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那麽傻?”
聽到這裏,包括君纏綿在内,很多帝宮中人都不約而同的紅了眼眶。
能夠爲了一個人付出生死,該是怎樣至深的情感?
秦風綿卻是微笑着伸出手去,君纏綿會意上前,緊緊握住他蒼白而微涼的手指道:“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以你的命換我的命,你是瘋了麽?”
秦風綿臉上的笑宛若春風般,溫暖柔和,蕩滌着衆人心中的憂愁道:“傻瓜,别難過,我答應過君姨要好好照顧你,萬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等她回來我要怎麽向她交待?”
君纏綿鼻尖一酸,淚水毫無預兆的盈滿了整個眼眶,哽咽着聲音道:“誰要你向她交待了?她自己都不管我,你又憑什麽要把責任扛上身?”
秦風綿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臉上的笑意不減,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了寵溺跟溫柔道:“誰讓你是我的丫頭,我不管你誰管你?”這話雖然聽上去似有些無奈,卻是一下子就暖到了君纏綿的心底。
這麽多年,若說有誰能夠真正打動她,讓她感動到想哭的人,怕也就隻有他秦風綿一個。
從小到大,總是以保護者的姿态守護在她的身邊,成爲她人生最重要的依賴。
而如今,這個保護者卻因爲她即将倒下,她怎麽能不急不心疼?
君纏綿用力眨了眨眼,努力将眼淚逼回,不讓它留下。緊跟着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許久之後,方才調整好情緒,重新睜開眼睛看向月飒道:“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救風綿?”
月飒則是将視線投向一旁的夏影微雪,表示這個問題隻有對方才能夠回答。
夏影微雪接觸到對方的視線,則冷冷開口道:“要救他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将同命蠱從他體内取出。”
君纏綿聞言,忙不疊的催促出聲道:“那還等什麽?有勞大祭司即刻着手準備,盡快幫風綿把蠱蟲取出來啊!”
月飒卻是不贊同的搖頭道:“取蠱豈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那要比下蠱還要危險上百倍不止。既是雙蠱共生,也就表示,子母蠱之間是存在感應的,一旦母蠱被誘出體外,原本休眠的子蠱便會複蘇,到時候很有可能就會造成反噬。”
“而且,據我所知,母蠱若是在寄主體内太長時間,便會習慣現有的生存環境,想要将它從寄主體内誘出,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總之,稍有不慎,危急到的,便很有可能會是你們兩個人的性命,不得不慎之又慎才行!”
“不管怎麽樣,都要試一試,我不能讓風綿爲了我獨自受這種苦!”
君纏綿卻是态度堅決道:“我知道,大祭司你一定有辦法的,我求求你,救救風綿,哪怕是要我的性命也沒有關系。”
剛才月飒也說了,像是風綿那樣身體虛弱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寄養蠱蟲,要她看着風綿爲了自己,精血耗盡而亡,她做不到!
秦風綿立馬握緊她的手道:“傻丫頭,不許你這麽說,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君纏綿還是注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想讓我有事,那我就能夠看着你出事嗎?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不,應該是比我的親人還要親。你不忍心看我有事,我又何嘗不是一樣?”
“你瞞着我,偷偷爲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甚至于不惜拿你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你這麽做,無非是想要救我,是爲了我好。可是,你又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其實真的很自私?”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麽事,萬一我知道了真相,你讓我情何以堪?以後,如何面對帝宮上上下下這麽多人?如何能夠安心,又如何能夠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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