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麽讨厭我?恨我?”鳳悅然的臉色,一瞬間竟變得有些蒼白,尤其是奮力握緊的雙拳,就像是在極力隐忍着什麽。
其實,中間隔了兩年的空白,早在她恢複記憶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再怪對方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她就沒用怪過對方,否則,也不會那麽容易就看穿自己對他的心意。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似乎隻有承認才有可能帶走洛兒。
思及此,君纏綿不由得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是,我是讨厭你,恨你,光是看到你就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更不要說是跟你一起生活。每天跟你朝夕相對,我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會比死都還難受,這樣你滿意了吧?”
對不起,本來不想再傷害你的,可是我必須要帶洛兒離開這裏!
“你……”
鳳悅然憤怒之下,一拳打在身後的書桌上,書桌應聲而裂,連帶着不久前才畫好的幾幅畫像一起落在兩人的腳下。畫裏面畫的,正是不久之前,自己跟洛兒一起,在落幽谷時候的一些場景。
原來,那幾天他并非留在房間,而是一直都跟在她跟洛兒的身後,一直都在暗中關注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君纏綿意外之餘,就聽得鳳悅然冷冷道:“既然你那麽想帶洛兒走那就走吧,記住,你們就隻有兩年的時間。兩年之後,我會派人把洛兒帶回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再見洛兒一面。”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一貫都是冷漠的。可是這一刻,君纏綿知道,對方是真的生氣了。又或者說,是真的傷了心。他說話時候,臉上的那種寒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君纏綿的心忍不住狠狠揪緊,竟有一種難言的痛意彌漫全身。
她原本是打算跟對方好好商量的,并沒有想過要把兩人的關系搞僵!
不過都沒有關系了。
愛也好,恨也罷,隻有能把洛兒帶走,一切都無所謂了!
君纏綿迎着對方冷到足以将人凍僵的視線,平靜出聲道:“你放心,我說過,兩年後會把洛兒送回來,就一定會的!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去給洛兒收拾衣服。待會會親自帶他去向老夫人辭行!”
鳳悅然聞言,臉上的怒氣頓時更甚了幾分,直接烏雲罩頂,咬着牙道:“王府就這麽令你生厭?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真的連一刻都不願意多待?”
“呃?”
君纏綿先是茫然眨了眨眼,随後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看在對方答應讓洛兒跟自己一起離開的份上,不想再繼續觸怒對方。再者,自己一個人帶着洛兒離開,也确實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便道:“如果王爺不介意,我會在府上再叨擾兩天,等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再帶洛兒離開。”
鳳悅然心裏面也清楚,早一天晚一天,對方終究是要走的。以對方的個性,肯答應多留兩日,已經算是暫時的妥協。自己不該再強求什麽,也強求不了什麽。君纏綿再度緊了緊拳,最終背過身去,一言不發的出了書房。
君纏綿站在門口,望着對方越走越遠,隻到消失在院口不見。許久,輕歎一聲,正準備收回視線,去找洛兒,就見鳳悅然剛才消失的方向,管家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君姑娘,王爺讓老奴安排姑娘的住處。姑娘若是沒什麽特别要求的話,就請随老奴過來。”
“有勞管家了!”
君纏綿颔首緻謝的同時,試着詢問道:“那個,我想住以前住的地方,就是晴兒妹妹院裏的那個房間,不知道可不可以?”
離開兩年,哪裏是自己在王府住過最長最熟悉的地方。以後怕是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她真的很想再去那個房間看看。
“這……”
管家微微蹙眉,面露一絲猶豫道:“姑娘要去住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自從小姐失蹤,姑娘你又被人帶走之後,那個院子便一直空着。此番住進去,可能需要派人仔細打掃一番。”
君纏綿淡淡回答道:“沒關系,我隻住一兩晚,簡單派人收拾一下能住人就行了!”
“對了,你說你家小姐失蹤之後,院子就一直空着沒人住,難不成這麽長時間,你家王爺一直都沒有派人去接你家小姐回來麽?”
管家輕歎一聲道:“王爺有派人出去找過,不過一直都沒有小姐的下落!小姐她從小就在王府長大,連院門都很少出。長這麽大,也沒有吃過什麽苦,一個人在外面,要是遇上壞人什麽的真不知道要怎麽好,唉!”
長長的一聲歎息,可見管家對她是真的關心。
當初,若不是自己執意要見鳳悅然,若不是自己拜托鳳悅晴,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是因爲自己,兄妹倆才會吵翻。更害的鳳悅晴堂堂一個王府千金,離家出走,流落在外。君纏綿心裏面不免有些愧疚!
以鳳悅晴的聰明才智,要躲過鳳悅然的追尋的确不是什麽難事。堂堂軒琅國第一美人,身份尊貴的王府千金,居然躲在青樓裏,的确是很多人都不可能想得到的。隻不過,讓君纏綿不明白的是,就算對方心裏面有氣,也沒有必要躲兩年那麽久才是。
再怎麽樣對方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彼此感情也算不錯,隻不過因爲一時争吵,就算當時有再大的怨氣,也早該消掉了。沒理由一直躲着不回來,讓家人替她擔心!
總覺得這中間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緣由。
想到去暹月國之前,自己曾經見過對方,短時間内,對方應該也不會離開那裏,既然如此,不如就由自己當面去找對方問個清楚。
事情因自己而起,也該由自己來化解。她們兄妹的事情不做個了解,自己也沒有辦法完全放心的帶着洛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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