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雷光明?乾勁自認一腳過去,這位鐵匠工會的副會長就回歸到星辰的懷抱,去跟胖子羅林講述,自己是多麽的強橫幹脆。
但是一腳過去,雲星輝升大人的心情會如何?乾勁沉默的盯着雷光明,閉上眼睛做着緩慢的深呼吸,語氣無比沉重的說道:“雷光明,你該慶幸自己是雲星大師的徒弟。這次,我不殺你。不過,絕對沒有下次。”
君無道緩緩點頭滿意的笑了起來,殺人?很簡單的事情,手一擡,刀一落,腦袋就下來了,這種事情對于戰士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
雷光明若是這次真的死了,雲星輝升還是會非常難過失去了一名教導多年的徒弟,這樣的鍛造大師精神上受到打擊,或許身體會垮的很快,死的很快。
那樣一來,乾勁殺的就不是雷光明,而是對他有恩情,送他坐上永流鐵匠工會寶座的鐵匠工戶會長雲星輝升大人。
成熟!君無道很滿意自己看到了一名開始真正成熟起來的侄子。
“二叔。”乾勁走向君無道:“借我幾個人,有些戰鬥力的人。日後全天每一個時間,都盯着雷光明。我不殺他,也不能完全不去注意他。”
“行!沒問題。”君無道笑了,本來還想待會提醒乾勁,是不是找幾個人始終盯着雷光明,沒想到自己的這個侄子,也已經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雷光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尿堆裏,呆呆的望着雷家全部派出的刺客屍體,喃喃的自語:“雷家,要成爲曆史了……”
“大叔。”乾勁走向木歸無心:“雷家,不能留了。”
李德約克走上前望着乾勁擡起右手食指:“一件适合我的魂兵。”
“可以。”乾勁點了點頭:“隻是,我目前鍛造的成功可能有些低,需要再過一段時間。”
李德約克興奮的點了點頭,有魂兵了!終于可以入聖了!雖然還需要等一段時間,但乾勁确實答應了。
“我說乾勁……”木歸無心一對大眼珠子,猶如初次相親的羞澀大姑娘,拿眼睛不停偷看着不遠處,那放在地上的戰斧魂兵。
乾勁歎了口氣:“給你留着……”
……
木歸無心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眼睛還是瞅着那把魂兵。
“哎……”乾勁擡起疼痛的手臂揮動了兩下:“我做主,送你了。你先拿走吧……”
木歸無心雙手十指在身前交叉,扭捏的還是沒有動腳步,依然拿眼睛看着魂兵。
“大叔,你不會是想讓我現在幫你洗鋒吧?”
“這個……”木歸無心面帶着三分嬌羞:“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現在當然是……”
“現在?”乾勁低頭看着一條斷裂很嚴重近乎變形的左臂,一條活動一下還有些疼痛的骨折右臂,最後又将視線轉移回到了木歸無心的臉上。
“這個……”木歸無心那厚臉皮漲的通紅,大手在腦後尴尬的連連抓動:“呵呵……過幾天,過幾天……其實,我也不是那麽着急……”
乾勁歎了口氣,這位大叔平日裏雖然外表粗犷,其實内心還是非常細膩,今天卻這樣的着急失策,看出來這入聖對于普通戰士的難度是多麽吸引人了。
李德約克眼珠子一會看看魂兵戰斧,一會盯着木歸無心看個不停,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怎麽看的起這位洪流戰堡會長跟他的洪流戰堡,今天還是第一次發自内心的羨慕嫉妒,第一次有一種想要跟對方換一換身份的***想法。
城主如何?永流最大的勢力首領又如何?這一切的一切在入聖的面前,完全就是渣!沒有絲毫的價值!
入聖,就如同一座巨大的閘門,這麽多年來阻擋着普通戰士通往聖路,被一名年強人直接轟開了這層禁制!
他的價值,在血脈戰士的眼睛裏,或許沒有什麽。但是在普通的戰士眼睛裏,特别是在那些将鬥魂練到一定高度的普通戰士眼睛裏,那同隻存在于傳說中的星辰之神,沒有任何區别。
羨慕啊!李德約克羨慕的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木歸無心這麽醜的胖子,竟然可能在我的前面入聖。
“這是誰要死了?雲星輝升那老家夥不行嗎?竟然連城主大人都派人來邀請?不知道老子的時間有多寶貴嗎?我還要研究很高深,很高深的藥劑領域!高深,你們懂嗎?如果,讓我知道,是一個沒什麽分量的人,老子就直接毒死他!敢浪費老子的時間!”
廢墟一般的院子外不遠處,透着極端暴躁味道的吐槽聲,翻過院牆飄入衆人的耳朵,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體重兩百多斤,皮膚白皙猶如煮熟之後剝了殼雞蛋光滑的大胖子,穿着一件粗布灰色長衫,帶着一臉不爽的走入院子。
李力托特一臉苦笑的跟着,心說這也是永流城一方大勢力的首領級人物,地位堪比雲星會長大人,怎麽脾氣這樣的粗暴野蠻?一點都不像雲星大人那樣,時刻都給人一種難以說明的長者風度?
李德約克收起臉上的羨慕,面帶微笑的走向胖老頭,戰士最不喜歡得罪的兩個勢力,那就是藥劑師跟鐵匠了,特别是水準很高的鐵匠跟藥劑師,那更是不能随便得罪。
“斯洛銀會長。”李德約克邁步向前微笑的打着招呼:“數日不見,聽說您在研究非常高深的藥劑,本來不該去打擾您,但這次實在是沒有辦法。您可是本城号稱可以從星辰懷抱,将人拉回到世間妙手啊。”
斯洛銀臉上暴躁了少了三分,唇角勾挑着享受的微笑,心中的不爽頓時減少了數分,在整個永流城,又有幾人能夠聽到城主大人這樣的吹捧?爽!
“研究點小藥水,小藥水而已。”斯洛銀收起了抱在跟享受,眼神迷離的看着天空,擡手擦了擦那并不算柔順的金色亂發:“藥劑這門學科猶如大海一般寬廣深邃,我不過隻是得到了其中一滴水的程度而已。”
乾勁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斯洛銀顯然不過是想裝一裝感慨,從他的臉上真正看到的,那可是老子就是真策皇朝第一藥劑師的氣勢。
“誰在笑!”
斯洛銀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再迷離,幾分狠辣的光芒在瞳孔跳躍,自己正在這裏陶醉着藥劑師的情懷,竟然有人這世間發出嘲笑?
“是你在笑?”斯洛銀眯縫着眼睛瞪向乾勁:“傷的這麽重,還笑的出來?”
斯洛銀很不明白,戰士見到藥劑師的表現,都會像是城主大人那樣才對,怎麽這小子……
“算了!你傷這麽重,我也就不跟你糾纏這個問題了。”斯洛銀揮了揮手,像是将不開心的煩惱都在空中掃除,靠近乾勁仔細的打量着:“左臂骨折到這個地步?還有右臂……身體内部……你竟然沒死,也沒暈過去?”
死?暈過去?乾勁勉強扯動了兩下嘴唇,這個說疼還真疼,但也不至于疼到暈過去的地步吧?比起歐拉拉老師那些新型的火山藥劑,這點疼痛實在算不了什麽大問題。
斯洛銀驚訝的望着乾勁,戰士裏面很多都是硬漢,這個自己還是很清楚的,但這麽重的傷勢,竟然還能站着,連***聲都沒有發出,這小子難道痛覺方面有問題嗎?
乾勁鼻子在空中用力嗅了數下,皺眉沉思了數秒:“會長大人……我有幾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該不該說?”
斯洛銀挑了挑眉毛,什麽話?難道是想問我多久才能治療好?
“如果你是想問我多久才能治好你這傷,那我告訴你。這麽重的傷,沒有兩個月根本想也不要想。”
兩個月!李德約克啧啧兩聲,不愧是永流城的藥劑工會會長!這麽重的傷,竟然隻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恢複?
“我不是想問這個。”乾勁苦笑:“我是想問,您将苦柴草,雙頭蛇的蛇膽,還有獅弦草,以及三十年的鐵杏,跟七年成熟一次的堅棗果,還有歸目魚的魚眼……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是想做什麽?”
李德約克不解的望着身旁其他人,乾勁到底這是在說什麽?怎麽念了一堆藥劑材料?
斯洛銀一臉專家發言的表情,好似中了石化術,肌肉完全将赢在了臉上,一雙不算大的眼睛,怔怔的望着乾勁,手指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梁上那比酒瓶子底還厚的眼鏡片。
這……這……這怎麽可能!
斯洛銀呆呆的望着乾勁,自己常年泡在藥劑房間裏,身上充滿了藥劑材料的味道這個很正常,是個人靠近自己,就知道自己是藥劑師一類的身份,隻是這小子,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說中,完全的說中,自己這些日子實驗一種新藥劑的配方?
多年的藥劑工作,早已經幾百種乃至上千種的藥劑材料味道進入衣服中,想要分辨出來?
斯洛銀相信,别說是公會裏面那幫廢柴!就是自己,也一樣做不到這個分辨能力!這小子……這小子難道偷看我配置新藥劑?
“您是想制作新的健骨藥劑嗎?”乾勁皺眉看着斯洛銀:“還是想要制作雙能力藥劑?既可以強勁骨頭,同時還可以增加明目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