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便發現化作流光飛出去的身影,頓時警訊大作。
“有刺客,抓刺客!”
“他往下邊跑了,快,快追上去。”
“謹防聲東擊西,分一隊人,進去保護李供奉宅邸。”
幾名護衛首領一面分出人手追捕,一面派人沖進庭院進行保護。
李晚不禁無奈苦笑:“這些人倒是盡職,隻可惜,修爲低了些,終究還是靠不住!”
一名護衛首領走了進來,見李晚在門口等着他們,不禁微怔,随即上前見禮:“李供奉,你沒事吧?剛才……”
李晚擺擺手,打斷他道:“剛才的确有歹人闖進來,不過已經被我打發,諸位不必擔心。”
護衛首領凜然道:“是我等疏漏了,還請李供奉放心,後半夜,我們會加派人手嚴加防範。”
綠竹峰是不小的山峰,護衛人手有限,各地的保護力量也不一,不過李晚這邊是得了長老令谕,要重點關照的,這些護衛也非常清楚。
李晚猜測那人多半是不會再來了,不過,爲免對方調虎離山,還是沒有拒絕這些護衛的好意。
他點點頭道:“好,那就有勞各位了。”
李晚讓他們在院中守護,自己則回到屋裏。
林靜姝被外面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地從房裏出來:“晚郎,出什麽事了?”
李晚走了進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宵小之輩,擾人清夢而已。好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早點安寝吧。”
林靜姝面紅紅的,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這兩年來,兩人關系進境迅速,早就已經超過尋常的熱戀男女,堂而皇之住在一起,結果也是順理成章,趁着某曰花好月圓,李晚把這塊到了嘴邊的美肉一口吞下,連骨頭渣子都沒吐出來,而林靜姝也早已經以他的女人自居,雖然對他沒有明媒正娶就把自己偷吃一事頗有芥蒂,但除了趁着心情好時癡纏撒嬌,提說一下,平常也沒有多說什麽。
兩具年輕的身軀,很快就在床上交纏翻滾,折騰了小半夜,林靜姝終于帶着甜蜜的笑容,抱着愛郎重新睡下,而被她當成枕頭抱着的李晚,則是一臉平靜,依舊在警戒和提防。
黑暗中,彌煙彌羅的身影也漸漸浮現,像是兩尊雕像靜立窗邊,無聲地看着他們。
經此一夜之後,李晚對修煉神通法訣的興趣,突然大了起來。
第二曰,李晚找到施皓光,詢問相關之事,施皓光有些不解,還以爲他受到了什麽刺激。
“李道友,你現在功成名就,爲什麽要分心在這些?”
李晚淡淡笑道:“過去我也曾以爲,隻要略有涉獵,就能器法同修,齊頭并進,直到昨晚才見識,明白真正的高手是什麽樣的,而且實戰與想像不同,實戰之中,法寶品級并不是絕對,真正的功用,還得靠着自己才能發揮出來,不懂發揮,滿身上下盡是重寶也沒有用。”
李晚這也是有感而發。
若論以弱勝強,他過去也曾以弱勝強,安大師也算是一位高手了,雖然并不是專修法道,但是憑借深厚修爲,也不容易對付,但是他的兩名貼身護衛,憑借着幾件他煉制的法寶,就能鬥個難分難解,而就是他們這般的高手,遇上了珍姬的寶珠,同樣着道,這是沒有對抗手段的緣故。
但昨晚那個一身火紅的怪人,也是個危險人物,李晚卻沒有把他留下,反正任他來去自如,輕易就逃脫了。
“雖然我已經在栽培彌煙彌羅,更努力求取上進,想要成爲大師,但畢竟還少了幾分積累,若有更好增強實力的手段,才是安身立命,保護自己有身邊人周全的王道。
而且,若有實戰經驗,知曉諸般法道神通變化,煉制出來的法寶,才能更加實用。
等到成爲大師之後,繼續吃前人的老本,就難以長進了,更需要結合實戰,研創一些拿得出手的強橫法寶。還好,《器宗大典》裏面,各種法寶品種齊全,應對各種神通法術的手段也很豐富,等我以後安定下來了,自然可以把這些補充齊全,開宗立派都不在話下。”
李晚細細思索着,也發現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問題,那就是,普通法寶極少有能夠憑借品級威能橫掃一片,縱橫無敵的境況,各自長處,弱點,都非常明顯。
比如姹女毒火葫蘆,适合對付數量衆多的弱小敵人,但對強者,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起作用,也容易受到擁有辟火道紋的法寶的克制,再比如,血剡劍需要自身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發揮功用,也往往容易被人捆縛,限制,飛神戒這般的法寶,也容易克制它,又或者有人身穿堅韌寶甲,刀槍不入,看似無懈可擊,但遇到珍姬寶珠這般的緻幻秘寶,也與光着身子沒有區别。
而這也是普通法寶與珍品、絕品寶器之間的區别,珍品與絕品是功效比較齊全,弱點較少的法寶,真正完美的法寶,各種各樣的境況都要考慮到!
李晚現在也萌生了一個朦胧的念頭,那就是不管品級高低,境界如何,合适的法寶,才是最好的法寶,自己走的是器法同修的路子,看來,真有必要在這方面多下苦功才行!
……
李晚這邊思索得失間,綠竹峰的護衛們,已經把山峰上下都尋找了一遍,結果不用說,自然是一無所獲。。
當班的護衛首領攜同管事前來回報,李晚卻早已經猜到,會是這般結果。
“這不怪你們,你們也不必自責了,對方是位結丹高手。”
李晚心中知,對付這般的高手,保持警惕是很有必要,但鬧得勞師動衆,就得不償失了。
護衛首領道:“那不知道李供奉有沒有記住他身形相貌,我們可以張貼告示,四方海捕!”
李晚恍然道:“是了,我都差點忘記,身爲銅山聯盟的煉器師,受到歹徒威脅,确實有這反擊手段。雖然不見得有什麽用,但還是試試看吧。”
他當即便讓峰上執事去找畫師來,然後又再口述,讓人把對方相貌畫出。
結果,看到畫紙上那張發須皆紅的奇特容貌,衆人皆是大驚:“火閻羅?”
李晚問道:“你們認識此人?”
護衛首領當即把火閻羅的事迹說了一遍,同時有些擔心道:“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如此處心積慮對付您,連這等煞星都請動。”
李晚面色有些難看,不曾想到,昨晚那人竟是兇名昭著的散修高手,雖然從幻境鏡誤導的幻象來看,此人并沒有直接動手殺死自己的打算,但也多半是爲帶回去拷問,下場想必不會太好。
施皓光見李晚面色不對,連忙示意衆人各自忙去。
驅散衆人之後,施皓光道:“李道友,現在該怎麽辦?聽這些人說,這個火閻羅,好像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先不提那一聽就不好招惹的閻羅之名,沖上靈峰,擊殺真傳弟子的經曆,就足以證明,此人當真是無法無天,搞不好還會再來。
李晚哂然一笑:“什麽火閻羅,活閻羅,不過就是個到處被人通緝,躲在地溝裏不敢出現的可憐蟲,這種人,仗着一身本領胡作非爲,等到明白事理,想要洗脫因果,遲了!”
李晚并沒有被火閻羅的兇名吓倒,跟這名頭相比,反倒是手上功夫更有威脅。
但就算是這手上功夫,對上了自己,也沒有絕對的勝算,自己結丹,并不是白結的,經過這兩年的修煉,逐漸長進,雖然未必能夠勝過他,但也多少有幾分自保之力,拖得一時半刻,衆護衛蜂擁而上,再厲害的結丹高手也要當場飲恨。
除非,此人真丹品級極高,或者擁有結丹後期實力才行。
施皓光微怔,想了想,卻也感覺,李晚所說不無道理。
這火閻羅若論實力,是位結丹中期高手,還算馬馬虎虎,但若論身份,就差太遠了,說到底也隻不過是個到處被人通緝追殺,見不得光的亡命兇徒而已。
施皓光道:“我聽說,當年跟他一起犯下大案的同道,多半已經伏誅了。說起來,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都被那些大宗門聯手除掉,還真不是一般愚蠢,隻是結丹修士,竟然也敢跟主掌修真界的宗門巨擘對着幹,又不是什麽手眼通天的大能,這又是何苦呢。”
這火閻羅等人,當年犯下的大案,在不少修士看來很威風,很可怕,但在施皓光看來,卻很愚蠢。
李晚點頭道:“大概是初得奇遇,心氣太高,天不怕地不怕吧,心氣比實力高,就容易招來血光之災。這種人不用擔心,雇請他的人,才是真正其心可誅。”
施皓光道:“有理,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是誰做的。”
“那還用問?”李晚眼神微冷,“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筆賬,我會找他讨還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