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乾勁經過戰士身旁,擡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笑道:“明年,你或許可以成爲主将,努力吧。”
年輕戰士呆呆的看着乾勁的離去,又看了看手中碎裂的木棍,一滴冷汗從額頭上順着臉頰滴落在地面,喉結上下蠕動一番自語着:“他不會是降魔戰士吧?我竟然對降魔戰士出手……”
乾勁走着自己搖頭苦笑,剛剛是怎麽了?對方不過比自己小一歲而已,怎麽看他的時候感覺像是長輩看晚輩的感覺?
三天的時間眨眼即逝,乾勁一邊忙碌着各種的箭矢制作,一邊忙碌着降魔戰士的實力提升,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清晨,乾勁強弓硬箭,飛刀衣服,以及被那古怪的魔法帽子,通通放入鬥界之中,手中提着斬馬刀走出房間,不由的一愣。
法布雷迪斯,古月嘉英,以及羅青青跟碧落都早早的站在了他的門前。
“你們這是……”乾勁撓撓頭:“不用這麽隆重吧?”
羅青青雙手提着一個背包,紅着臉走在乾勁的身後,幫他将背包背在身上小聲說道:“軍營也是由人組成的,帶點特産去,打點一下對你以後會有用的。”
乾勁哭笑不得,這次不是要去人魔戰場看看嗎?怎麽跟要外出野餐的感覺一樣?
“裏面我放了一整條,也就是十包香煙。”羅青青小聲叮囑道:“這個是緊俏貨,萬一遇到什麽事情,有時候一包就可以買個人情回來的。”
法布雷迪斯拍了拍乾勁的肩膀叮囑道:“别小看任何魔族,哪怕是那些頭上長着彎曲羊角的貝利亞魔族,在強者爲王的魔族之中,能夠保存部族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成爲七大魔族之一,難度想來不需要我說了吧?”
古月嘉英拿出一條項鏈樣的金屬牌挂在乾勁的脖子上,幽若蘭花的香氣飄入他的鼻腔,那連聲音都帶着素味的話語在耳邊緩緩響起:“這是在神廟求的護身符。”
乾勁拿起牌子看着上面刻着的四個字,果然是神廟給戰士出征時用的專屬護身符“戰運長久”,聽說神廟的戰士們,出征魔族時胸前也都挂着這東西。
“等你回來……”
乾勁耳邊響着古月嘉英的叮囑,臉上感覺到被軟軟的芳唇輕輕一碰,整個人随即愣住了。
古月嘉英面容保持着素味的鎮定,臉頰兩旁卻依然克制不住那绯紅,素味中透着那淡淡的羞意,在初陽的照射下,美豔不可方物。
“哦,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沒有去做戰士每天的必修課。”法布雷迪斯仰着頭,好像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走向後院。
“波。”
羅青青給乾勁整理完前面的衣領,也學着古月嘉英一樣,在他臉上快速的印了一下,羞得兩臉通紅如蘋果一般,雙手捂着臉跑向後院。
院子裏,很快隻剩下了乾勁跟碧落,剛剛的情況早已經令碧落羞的擡不起頭來,那大大的魔法帽低的更是嚴重厲害。
兩人來到學院,羅德裏格斯早已經帶着隊伍等候在那裏。
這是一支刨除帶隊的老師跟乾勁碧落之外,隻有十人的隊伍,總共加起來也才隻有十三人,大家都背着各式各樣的口袋在後背上。
羅德裏格斯看着乾勁跟碧落那幾乎兩手空空的樣子,除了歎氣還是歎息,其他人的打扮看起來有點像是去郊遊,這兩人的打扮看起來更像是要去逛街,看來以後學院有錢後,在這方面也要多多打算一下。
“出發吧。”羅德裏格斯一揮手,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不時的叮囑着:“這次,我們要去的是真正的軍營,到了那裏我們就要遵守那裏的規矩,千萬不要還以爲是在學院中,那裏是有軍法的。”
由于經費緊張,這次前往土堡要塞衆人沒有馬車坐,一路隻能依靠兩腿前行。
最初,達克等人還精神奕奕,時不時的觀看一下四周的外界情況。随着時間的推移,到了夜晚降臨的時刻,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最初的精神頭,一整天的長途跋涉,遠比校園早上起來跑操跟訓練累太多了。
奧克蘭這座小城的外面并不繁華,除了一條官道之外,更多的還是荒原。如今還是夏日,四處都是青草的綠色,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出一種勃勃生機。
随着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羅德裏格斯決定就地休息一夜,明天早上起來再繼續趕路。
不需要過多的指揮什麽,大家都是在學院裏學過軍旅常識的人,立刻分别忙碌了起來,達克更是帶着兩名戰士學員四處搜索探查,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野獸出沒的痕迹,或者山賊的痕迹。
幾名戰士忙着生火,弄的一臉黑灰,還是無法将火焰真正點燃。羅德裏格斯看到連連搖頭歎息,看來學院裏面的知識還是需要真正結合實踐,以後有機會要多給學員們實踐的機會才行。
碧落怯生生來到火堆旁,隻是輕輕擺弄了幾下,那奄奄一息的柴火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
幾名戰士目瞪口呆的望着怯生生躲到一旁的碧落,羅德裏格斯也吓了一跳,這還是那個幹什麽都不行的碧落嗎?兩年的時間不但五級精神力,而且竟然連燒火這種事情都做的這麽熟練?乾勁倒地跟她?咦?乾勁呢?
幾名戰士學員,從包中取出一塊白淨的幹糧遞到了碧落的面前,她小聲的道謝接過幹糧,并沒有像那些學員一樣,一邊喝冷水一邊吃幹糧,而是拿着幹糧靜靜的坐着。
羅德裏格斯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碧落了,趕了這一下午的路,她顯然已經很累很餓了,怎麽還不吃飯?她在等什麽呢?
沒多久,羅德裏格斯跟其他學員就明白了碧落在等什麽。
乾勁手中提着兩隻肥碩的野雞,肩上還扛着一隻死掉的野狼,在衆人手拿幹糧水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回到了營地之中。
小小的飛刀,熟練的切開野狼的毛皮,那些口感不好的内髒很快被倒了出來。
碧落接過乾勁收了一下的野狼,同樣很熟練的将野雞拔毛剪除内髒,然後用乾勁帶回來的木棍,将它們分塊穿起,架在火架上烤了起來。
鹽巴跟調料,輕輕的灑在肉塊上,碧落小心的翻轉着食物,讓火力均勻的燒烤着肉塊,不時的發出一絲絲油滋滋的聲響。
烤肉,并不是什麽美味的食物,除了非常貧窮的人之外,誰都能吃到的一種食物。
換在平時,它不會引起人們多少食欲。可是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大家手裏隻有冰冷的幹糧跟冰冷的水的時候,烤肉就成爲人間絕頂的美味!
衆人不自覺的聚攏到火堆旁,看着那翻轉的烤肉,這麽多的烤肉顯然不隻是給兩人準備的,而是給大家一起準備的,手中的冷幹糧一時間都收了起來。
羅德裏格斯詫異好奇的望着乾勁跟碧落,這兩個年輕的學生在失蹤了兩年回來後,怎麽總感覺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一樣?乾勁從哪裏找來的打獵工具?
還有那沉穩!羅德裏格斯看看其他學員,哪怕在面對食物的時候,他們也會因爲要上人魔戰場而本能的緊張興奮,乾勁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緊張跟興奮,這種神情隻有在戰場上百戰的老戰士才會有的狀态,怎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夕陽徹底消失在大地上,黑夜重新君臨整個大地,野外的夜晚黑的有些吓人,戰士學員們一邊注意着食物,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在這天地間好似沒有一點亮光的夜晚,晚風嗖嗖吹過,帶來遠處的狼嚎,似遠似近,聽的人有些頭皮發麻。
“乾勁……”羅德裏格斯接過碧落遞來的烤肉,帶着好奇問道:“你們這是從哪裏學的?”
“兩年野外生存。”乾勁看看手中的烤肉,聳動着肩膀:“怎麽照顧自己,還是學會了的。”
“講講吧。”羅德裏格斯靠近了一些說道:“跟老師說說,這兩年你都遇到了些什麽事情。”
衆人也都不自覺的靠攏了上來,注視着他,想要傾聽一下他這兩年的事情。
“這兩年啊……”乾勁仰頭望着無月無星的夜空,陷入了沉思之中緩緩開口,開始有選擇的講着兩年的經曆,蕭長雷鳴的反水故事裏去掉了鬥石礦脈的事情,四季山谷更是去掉了風雲鬥氣跟老人的事情。
一個隐居在四季山谷中,又将地圖夾在書中,而不是到處亂發的人,顯然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經過删減的故事依然動聽,衆人聽得連連驚呼不斷,吃過晚飯又聽了一段才去睡下。
六天的時間五百裏地,就算是天天在學院中鍛煉的戰士學員們也感到身體很是疲憊。
并不算龐大的土堡屹立在不遠的位置,那是真策皇朝的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