中,易鳴剛剛結束一場宗門任務回來,就被峰上的幕僚請到一處,鄭重地告知了這件事情。
易鳴先是一驚,随即,卻也不禁流露出一絲喜悅的神情,笑了起來。
“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幕僚也笑道:“東主說得不錯,您與李大師有交情,正好可以趁着這次機會,好好表示一番謝意,上次您不是說,李大師煉制的炎龍劍,堪爲神兵利器,幫了您不少的忙嗎?”
易鳴聞言,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李晚煉制的炎龍劍,乃是一種蘊含地煞靈脈,相當于半靈寶的,靈蘊非常之濃厚的強橫法寶,他深深感覺到,自己自從擁有了這把劍之後,當真是如虎添翼。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這把劍的品相與他所修煉的神通法術非常契合,他可以憑借着其中蘊含的地煞靈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一直難以突破的結丹境界頂峰,實力提升了,膽氣一壯,自然也敢闖敢拼。
易鳴在這幾年中,已經深深嘗到了擁有合用的強橫法寶的好處,接連接取任務之後,更是從中獲得了宗門的諸多賞賜,立下汗馬功勞。
至今,已經已經集齊了自己晉升結丹後期的幾種寶材,隻等着有機會,請人幫忙煉制成靈丹妙藥,借以晉升。
“歸根結底,各大靈峰峰主,誰能受宗門器重,還是看實力啊!之前我陷入了瓶頸,難以跨越中期到後期的關口,是李大師爲我煉制的寶劍,使我看到希望,總得投桃報李才行。這樣,你幫我準備一份厚禮,将來李大師返回天南,我再親自登門拜訪!”
易鳴吩咐着幕僚,心中卻想着,幾年過去,自己大概就已經晉升結丹後期了,而彼時,李晚也已經擁有了相當的修爲。
他擁有如此深厚的器道造詣,怕是連真正的靈寶,都能夠煉制出來。
自己若是有機會求得靈寶,豈不是更加完美?
“夫君,什麽登門拜訪?”
書房外,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婦人面帶笑意,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是易鳴的原配夫人方氏。
易鳴看見她,面帶笑意,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方氏帶着幾分驚訝,問道:“不曾想,那李道友竟然如此了得,可惜上次他來明羅峰的時候,我還在外,不然的話,也可以請他幫忙重新祭煉一番我的龍鳳雙劍。”
“這事簡單,爲夫與他有幾分交情,到時候一并帶着你的寶劍去就行了。”
易鳴也知道,夫人擁有的那對寶劍,是家族裏傳下來。
雖然是一件上好的法寶,但細節之處,卻并不是非常适合自己,夫人一直都想遍尋名師,把它改好,隻可惜,一直無緣得償夙願。
……
飛仙宮仙台峰,結丹後期修士顔昊的府上。
“李道友……竟然成爲中州大師了?”
當顔昊翻開屬下靈峰執事呈上來的急報時,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和李晚的交情,屬于細水長流,經營了多年,也是相信李晚擁有巨大潛力,将來能夠擁有莫大成就的。
不過,如此年輕便取得了這般的名位,當真是叫人吃驚。
“真是不得了啊。”
就連大世家出身的顔昊,怔過之後,也不由得動容。
以前在銅山初見,李晚還是位無名小輩,顔昊也是帶着賞識的心态,與他結交,托他煉制法寶。
但後來,一躍成爲天工坊供奉,築基名師,已經隐約有幾分座上賓的意味。
再後來,成爲結丹名師,完全就是真正的高朋、貴賓,等閑時刻,請都難以請來的器道成名人物。
再到如今,終于可以和自己這般的結丹後期修士平起平坐,甚至更爲尊貴一些了。
“靈峰峰主固恒有,結丹後期修士也不稀奇,通過那試練的真正大師,才是真正的精英人物啊,這下,隻怕是連各大宗門的元嬰長老,也要投以關注了。”
與易鳴不同,顔昊想到更多,不是上門求寶,或者再與李晚套什麽交情,他深深知曉,李晚如今,恐怕都已經入了某些前輩高人法眼,已經完全不能再用原來的老眼光看待了。
畢竟……前輩高人也是需要上好法寶的!整個中州,像他這樣的天才能有多少位?
“我與李道友有幾分故舊,倒是可以借此機會,幫老祖代爲引薦。”
顔昊想到此處,放下了信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
李晚發現,當自己奪得大師名位之後,投到自己名下的拜帖、信件,突然之間暴增。
此後,更是有不少人上門拜谒,想要求見。
這樣的場面,可是遠比當初自号大師要熱鬧得多。
“天南大師,畢竟無法與中州大師相提并論,要知道,依照天南的規矩,煉制過一件珍品寶器,哪怕是碰巧撞上,也足以自稱是大師人物了,但這樣的水準,也不過就是剛剛出師的年輕弟子而已,離大師境界還差得遠呢。”
“現在你成爲了真正的大師,在大衆眼中的分量,自然不同以往。”
道場中,古大師、嚴琥和羅達三人,來到這裏做客,一時之間反倒不急着走了。
他們順道跟周冶子湊了個面熟,跟着在靈峰住下來。
因爲周冶子身份不凡的緣故,不是什麽人想要求見,都能上得他的道場來,他們也力勸李晚暫時不要離開,避免麻煩。不過即便如此,仍然還有不少來自天南的同道和各方沾親帶故的修士,以各種正當的名義前來拜訪,李晚這些曰子,端的是煩不勝煩,好在随着時間推移,狂熱的氣氛漸漸消退,方才平息下來。
如今,他也是忙裏偷閑,與古大師等人商議接下來行程。
古大師笑道:“我勸你最近還是盡量少出門爲妙,等到過些曰子,風頭過去了,也就好了。”
“周冶子這處地方不錯,不如你就等到題名崖盛會再去吧。”
“也隻能如此了。”
李晚苦笑,還真從來沒有想過,犯了事情要避風頭,這揚名立萬,也要避風頭。
不過,随着時間漸漸過去,李晚和古大師等人,又漸漸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關于李晚如何如何天才,如何如何厲害的傳言,不僅沒有削減,反而愈演愈烈,到了最後,竟然漸漸變得離奇起來。
“這不對呀,中州之地,也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大師的窮鄉僻壤,熱鬧一陣也就算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古道友,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這幾天下山走了一趟,回來就一直嘀咕着這個。”
“是啊,你倒是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古大師看着面露疑惑的嚴琥等人,凝重道:“今天我在坊市,聽到有人說,李道友當初在元符塔上的時候,跟陽頂天、風浩然等天才起了争執,口稱中州之地名過其實,中州的天才,大多也隻是徒有虛名而已,果然,當場便擊敗他們,硬是從幾位被人看好的中州天才手中,奪下了這大師名位。”
“什麽,坊市間竟然有這樣的傳聞?”
嚴琥等人聽到,不禁愕然。
羅達有些不以爲然,道:“世間閑人多好閑事,要怎麽說,也是他們的事,管那麽多幹什麽?”
古大師搖了搖頭,歎氣道:“羅道友,你是否覺得,嘴巴長在别人身上,當真無關?其實,若真是無關,多好,這天下,各行其道,就真是太平了,但是你要知道,他們說的可不是别人,而是李道友啊。”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他們也總算是壓下心中的複雜心思,如同往常,繼續以道友相稱了,畢竟李晚現在還太年輕,要他們一本正經地大師大師地叫着,自己都有些别扭。
羅達想了想,不禁又覺得有理,微微地點了點頭。
李晚在旁聽了他們說話,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情,還是注意一下爲好。”
古大師道:“你也不必太擔心,謠言止于智者,坊間的各種風言風語,其實也不算什麽。”
衆人商量一陣,便沒有太在意此事了。
……
同一時刻,靈寶宗内,一處名爲桁嶺道場的地方。
“公子,我等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盡可能地四處散播那李晚口出狂言的謠言了,又派人到處誇張當曰之事,現如今,鼎山周邊的各大坊市,各方往來散修,大多都已經聽到了那些傳聞,相信再點上一把火,就會鬧得沸沸揚揚了。”
“很好,這件事情,你們已經順利完成,先下去吧,稍後自己去王管事那裏領賞。”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尋常凡人模樣的仆役,連聲感謝。
堂中,一名面相年輕的結丹修士揮了揮手,看着轉身離去的仆役,面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得意。
“十弟,你這是做什麽呀,敢情那些坊市間流傳的謠言,都是你散布出去的?”
一名同樣面相年輕公子哥,眼見四下無人,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這年輕公子哥,赫然就是當曰曾在公館鬧事,犯在李晚手裏的白衣惡少!
而被他稱爲十弟的,正是陽頂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