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傭兵們集體一愣,難道乾勁腦子壞掉了?殺了黑風馬賊的十團長,然後問黑風馬賊的人該怎麽謝?這還用說?人家當然是拿刀劍招呼你了!幸好,幸好十團長死掉了,而且乾勁又這麽強,或許真有機會挺過的被搶劫。
黑色金屬面具下的華炎不見陷入了沉默,隻有那露在外面的眸子閃爍出了淡淡的笑意:“年輕的戰士,你很聰明啊。”
乾勁聳聳肩膀,聽到完顔鐵骨對華炎不見那樣的低聲抱怨,傻瓜都不會以爲他們親如一家人,何況剛剛在馬背上的華炎不見确實對完顔鐵骨動過殺機,而不隻是淡淡釋放點殺意那麽簡單。
“那兩個人呢?”華炎不見再次開口,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殺意,就像是兩個好朋友在聊天一般。
乾勁走回到快馬處翻身上了快馬一勒馬缰道:“死了。”
“是嗎?”
華炎不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喜色,突然揚起馬鞭一揮手,身後的黑風馬賊集體的騎馬向一旁讓開。
“我們得到消息,這批貨物裏面有違禁品。”華炎不見盯着乾勁的後背平靜說道:“既然你殺掉了那三個讨厭的家夥。作爲回報,這次我就不查了。”
“完顔鐵骨死了,你回去怎麽交代?”乾勁勒住馬缰回頭望着華炎不見:“好交代嗎?”
“呵呵……”金屬面具下的笑聲清脆悅耳,宛如黃鹂鳴叫:“黑風的規則你不懂,死了的永遠是沒有價值的。比起死掉的完顔鐵骨,我們十七小隊更有價值。當然,你殺掉了完顔鐵骨,也是打了黑風的面子,倒是你要小心些黑風,可愛的年輕人。”
“哦,是這樣啊。”乾勁騎馬回到人群中,翻身跳下快馬招呼着衆傭兵:“弄好車隊快點走,省的再被黑風其他小隊給堵截了。”
梁老闆擡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暗慶幸剛剛沒有出賣乾勁,不然現在恐怕也跟完顔鐵骨一樣,變成沒有頭顱的屍體了。
“乾勁,乾勁。”梁老闆邁着厚實的步伐,站在乾勁身旁,眼睛裏面迸發着貪婪的光芒:“黑風的十團長都被你殺死了,不如我們發動一次突襲?把這些黑風也都一起殺死?他們的人頭也都值一筆不小的獎金啊。”
“想早點死的話,你可以沖上去!”乾勁搖頭冷笑轉身向裝滿稻草的馬車走去說道:“面對那個華炎不見,我就如同面對月魔花蛛……不對!她給我的壓力,比月魔花蛛還要大。真搞不懂,這樣的女人怎麽會隻是一個小隊長?平日裏碰到一個血脈戰士都難……一支黑風小隊兩名血脈戰士,真讓人吓一跳啊。”
“血……血脈戰士……”梁老闆張大了厚厚的嘴唇,膽怯的偷偷望了一眼馬背上的華炎不見連連吞咽口水,再次擦拭着額頭上新冒出的冷汗,心說今天這是什麽日子啊?有些人活一輩子都碰不上血脈戰士,自己竟然一連碰上了兩個。
黑風馬賊看着緩緩移動的商隊,湊到華炎不見身後小聲問道:“隊長,真的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不然呢?”華炎不見的話語帶着淡淡的笑味,雙手環抱在胸前,那對高聳挺拔的胸脯襯托的更加宏偉:“你見過這麽年輕的普通戰士,能達到降魔九戰的?如此有趣的小家夥,姐姐我還想多觀察觀察呢。而且,你以爲他就那麽容易被收拾?”
“隊長說的好像自己年紀多大一樣,您好像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吧?”
“我看隊長,可能是看上那小子了。”
“沒錯沒錯,那小子皮膚是黑了一點點,但身體很結實,五官也還算不錯。”
“對啊對啊!我也覺得那小子長相不錯,身上沒有絲毫娘氣的那種小白臉氣質,到有着幾分剛直的男人味。”
“太對了!小小年紀,就這麽有味道了,不容易啊!怪不得隊長。”
十七小隊裏的馬賊們,頓時笑成一片,絲毫沒有之前那種緊張感跟壓迫感,更沒有什麽上下級别森嚴的氣息。
“你們皮癢了啊?”
金屬面具下那高調的聲音,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給人壓力的味道,反而多了一點點小女兒态的感覺。
黑風馬賊們一齊大笑着,策馬紛紛向四周亂跑,隻留下華炎不見一人在空揮馬鞭。
“他們在笑什麽呢?”梁老闆坐在乾勁身旁的馬車上,小心翼翼的發問,不時回頭看着身後那奔放的黑風馬賊:“不會又想追搶我們吧?”
乾勁不去管身後的黑風,好奇的盯着梁老闆,直到把這胖子盯的心裏有些發毛才問道:“你這次,到底私自偷運了什麽禁運貨物?”
“哪裏有什麽禁運貨物!”梁老闆猛的闆起臉來:“你不要聽他們亂說!那些馬賊不過是想給自己搶劫找個借口而已。”
“是嗎?”乾勁拖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用食指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黑風馬賊:“不如,我把他們都叫過來?讓他們查驗一下?”
梁胖子闆起的臉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眼睛中多了擔憂跟懼怕。乾勁看了隻是輕輕一笑,平靜的看着梁老闆那開始抽搐的臉頰。
“不想說算了,我也不想多打聽。”乾勁躺入馬車的稻草裏望着天空,不再去觀看梁老闆那僵硬的神情,得罪這樣的商人也沒有什麽好處,販賣禁運貨物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魔族裏也同樣有這樣的商人。
梁老闆仔細的觀察乾勁半天,确認對方确實不想知道,松了口氣立刻轉身離開,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我說,戰友啊。”斷風不二跳入馬車的稻草中,笑眯眯的看着乾勁:“其實,你左手還是很疼的吧?被鐵臂螳螂血脈戰士給戳一下子,骨頭能不斷都是幸運的了。我這裏可是有上好的……”
乾勁一翻身用背對着來暫時客串藥販子,想要換取香煙的斷風不二,從懷中摸出“千軍五斬”,趁着路途無聊的時間,正好研究研究這曾經是真策皇朝十大血脈戰士家族之一的血脈鬥技。
鬥技,并不隻是知道鬥氣在戰鬥時的運行方式就可以,同時也還是需要進行很多的練習,這就如同風雲金身一樣,沒有訓練就不會有成果。
“我說戰友啊,你這次可能有沒有受傷,但下次呢?”斷風不二坐在稻草中,充分發揮着他話痨的精神:“作爲戰士的我們,誰也不敢保證每次戰鬥都不受傷。所以,我們都要給自己配備一些上好的藥才好。我正好認識一名藥劑師,是真正的藥劑師哦,絕對不是什麽藥劑師學徒或者見習藥劑師……”
乾勁撓了撓頭,雙手用力一扯,将“千軍五斬”從中間拆成了兩半,将後面一半直接丢到了斷風不二的懷裏,繼續看關于“分金連斬”的習練方式,最初先要找數十種草藥浸泡雙手,還要在鐵砂中抽插,忍受疼痛的訓練……
“哦?戰友!這是千軍五斬啊!”斷風不二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你竟然把這個給我看,我太感動了。話說我剛剛說到哪裏了?對!藥劑師!我手裏的這些藥可都是藥劑師……”
藥劑師?乾勁撇了撇嘴,藥劑師對于戰士來說确實非常重要,可問題……我也是藥劑師啊!按照亞當斯的評價來說,還不是一般的藥劑師,是僅僅隻差一步就進入藥劑大師的藥劑師!在所有的藥劑師中,幾乎是站在頂點的人物了。
“藥劑師配的藥水藥膏?”乾勁輕輕搖頭苦笑:“隻要我有材料,他們不見得就比我做的好。”
“我認識的這個藥劑師可是很有名的啊!他師傅是真策皇朝少有的藥劑大師遙晶大師!”斷風不二手拿着半套“千軍五斬”,依然沒有閉上嘴巴:“我跟你說啊……”
乾勁有些後悔,本以爲曾經十大血脈戰士家族的血脈鬥技,是個戰士見到了都會感覺撿到了重寶,認真的去觀看才對。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斷風不二就是怪胎中的怪胎,話唠中的話唠,爲了推銷藥劑換取香煙,有着如此執着的心态。
“我說……”乾勁回頭很是無奈的看着斷風不二那興奮閃亮的眼睛,歎了口氣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斷風不二興奮的眼睛更加閃亮:“什麽秘密?”
“我自己,就是藥劑師。”乾勁輕聲的說道:“所以,讓我買藥劑這件事情,你可以徹底死心了。除非你弄到藥劑大師的作品,不然……呵呵……”
“你說什麽?”斷風不二從馬車上高高跳起,像看到亡靈一樣的盯着乾勁。
四周的傭兵被斷風不二的反應吓了一跳,不久前的乾勁單人一刀出戰完顔鐵骨,這話唠沒有半點驚訝,拳斃黑風十團長,他也沒有什麽震撼的反應,到底乾勁說了句什麽話?能把他驚的跳起來?
“你……”斷風不二拖着長音,試探的問道:“跟我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