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至,晝長夜短,雖然已是申時末,但天色依然還是很亮。盡管從丞相府裏牽出來的馬很不中用,但總好過自己兩條腿走路,在找到下一匹好馬之前,君纏綿暫且就隻能夠先将就着。
腳下的這片林子看起來綿延數十裏,但林裏的樹木均不算太旺盛,所以林間的日照很好,一個人走在裏面并不覺得很陰暗。
加上君纏綿從小就在山裏長大,習慣了山中的氣氛,一人一馬,倒也不擔心天黑前走不出這片林子。
走到林子深處的時候,冷不防看到路邊上綁着一匹馬,周圍卻不見馬的主人,隻見那匹馬高大昂揚,精神矍铄,一看就比自己從丞相府裏牽出來的要好很多。
君纏綿心思微動,當即決定從自己的馬上下來,直奔到那匹馬身邊,示好性的摸了摸馬頭,之後又沖着馬耳朵交流了一番後,便解開馬繩果斷上馬,正準備騎走,冷不防有道聲音響起道:“你幹什麽?”
君纏綿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并未看見人影,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便不由得回過身,夾緊馬腹,示意馬兒走路,卻發現馬兒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管她怎麽催促都是一樣。
君纏綿當下氣結,敢情這匹馬比自己從丞相府裏牽出來的那匹還倔。
難怪會被主人遺棄在山裏。
正憤懑之際,之前聽到的那抹聲音再次響起,“别白費心思了,西風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才馴服的,除了我,誰都不可能駕馭的了它。”
君纏綿眨了眨眼,這才确定自己真的有人再說話,不由得更仔細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大樹背後似乎正盤腿坐着一個人,被茂密的雜草擋住了所以她起先才沒有注意到。
聽着他狂妄卻略顯虛弱的聲音,君纏綿忍不住心生好奇,不由得翻身下馬,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走進。
隻見樹後的男人,墨發披肩,隻用一根黑線随意束在腦後。
臉部的輪廓深邃異常,如同是刀雕斧刻般,五官立體,棱角分明。尤其是緊抿的薄唇,唇線有如石縫一般冷硬。
那是一種跟風綿還有郁瑾楓截然不同的另一隻種美。
不,不應該說美,準确來說,應該是很帥,很酷才對。他的容貌,透着真正屬于男人的那種硬氣。
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震撼力。
看的君纏綿不由自主得屏住了呼吸。
君纏綿覺得有必要強調一下,她不是花癡,真的不是花癡,隻怪她遇見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帥,一個比一個容貌出色,讓人很難抗拒。
君纏綿癡癡的盯着對方看了許久,男人看起來似乎很難受,額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雙眼閉合,似乎正在調息。
“你看夠了沒有!”突然間,男人毫無預兆的睜開眼來,眼神犀利冷冽,看的君纏綿沒由來的胸口一窒。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清冷深邃,無波無瀾,一如冰封的湖面,深不見底。
君纏綿一時間大腦脫線,幾乎是下意識的,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還沒有!”這樣帥的天怒人怨,山崩地裂的一張臉,她怎麽可能看得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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