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勁無語的坐在椅子上瞪着法布雷迪斯,心說這到底算怎麽回事?修了一把雙月,竟然多修出了一個淡雅如月的未婚妻來。
雖然交流不多,乾勁卻也還看得出古月嘉英的性格,恬淡中帶着很多男人都比不了的剛毅,雖然有一點點的安靜,卻也的确是好女孩。
“嘉英就交給你了。”法布雷迪斯雙手跟乾勁用力的握了握手,那一臉的笑容令他想起了躺在旁邊棺木中的胖子羅林。
乾勁扭頭看了看棺木中的羅林,法布雷迪斯那強壯有力的大手拍着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按照慣例,今下午他就該下葬了。待會有你忙的,休息休息也好,準備準備也好。”
“忙?”乾勁回身望了一下那空蕩蕩的院子,胖子的葬禮還真看不出有什麽好忙的,待會找幾個人把他的棺木擡起來,往地面一埋也就是了。
很多事情,總是跟想象的完全不同。
午飯剛過,空蕩蕩的靈堂大院開始出現人影,先是奧克蘭守城将軍九級戰士的張木白出現在了院子裏,接下來奧克蘭城各種官員,各種有頭有臉的商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出現在羅林的靈堂進行吊唁。
這些人前來吊唁完了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按照身份的不同就近坐了下來,張木白這種是可以坐在靈堂的大廳,而其他的人有的幹脆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羅青青跪在靈柩前對每一個前來吊唁的人磕頭行禮,看的乾勁有一種把這些前來吊唁的人全部扔出去的沖動,讓一個這麽柔弱的小女孩不停的磕頭,就不知道心疼一下人嗎?
午飯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前來羅林家裏吊唁的人卻依然不斷。
乾勁冷笑的看着這些平日裏在奧克蘭城市中有頭有臉的人,幸好自己知道是這是羅林的靈堂,來個不知情的人看到這種場面,或許還以爲這是奧克蘭城主薩博尼斯的葬禮吧?
“胖子。”乾勁斜靠在羅林的棺木前端,看着宛如沉睡一樣的羅林淡淡說道:“你自己都想不到吧?奧克蘭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加你的吊唁了。”
法布雷迪斯雙手背在身後,偶爾跟過往的人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來到乾勁身旁看着滿是人頭的院子說道:“看到沒?這些人都是接到了薩博尼斯的請柬,現在城主在向你示好呢。”
乾勁翻翻眼皮看着法布雷迪斯:“您不覺得這有點晚嗎?如果沒有他的默許,凱家的人敢殺胖子。”
“所以,他在補救。”
“人死了就活不過來了。”乾勁面無表情的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事情是無法補救的。”
法布雷迪斯皺皺眉訝異的看着乾勁:“你還要繼續?”
“今天不了。”乾勁淡淡說着:“如您所說,薩博尼斯這樣的能力可以坐上城主的位子,身後肯定也會有人。若我隻是一個人,今天早就提着刀子連薩博尼斯一塊給砍了。可還有羅青青,我能跑得了,不代表羅青青跟羅家的所有産業可以跑的了。”
“你還有點理智。”法布雷迪斯點頭贊許。
“不多。”乾勁沖着一個想要靠近他的人像是扇蒼蠅樣的揮了揮手,那人知趣的連忙離開:“不過這事情我會記得,等過段時間我會把這事情讨回來的。”
“我可以理解這是記仇嗎?”
“随便。”乾勁不在意的笑了笑:“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所以要做些事情讓那些想做第二次的人在做之前,好好考慮下自己能不能承受結果。”
“奧克蘭商會會長李君土到~”
門外一聲喊話,乾勁挑了挑眉毛,伸手一壓讓剛要起身前去迎接的羅青青回到原位。
門外第二聲報名再次響起,乾勁對着正坐在一旁喝茶的張木白,笑眯眯的擡頭看了看院門口,轉動了一下脖子跟雙肩,十根手指撐伸收縮的說道:“看來,我要親自出去迎接一下這位會長大人。”
正在跟别人談笑風生的張木白面色一變,手中茶杯哆嗦了一下,也顧不上那滾燙的開水燙到皮膚,連忙起身一路小跑來到乾勁面前,點頭彎腰的小聲說道:“您稍等,您稍等,這事我來處理。”
乾勁又靠回到棺木上,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繼續跟身旁的法布雷迪斯小聲聊天。
張木白也顧不上别人那異樣好奇的眼神,屁颠屁颠的跑向門外。别人不知道乾勁到底是什麽人,隻知道他是城主大人說的大人物,作爲城主大人的忠實手下卻很清楚,今天這個面色有點不爽的年輕人,在短短的十二小時裏,提着刀子砍死了降魔戰士格蘭,血脈戰士凱奇,還有凱家在奧克蘭的負責人凱勒。
瘋子!張木白聽過城主的秘密囑托介紹後,哪裏還敢跟乾勁擺譜說什麽‘不’字,他真怕自己因爲看起來跑步的速度不快,乾勁突然不爽一刀把自己給砍了,就恨老媽少跟他生了兩條腿。
“張将軍這是怎麽了?竟然被那年輕人使喚的跟狗一樣?”
“誰知道啊?平日裏帶着城衛兵借口征稅問我們要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啊。”
“誰知道呢,反正城主大人這次是下的紅面金絲邊請柬,這可是隻有城主大人最重視的事情,才會發的帖子啊。”
“恐怕這年輕人,是哪個大型血脈世家的後代吧?”
“小點聲,小點聲,他往這邊看了。”
“奧克蘭商會會長……”
“給老子閉嘴!”張木白一腳跨出門外,又是一腳直接踹在高聲喊話的商會會長家奴小腹,直接那人踹的在地上倒翻了兩個跟頭,兩眼茫然不解,滿臉疼痛的看着張木白,平日裏自己都是這麽喊話的,今天怎麽了這是?
“你想死别連累老子!”張木白踹完還不解氣,上前抓起家奴的衣領,就是兩個耳光抽了上去:“再讓你喊!再讓你喊!找死的東西!”
李君土雙手正背在身後,鼻孔朝天等的有些不耐煩,見到親家張木白出來剛要說話,便看到自己的家奴被打,泛起的笑臉瞬間陰沉了下去,心說就算你是守城将軍,又跟我是兒女親家的關系,不經過我同意這麽打我的人,跟當着衆人的面抽我有什麽區别?
“張将軍……”李君土聲音低沉的說道:“我的家奴若是做錯事情,好像還輪不到其他人幫我出手教訓吧?”
張木白将手中的家奴一丢,面上的怒意不但沒消,反而因爲李君土的話更加重了幾分,兩步走上前去直接吼了起來:“你自己想死,别連累老子!”
李君土從沒見過張木白發這樣大的火,被劈頭蓋臉的噴了一片唾沫,頓時愣在了原地問道:“親……親家,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張木白一臉的火大盯着身材矮小肥胖的李君土:“你知道裏面那等着你的人是誰?乾勁!他昨天晚上砍死了降魔戰士格蘭,今天明知道血脈戰士凱奇是金澤天戮的徒弟,照樣一拳轟殺。而且話都不多說一句的踹碎了凱家凱勒的腦袋。”
李君土臉色瞬間煞白,雙手控制不住的抖動着,連連吞下數口唾沫,瞪大了眼睛看着張木白:“這……這人是瘋子嗎?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這是真的?”
“廢話!”張木白狠狠的蹬着李君土:“還站在這裏幹嘛?等乾勁出來接你嗎?他如果真的出來了,你就不用在這裏給羅林辦喪事了,直接回去給自己辦喪事就可以了!”
李君土感覺一碰冰涼的冷水從頭澆到腳趾頭,打了兩個寒顫帶動着肥肉連跳,再也沒有往日高高在上的樣子,面色發白一路小跑好像死了親爹從百裏之外趕回來奔喪的樣子沖進靈堂。
李君土走入靈堂偷偷看了一眼乾勁,臉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心中暗怪城主大人不跟自己說清楚這次靈堂裏呆着個瘋子,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得罪到他?會不會他突然沖動拔刀子砍人?
“會長。”羅青青作爲家屬的一方跪在地上向李君土拜謝。
“嗯……”李君土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棺木旁邊站着的人,好像很讨厭自己剛剛的擺譜,連忙上前雙手扶起羅青青:“哎!羅林的事情我剛剛知道,可惜了這個商業天才啊。前些日子我還曾經想要提拔他做商會的副會長,沒想到這麽年輕就回歸到星辰的懷抱了。”
“現在也不晚。”乾勁陰冷的聲音飄入李君土的耳中:“羅林的妹子青青,經商方面比胖子可是強多了,不如把商會副會長的給青青吧。”
李君土身子骨竄起一股涼氣,身上的肥肉多了數下,很有立刻抽自己兩個耳光的沖動,這種從來都是場面上的漂亮話,平日裏根本沒有人會當真,被說到的人也大都會謙虛推讓一下就把場面給圓過去了,乾勁竟然把話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