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籁俱寂。
君纏綿卻是大睜着眼睛,無語望着窗外,怎麽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因爲中午睡過的關系,還是因爲身邊躺着那家夥,太過緊張的緣故。總之,整個人了無睡意。倒是旁邊那家夥氣息均勻,早早的會周公去了。
君纏綿整個人被對方擁在懷裏,動都不敢亂動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對方的傷口,又或是吵到對方睡覺。
“君纏綿啊,君纏綿,你到底幹什麽來了?大老遠的趕了那麽長的路,就爲了送豆腐給這家夥吃,給他當抱枕來了嗎?你都已經跟他沒關系了,幹嘛還關心他的死活?他受傷也好,勞累也罷,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幹嘛因爲他連覺都睡不好?真是犯賤,犯賤,犯賤!”
君纏綿一邊小聲的罵着自己,一邊暗自懊惱着。雖然如此,但看到鳳悅然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己身邊,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徹底着了地。
幽幽歎了一口氣,君纏綿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要去管旁邊那家夥,隻管睡自己的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路。誰知道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到屋頂傳來輕微的異響。
練武之人的總是比較敏銳的,加上君纏綿又是在清醒的狀态下,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睜開眼來。與此同時,右手更是悄悄摸上腰間的匕首。
從屋頂的腳步聲判斷,來人不多,應該就隻有一個人,目标自然是沖着鳳悅然而來。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得罪了誰,對方竟然一而再的派人追殺他。
沒等君纏綿想太久,就見一道黑影從窗口躍了進來。身法熟練,一看就是幹這一行的好手。君纏綿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匕首,直等對方到床前就迎上去。
眼前銀光一閃,對方手中的長劍破空而來,伴随着細微的嗡鳴聲,毫不遲疑的朝着床的方向刺過來。
君纏綿正欲起身相迎,卻發現腰間騰然一緊,有個人動作比自己更快。鳳悅然摟着君纏綿的腰身,把她往裏側一帶。同時,拔出床頭挂着的長劍主動迎了上去。
鳳悅然有傷在身,行動大不如前。加上來人武功高強,根據君纏綿的判斷,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君纏綿快速拿起火折子,點亮了床頭的燈,屋内瞬間大亮。隻見眼前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相互纏鬥在一起。白影是身穿中衣的鳳悅然,而黑影則是前來行刺的刺客。對方一襲黑色的長衫,臉上帶着銀色的面具。看對方的身影,隐約中有一些熟悉。
如君纏綿所料,受傷的鳳悅然果然不是黑衣人的對手。眼看着對方手中的劍直刺向鳳悅然,而後者根本無力躲閃。
“不要啊——”
君纏綿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掉落在地上,驚呼出聲的同時,整個人毫不猶豫的撲向前去,試圖擋在鳳悅然的前面。
雖然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但以君纏綿的速度,根本比不過對方手中的劍。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快要刺到鳳悅然的長劍,竟然在聽到君纏綿聲音的那一刻頓了頓。而正是因爲這片刻的停頓,讓鳳悅然有了閃躲的機會。與此同時,守在外面的暗衛也在第一時間破門而入,齊齊擋在了鳳悅然的跟前。
黑衣人見失去了最佳的刺殺機會,并不戀戰,也未做多餘的停留。直接轉身,從窗外躍出。隻有一道人影緊跟着而去,其餘的暗衛們均留在原地保護鳳悅然。君纏綿一心撲在鳳悅然的身上,倒也沒有注意到跟出去的是誰。
危機一解除,君纏綿立馬上前,關心道:“你沒事吧?”
鳳悅然微微扯唇,抛給她一抹安心的微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随後,又以責備的眼神看着對方,“倒是你,以後不許那麽沖動。比起我受傷,我更擔心你出事!”
君纏綿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剛才試圖幫她擋劍的行爲,也知道他是因爲擔心自己,所以并未跟他争執,隻道:“我一時沒想太多,索性你沒事就好!倒是那個刺客……”君纏綿越想越覺得對方熟悉,自己似乎在哪裏見到過。而對方剛才明顯的停頓,表示他也是認識自己的,所以才會劍下留情。
那個人,他到底是誰?
沒等君纏綿想出結果來,就有暗衛眼尖的注意道:“主子,你傷口出血了!”
果然,就見鳳悅然白色中衣上,隐隐有血迹滲出。
君纏綿一緊張,顧不得再去想其它的,忙不疊扶過鳳悅然,同時交待一旁的暗衛道:“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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