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薩斯一身淡青色的戰士服穿在身上,後面跟着四名同樣是戰士打扮的男人,旁邊還有一名戰士坐在藤椅上,悠閑的喝着茶水,根本沒有絲毫戰起來的意思。
“羅青青,你家這兩年接連遇到不幸,大哥跟父親都死了,這個家自然由你大嫂說了算,那她想把這個家跟誰合并都是她的自由,你不知道嗎?”凱薩斯不耐煩的看着羅青青,心中暗罵:這個騷蹄子早晚把她弄上床!
羅青青跪在羅林的靈柩旁,隻是冷冷的看着凱薩斯,看的他心中都有些發毛。
“媽的!你說你有你哥的遺囑,拿出來啊!”凱薩斯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一拍桌子:“不然,今天羅家一定要并進凱家!”
“沒錯。”朱禮絲抱着孩子悠閑的晃動着腰肢,惡毒的瞪了一眼羅青青:“我才是羅林的老婆,這個我才說了算,什麽時候輪到你了?”
羅青青仰頭冷冷的看着朱禮絲,一言不發冷冷的看着她,心中悔恨那一日就應該堵在門口不讓哥哥娶她。
“看什麽?”朱禮絲被看的心中也有些發毛:“這個家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來人,給我去翻家産權證!”
凱薩斯身後的四名戰士同時爆然而起,一起沖向房屋……
“我看誰敢!”混雜着怒意冰寒話語從院外炸進院内:“這個家,也還輪不到你朱禮絲說了算!”
凱薩斯眉毛一挑,面上惡氣堆積,不解誰還敢在這個時候來給羅林家出頭,脫口問道:“誰?”
“我~乾勁!”
乾勁,這個名字對于很多很多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非常陌生的名字,平凡普通無奇,如果硬說有什麽令人感覺不同的,那便是這個姓氏“乾”!
真策皇朝三大終極血脈覺醒戰士之一,精靈王終極覺醒血脈戰士的家族,也同樣姓“乾”,隻不過這個姓氏在真策皇朝也不止精靈王血脈一族,還有些普通人也同樣擁有這個姓氏。
朱禮絲抱着懷中的嬰兒,悠閑搖晃的身體微微一震,胸口那碩大的ru房也随之連連跳動,美目閃爍着怨毒的目光,警惕的看向大院的門口。
當年數天之間便榮登一年級戰士第一能打,随後兩次跺腳震懾奧克蘭魔法與戰士學員第一強者麥考斯,輕易成爲學院曆史上最年輕的第一強者。
朱禮絲想起兩年前的事情,心中依然不免忌憚,盯着那緊緊關閉并沒有敞開的院門,懷中嬰孩不免抱的有一點用力。
“乾勁?”凱薩斯踹在羅林靈柩上的腳掌忘記了發力,就那麽靜靜的蹬着,視線投放在了那緊緊關閉并沒有敞開的院門,兩條眉毛一點點向眉心靠攏着,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四名暴起的戰士看到凱薩斯的神情,也暫時停止了撲擊,齊刷刷注視着那沒人的大門處。
坐在椅子上的戰士,悠閑的端着一杯略微發燙的茶水,輕輕吹拂着茶水中浮着的茶葉,眼皮都不帶擡一下,更不要說将目光投向關閉的院門處。
吱嘎……
木闆門的兩側響起缺乏油的潤滑,而産生刺耳的金屬折頁摩擦聲響。
“乾勁。”
朱禮絲抱着嬰孩下意識的退了半步,眼睛裏頓時充滿了怨恨的目光,心中默默喊着:沒錯!就是乾勁!雖然他比以前個頭更高,也比以前更加強壯,全身上下充滿了陽剛的男性味!但,确實是這個男人!這個當日早課,當着全校所有學員的面,拒絕了自己那從沒有任何男生能拒絕的邀請的男人。
朱禮絲收回那退走的半步,受辱的情緒充斥着心頭,用更加怨毒的目光回視着乾勁。
“兩年了……兩年了……”凱薩斯輕聲自語的盯着乾勁,身體因爲憤怒微微顫抖着,兩年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停劃過:“你竟然沒死?很好,實在是太好了!我還以爲,我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向你做出回報了呢。”
凱薩斯的唇角眼角連連抽搐,憤怒令他的臉部變得格外猙獰,淡藍的瞳孔裏甚至還深深藏着一絲恐懼,那是一種本能的恐懼,隻有真正跟乾勁面對面打過的人,才會記得他動手時那勢如瘋虎的毫不留情的狠辣。
“好,好好!”凱薩斯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你活着,實在是太好了……”
四名戰士看出凱薩斯神情的不斷,自動的将他包圍在中間位置,盯着那沉默着一言不發,緩緩走入院子中間的男人。
四名戰士看着走入院中的男人,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憤怒,更沒有半分殺意,眼睛裏飄忽着淡淡的哀傷,絲毫不像門外發出炸雷的咆哮。
羅青青跪在羅林的靈柩前,望着凱薩斯等人始終冰冷如鐵,沒有半分變化,甚至早已經哭到淚幹的眼睛再一次變得濕潤,她緩緩轉頭望着乾勁,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順着白皙柔滑的臉蛋不停低落。
“來了……哥……你說的人真的來了。”羅青青雙手撐着地面,帶着哭泣腔調的自語着:“哥,你起來看看啊。那個所有人都說他已經死了,你卻始終認爲他還活着的人回來了。他來看你了,你快起來看看啊,他真的來了,真的來了……”
羅青青雙手扶着地,這幾天面對凱薩斯這些惡人,面對朱禮絲這個女人,她早已經累了,可是她必須撐着,必須堅強,不能做出半點的退讓,來保護父親跟哥哥的家業。
可,她是女人,心中也會怕,也會累,也想要找一個人來可以依靠。家中的那幾名守護者,早已經離去,偌大的商家卻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忍着,羅青青一直咬着牙忍着,去相信哥哥羅林的囑咐,乾勁一定會回來,一定!一定會回來!
“妹子,你記得,乾勁一定會回來!他答應過我,要做我們家族的第一守護者!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他就是你最值得信賴跟依靠的男人!記得,你一定要記得!”
“哥……”羅青青望着一點點走進的乾勁,回想着羅林那時的叮囑:“哥,我記得,我記得你說的話。他回來了,你起來看一下啊,你快起來看一下啊。”
乾勁盯着那擺放着花朵的靈柩,眼睛裏完全看不到凱薩斯,也看不到朱禮絲,更加看不到那四個剛才還如山賊一樣,要暴起抄家的戰士,視線裏隻有兩個人:躺在靈柩中的羅林,還有那雙手扶地,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心碎模樣,堅如磐石的心萬針刺痛!
痛!乾勁輕輕擡手捂壓着心髒,痛!從未有過的痛!比歐拉拉的“火山藥劑”痛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看着自己的好友躺在靈柩之内,看着一幫混蛋在朋友的葬禮上亂來,卻沒有任何人出手,乾勁殺人時都從不顫抖的手掌,輕輕的顫抖着。
他站在裝滿鮮花的靈柩中,靜靜的凝望着躺在其中,好似隻是睡眠的羅林,安靜,祥和,唇角甚至好像還帶着一絲淡淡笑意,不知道是自嘲的笑,還是相信哪怕自己死後,也會有人幫他用肩膀挑着這副擔子,相信哪怕自己死後,也沒有人可以去欺淩他的妹妹。
“胖子……”乾勁輕輕撫摸着黑黑的靈柩邊緣,一步步圍繞着靈柩緩緩轉動着:“羅德裏格斯老師提着皮鞭來了,還不起床?他要抽你這個懶蛋了……”
……
靈堂,死一樣的安靜!
平日裏早晨用這種叫羅林起床百試百爽的方法,今天并沒有奏效,羅林依然安靜的像是在沉睡,隻是比平日裏少了睡覺的鼾聲。
凱薩斯看着朱禮絲努了努嘴,眉毛一挑掃向乾勁。
朱禮絲看着乾勁的無視,心中勾動了最初被乾勁無視時的怒火,兩股怒火疊加在一起,膽氣突然增長起來,眼睛突然變得淩厲,抱着孩子一步踏出,兩條眉毛高高豎起:“乾勁,這裏還輪不到你……”
乾勁突然一回頭,眼睛直視着朱禮絲。
噗通……
朱禮絲一屁股坐回到了她身後的座椅上,心髒狂跳身體不停顫抖,張開的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恐懼的望着乾勁,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朱禮絲從未有看過那樣兇暴的眼睛,仿佛黑夜中面對着千百名揮舞着戰刀,全身沾染着蒸騰刺鼻鮮血的魔族一般。
可怕!朱禮絲身體不受控的打着顫抖,那一瞬間的對視,她可以保證,隻要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乾勁就會出手扭斷她的脖子,把她當做廢物一樣丢出這個院子。
乾勁繼續輕輕撫摸着靈柩緩緩轉動,眼睛中的兇光落在羅林的身上,已經恢複了那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