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克福利特一聲不響的走入房間,安靜的站在房間角落處,後背貼着角落兩旁的牆壁,整個身體處于一種警惕的狀态,隻是把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乾勁看着三種不同表情,卻有着共同認知的戰士輕輕一笑,那就是鬥脈變得更加堅固了,用了這麽多天的藥劑,又跟亞當斯這種最少也是藥劑宗師的那裏特地讨教了一番,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藥草,還能讓他們的鬥脈變得更加堅固。
“鬥氣方面呢?”乾勁回到床上,很有興趣的看着三人,經過上次大戰受創,加上草藥的治療已經休整,鬥氣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應。
焚途狂歌唇角勾着一抹開心的微笑,雙手用力微微攥了下拳頭:“降魔三戰巅峰,若再有一點點時間,應該可以很快就突破進入四戰。”
“我降魔七戰喽。”斷風不二坐在椅子上也沒個正型的樣子:“挨了頓揍,經過你藥劑的調理,跟我自己的感悟努力,竟然這麽快就突破了一戰。”
切克福利特沉默的握緊了拳頭,冷漠的眼睛裏透着淡淡感謝,話語卻一如往常一樣的冰冷:“接近九戰巅峰。”
乾勁聳聳肩膀,短短的二十天時間,三人也都有了不同情況的進步,這次看來受傷還算值,鬥脈這種東西平日裏隻能一點點的經過鬥氣的錘煉,慢慢變得更加堅固,反倒是在受傷之後,可以通過藥劑來進行加固,這也是通過跟亞當斯的交流才又學到了新的東西。
“不過,說來真有點對不住你。”斷風不二稍稍調整了坐姿看着乾勁:“因爲我們,你好像真的耽誤會考了。”
會考?乾勁笑容中透着淡淡的苦澀,按照時間來計算的話,恐怕确實耽誤了會考。
“我沒有會考無所謂的啊。”斷風不二拿下煙卷:“我是一級覺醒的血脈戰士,就算是沒有會考成績,任何高等戰争學院也都會很歡迎我的。”
焚途狂歌把頭輕輕點了兩下,在真策皇朝任何一個高等戰争學院,對血脈戰士的加入從來不會拒絕,即便斷風不二的父親并非出自九頭蛇血脈家族,他隻是繼承了母親九頭蛇血脈的力量而自然覺醒,可能終生都無法進入二級血脈力量覺醒,也沒有一個高等戰士學院敢小看他。
很多血脈家族的血脈戰士,根本就不去初級魔法與戰士學院上課,直接在家中進行全面的實戰教導,直接進入高等學院,那也是爲了更多的學習軍事方面的指揮才能,以及看看有沒有同齡人比較出色的普通戰士,收到自己麾下,以供日後在人魔戰場上作爲幫助。
人魔戰場,從來不是一個人就能夠決定勝負的戰場,除非你是終極覺醒的血脈戰士!當然,魔族何嘗沒有終極覺醒的血脈魔武士?
成群的魔法師結成巨大的魔法陣,在魔晶魔核的推動下,釋放出巨大的禁咒,一樣可以重創甚至殺死血脈戰士。
擁有越多能力不錯的忠心手下,對于任何一名血脈戰士來說,未來戰場上斬獲也就越大,越是擁有足夠的保命機會。
不少普通戰士,擁有着很強的戰略眼光,跟戰術能力,因爲局限于自身的戰力,跟貧困的家境,也都願意加入到一名名血脈戰士的麾下,組成一個個小團體。
甚至,也有血脈戰士會加入另一個血脈戰士的團體這種事情發生。
高等的戰争學院,從來就不隻是一個學習戰鬥厮殺技巧的地方,這些事情任何一個血脈家族都會提前教導不少。
高等戰争學院,更多承擔的是指導戰士的軍事方面,以及打造一個交流的平台,人才的交流,以及戰士之間比鬥切磋的平台。
“總能進去的,不是還可以參加插班考試嗎?”乾勁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近乎巅峰的降魔九戰實力前去進行測試,怎麽都會輕易的過關,再說實在不行就再等一年,無盡世界的訓練應該也不會比高等戰争學院差多少,何況還有洪流戰堡。
戰士工會是很多戰士學員在離開學院後,或者從神魔戰場暫時退役後的主要去處,也可以說再某種程度上,戰士工會跟魔法公會,是戰争學院的更高層組織,甚至戰争學院的老師,有很多都是出身戰士工會跟魔法公會。
有法布雷迪斯的推薦信,加入洪流戰堡就不是什麽難事,通過洪流戰堡一樣可以進入戰争學院。
乾勁看了看屋子裏的三人,一個個身手矯健,精神十足的樣子說道:“咱們現在出發,說不定我還來得及趕上會考。”
“好啊。”斷風不二從蹲着的椅子上跳下:“天天呆在遺迹裏面,真的呆膩了。”
乾勁看了看其他兩人,焚途狂歌安靜的點頭,切克福利特一臉這事情你們随便的樣子。
“既然這樣,我們去跟華炎不見道下别。”乾勁想了一下:“在這裏被照顧這麽久,走之前怎麽也該給他們留下點禮物。”
幾名年輕的戰士疑惑的跟着乾勁走出房間,一路走到那藥物刺鼻的街道上,藥婆婆早早将藥房收拾的幹幹淨淨,看到乾勁身後三名身體強壯,走路有力的年輕戰士頓時一愣。
“這……這麽快就好了?”藥婆婆臉上的皺紋随着驚訝,猶如一朵綻開的花,連連打量着斷風不二,二十多天前曾經見過他們一次,受到的傷害不是一般重,躺在床上歇兩個月能恢複過來,都算是不錯了。
斷風不二拿拳頭敲着的胸膛咚咚作響,眼睛盡是笑意:“結實的很啊!我也沒想到,二十天就好了,本以爲最少要躺四十天的呢。”
乾勁走到制藥台前,熟練地操作着各種的制藥器械,一種種怪異的藥草,還有動物的骨骼被磨成粉末丢入其中,十幾口鐵鍋咕嘟嘟翻滾着刺鼻的藥味。
“這是……要幹什麽?”藥婆婆呆呆望着乾勁的背影,從來都是隻做一鍋藥的人,今天怎麽發了瘋一樣的在制藥?而且,這些藥聞起來,好像有些并不是治療骨傷的。
一鍋鍋熬好的藥劑,被分别放入不同的壇子中,再用木塞跟泥塑封好。
乾勁直起彎着的腰長長呼出一口氣,轉身看着藥婆婆:“這些壇子上都刻着藥劑的用途,骨傷,内髒受傷,或者被鬥氣沖擊身體受傷,都有不同的藥劑。雖然無法立刻見效,效果還是不錯的。”
藥婆婆隻是呆呆的點頭,這次真的是開眼了!從來,藥劑師在制藥的時候,能夠專心的制作好一種藥劑,就算很不容易的事情,水的溫度,以及何時添加藥材等等等等,都需要控制。
同時制作兩種藥?那足夠讓人驚訝了!三種藥,或許隻有藥劑大師才能做到了,十幾種藥……這年輕人的控制力怎麽會這樣強?他真的隻是藥劑師?不是藥劑大師?
“那麽,這些日子多謝您的照顧。”乾勁彎腰鞠躬:“我們要離開了。”
乾勁率先走出房間,在熟悉的遺迹中幾個轉彎,來到那小小的廣場處,馬賊們正提着刀子,拿着盾牌的相互劈砍,進行着日常的實戰練習。
華炎不見腰間懸挂着一把斷劍,兩手提着長短不一的兩把戰劍,緩緩的走到乾勁面前:“要走了?”
乾勁點點頭:“傷都已經治好了。”
“行,我給你們準備馬匹。”華炎不見将斷劍收入劍鞘:“外滿現在十大馬賊團,魔族暗部,真策黑龍衛甚至蠻族的百蠻侍都在四處遊蕩,還有一些其他的馬賊團也在出動,多加點小心。”
“嗯,會的。”乾勁感激的望着華炎不見輕輕點頭,如果當日不是在魔族關卡處被攔下,帶着三名重傷同伴想要離開或許真的沒成功的可能,這次确實欠了一個巨大的恩情,日後一定要還。
“對了,我給大家留了點藥,日後有人受傷可以用。”乾勁舉拳放在心口處:“我們的約定我不會忘記,等你需要的時候可以随時來找我。”
“自然會的。”華炎不見指了指不遠處被人牽來的馬屁:“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多注意一下。”
“話說,女馬賊頭子啊。”斷風不二翻身上馬一拽缰繩:“這次,你救了我。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通知我一聲。當然,前提找我幫忙的事情,不是幹混蛋事情。”
華炎不見雙臂環抱胸前,更凸顯出她那纖細的腰肢跟豐滿的上圍,黑鐵面具下的眸子帶着淡淡笑意:“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好像不是。”斷風不二撓了撓頭:“話說,女馬賊頭子,我們都要離開了,還沒見過你的模樣,不如……”
“好啊。”華炎不見白皙的五指按在面具上,語氣中透着調皮的聲音:“我可要跟你說好一件事情,我起誓過的。看到我臉龐的第一個男人,是要娶我的。”
“等等!”斷風不二在馬背上打了寒顫,手掌連忙擡起連連搖晃:“算了!我不看了,我還沒想過要娶老婆。”
華炎不見手掌按着面具,眼睛轉向焚途狂歌,這位普通戰士把頭搖晃的如同撥浪鼓一樣,切克福利特更是幹脆閉上眼睛。
乾勁感受到華炎不見的視線苦苦笑着說道:“家中已有嬌妻,而且還不止一位,真的消受不起,您還是不要摘了。”
黑色金屬鐵面具下的眸子閃過淡淡的落寞:“是嗎?已經不止一位了?看來我真的很難嫁出去啊。”
乾勁苦惱的撓着頭,以後回去接父親的時候,可能還會有更麻煩的事情,海青兒的性格……
“走了!走了!女馬賊頭子,下次見面時,希望你已經是團長級别的了。”斷風不二撥轉馬頭往通向遺迹外的出口走着。
熱鬧的遺迹再次安靜了下來,一名刀疤臉的馬賊,看着四匹駿馬消失在遺迹的出口處,小聲的在華炎不見耳邊問道:“老大,你真的确定這個人可以幫你?”
華炎不見靜靜的看着身邊的刀疤臉馬賊:“你見過普通戰士身旁,圍繞着血脈戰士的情況嗎?”
“……”刀疤臉馬賊沉默了半響:“有啊!伏龍真策大帝!”
華炎不見的拳頭敲了刀疤臉馬賊一個暴栗:“那是真策皇朝的開國皇帝!除了伏龍真策之外!”
“沒了。”刀疤臉馬賊晃動的腦袋頻率比斷風不二還快:“真沒了!不論是真策皇朝還是魔族的路西法王朝,從來都是普通戰士跟随在血脈戰士的身邊。”
“那不就是了。”華炎不見的雙手掐着纖細的腰肢:“乾勁不隻是藥劑師,未來的程度也絕不僅僅是降魔九戰,身旁還能讓一名血脈戰士……不對!是兩名!”
“兩名?”刀疤臉馬賊茫然的看着華炎不見:“大姐頭,您這次可看錯了吧?”
“我會看錯?”華炎不見盯着刀疤臉馬賊的眼睛:“你還記得我是什麽血脈戰士嗎?”
刀疤臉馬賊縮了縮脖子:“天眼血脈……”
“對啊,我是二級覺醒的天眼血脈戰士。”華炎不見拍打着刀疤臉的肩膀:“天眼血脈,擁有看透世間一切事物的能力。雖然這是誇張,但那個魔族小子身上确實有血脈力量……”
“魔族!”幾名馬賊同時驚訝的尖叫起來!真策皇朝跟魔族之間的戰士隻有生死兩條路,乾勁竟然跟一名魔族的血脈戰士成爲同伴?這太驚人了吧?可那明明是人類的外表。
“當然是魔族。”華炎不見不屑掃了一眼驚訝的衆人:“魔族也可以跟人類産生後代的,隻是不知道他是魔族的那支血脈魔武士。”
“大姐頭的眼光不錯啊。”
“隻是,人家乾勁有老婆了,好像還不止一個。”
“就是啊,大姐頭……”
“找揍呢,是吧?”華炎不見雙手掐腰,馬賊們頓作鳥獸散,隻剩下她一個人輕聲的自語:“真的有老婆了嗎?還是說謊呢?”
連續的暴雨沖刷着大地,也沖刷着天空。
雨水清洗後的青草更加清新碧綠,下一塊晶瑩翠綠的寶石,綴在草尖上的水柱,像是數不清的珍珠,反射着正午的陽光,一腳踩踏下去青草飛灑出無數的水滴。
四人深吸着久違的清新空氣,身體仿佛都變得清新透明輕松起來。
乾勁首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眼睛多了絲戒備,切克福利特的眼睛随後也四處張望着。
血腥!清新的空氣中竟然摻雜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道!那是非常新鮮的血腥氣息!四名年輕的戰士,先後都聞到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道。
塞外,現在并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乾勁警惕的看着四周,按照華炎不見的消息來看,現在的塞外因爲魔族暗部的發飙,早已經打破了往日的平靜。
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從遠處響起,乾勁看到不遠處的小丘陵一旁,沖出了六條人影。
乾勁眯縫起眼睛向六人的方向投去視線,發現這六人竟然沒有一個是身體健康的,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十幾匹騎着駿馬的馬賊!他們手中揮舞着刀劍,還有套馬用的栓子在頭上揮舞,好似要随時出擊将用雙腿奔跑的人員給套住。
跑在後面的,是兩名年輕的女孩扶着一名中年戰士在奔跑,身穿皮甲的中年戰士受傷很重,腰腹的位置明顯被銳利的武器給刺穿,鮮血随着他的奔跑肌肉作用下,好似噴泉一樣不停的湧出,在被雨水沖刷過的青草地面,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奔跑在最前方一臉慌張的年輕戰士,身體受傷最輕,手中提到長劍跟盾牌不時回頭張望,他的身旁有兩名精壯的中年戰士,緊緊的跟貼着他,三人手中的武器都十分不錯,特别是那面盾牌,就算是乾勁鍛造師的角度來看,也會說一聲挺好的。
隻可惜,眼前的情況來看,厚實堅硬的盾牌也有着沉重的一面,不但無法發揮它本身的作用,反而在相當程度上成爲了一種累贅。
如果不是兩名少女要攙扶着中年人噴跑,或許她們還有機會跑得過拿着厚重盾牌的年輕戰士。
這一點,乾勁并不會有太多的懷疑,她們兩人都有一雙漂亮修長的長腿,一身緊身的黑色皮甲貼在身上,透着一股勃發的英氣,剛剛發育的身材有着另類獨特的魅力。
十幾名叫嚣的馬賊,也發現了乾勁等人存在,一聲長嘯中分出了四名馬賊,揮舞着手中的長槍疾奔突襲。
乾勁跟其他三人對視一眼,在這塞外還真是馬賊的天下,面對四名同樣戰士打扮的人,竟然隻分出四名成員來發動攻擊。
想要當做沒有看到事情離開,已經是不可能了,馬賊在這些日子裏過着最肆意放縱的生活,見到活人第一個反應就是發動攻擊。
乾勁從馬上摘下射月弓,箭矢搭在弓弦上拉的嘎嘎做響成爲滿月,對着沖在最前面的馬賊就是一箭,脫弦的箭矢在空中高速自轉,拉出一聲空氣的刺耳嘯聲,好似小孩子玩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