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南社的台軍是一支民兵部隊,别說直升機,吉普車都沒幾輛,難以及時到達。
美軍不會把營救跳傘飛行員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雖然存在很多疑點,比如沒有收到飛行員發出的求救信号,又比如台軍搜索部隊發回的是數字信息、沒用語音頻道彙報情況,但是情況萬分緊急,護送受傷飛行員的車隊在返回途中遭到伏擊,容不得半點耽擱。
“華盛頓”号航母距離事發地點太遠了,就算用c-2空投特種兵,也無法及時趕到。
美軍有更好選擇,那就是讓已經到達與那國島附近海域,名爲前進部署,實際爲運送日本陸上自衛隊的船隊開路的“埃塞克斯”号兩栖艦隊出動mv-22飛機,将負責營救跳傘飛行員的“海豹”突擊隊員送過去。
要不了一個小時,美軍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就能到達事發地點。
因爲台軍已經擊退共軍小股部隊,“海豹”的任務是将飛行員接回“埃塞克斯”号兩栖攻擊艦,所以一架mv-22與一小隊突擊隊員就足夠了。
美軍的反應非常快,從接到消息到mv-22從“埃塞克斯”号上起飛,還不到五分鍾。
mv-22的巡航飛行速度超過每小時五百千米,算上起飛與降落時轉換飛行狀态,飛完近兩百公裏的航程也隻需要三十分鍾。
兩台六千軸馬力發動機産生的狂風,不但把地上的枯枝落葉刮得滿天飛,還把站在附近的幾名士兵吹得來回搖晃。
“别那麽嚴肅,随意一點,找些話說。”
“找些話說?”葉振邦朝穿着台軍少校軍服的鄭承孝看了一眼。幸運的是,那名台軍少校背部中彈,子彈沒有貫穿,所以軍服正面沒什麽異樣。
“對,找些話說,放輕松一點。”鄭承孝大聲吼了起來,還揮手比劃了幾下。
“隻有一架‘魚鷹’?”
鄭承孝點了點頭,說道:“隻有一架,看來我們發的假消息起了作用。看到沒有,兩名飛行員都盯着我們。放松一點,别讓美軍起疑心。”
大概是mv-22的自動駕駛系統非常先進,飛行員才有精力注意周圍的情況。
“美軍來得還挺快的嘛。”
“應該是部署在兩栖攻擊艦上的特種部隊。注意到沒有,那是陸戰隊的mv-22,不是空軍的cv-22。看樣子,這次來的是我們的老熟人。”
“老熟人?”葉振邦不太明白鄭承孝的意思。
“‘海豹’,肯定是‘海豹’突擊隊。”鄭承孝強調一句,又說道,“這幾年‘海豹’非常活躍,從興都庫什山到伊洛瓦底江,到處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兩年前緬甸軍政府同意舉行大選,将權力移交給民選政府,釋放獲得過諾貝爾**的昂山素季,與‘海豹’有很大關系。”
“也有你們一份吧。”
鄭承孝笑了笑,說道:“等下小心點,可以不把三角洲與遊騎兵放在眼裏,但是千萬不要小看這支隻有兩百名成員的特種部隊。”
“你準備怎麽辦?”葉振邦稍微停頓了一下,“走上去,讓他們交出敵我識别器?”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沒這麽簡單。”鄭承孝呵呵一笑,說道,“‘海豹’一般以七到十一人的小分隊爲單位執行任務,因爲這裏是戰區,而且我軍特種部隊大名在外,所以機艙裏很可能有十一名突擊隊員。”
“算上飛行員的話,比我們還多一個。”
鄭承孝點了點頭,摁住帖在脖子上的麥克風,說道:“飛機降落後,等客人下來再幹掉飛行員,見機行事。記住,不要胡亂開火!”
葉振邦知道鄭承孝在給四周的特種兵下達命令,他也朝後面幾個換上台軍軍服的兄弟點了點頭,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
這時,mv-22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道路上。
将機長接近二十米、旋翼轉動時翼展超過二十五米的mv-22降落到寬度不到二十米的山間公路上,難度不亞于将一根麻繩穿在繡花針上,而且隻有一次機會,可以說美軍飛行員不但技術高超,還膽量驚人。
可惜的是,膽量驚人的不僅僅是那兩名屁股下面連彈射座椅都沒有的飛行員。
因爲采用後三點式起落架,山間公路過于狹窄,降落後mv-22的尾部懸在公路外,所以“海豹”突擊隊員無法從寬大的尾部艙門出來,隻能一個接一個的從機身右側的應急艙門鑽出來。
這讓埋伏在四周的特種兵能夠從容分配目标。
見到出現在門口的航空協調員,鄭承孝朝走在最前面的美軍少校伸出手。隻不過他伸出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大概美軍中有不少左撇子,所以美軍少校沒有注意到這個細微動作。
對埋伏在四周的特種兵與跟在後面的空降兵來說,這是瞄準目标的信号!
鄭承孝與美軍少校的手握在一起的瞬間,戰鬥開始了。
十二點七毫米的鎢芯穿甲彈能夠打穿cm31裝甲車的正面裝甲,也就能打穿mv-22駕駛艙的防彈玻璃。因爲射程不到一百米,彈頭剩餘動能更大,所以mv-22的正駕駛幾乎被子彈打成兩截,濺起的鮮血瞬間灑滿了整個駕駛艙。
雖然mv-22的兩台發動機還在運轉,但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上沒有什麽噪音能夠遮蓋住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槍聲。
“海豹”就是“海豹”,剛聽到槍聲,美軍少校的右手已經握住手槍。
可惜的是,他面對的是在“愛爾納突擊”中擊敗數十支精銳特種部隊、在數十次作戰行動中從未失過手的一流高手。
鄭承孝沒用槍,因爲取槍耽擱的時間足以讓他丢掉性命。
在帖身格鬥中,長度不足十公分的水果刀都比大威力手槍更加緻命,更何況特種偵察兵的專用匕首。
将右手倒持的匕首旋轉一百八十度、再從敵人左肋插進去要比拔槍開火節約零點五秒。
緻命的零點五秒。
刀身長達二十五公分的特制匕首插入後,不但刺穿心髒,還刺入美軍少校的脊柱,切斷了大腦與肢體的聯系,使少校胸部以下部位不再聽從大腦指揮。雖然沒能阻止美軍少校拔别在大腿槍套裏的mk23戰鬥手槍,但是鄭承孝左手用力一拽,美軍少校就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
斷氣前,美軍少校意識到,他成了那名“台軍”的肉盾。
“海豹”突擊隊員的反應速度非常快,鄭承孝剛剛縮到美軍少校身後,子彈就打在了肉盾上。
萬幸的是,特種部隊不分軍銜高低都是戰鬥人員,少校也穿着防彈衣。
一層防彈衣擋不住步槍子彈,前後兩層就沒有問題了。
美軍少校被子彈打得血肉四濺的時候,鄭承孝抓住mk23戰鬥手槍,朝最近的“海豹”打出了第一發子彈。
這個時候,跟在鄭承孝身後的葉振邦等空降兵已經卧倒在地,并且向美軍開火。
距離太近了,如果勢均力敵的話,雙方都會死傷慘重。
可惜的是,并不是勢均力敵,“海豹”沒有後援,而空降兵有後援。
埋伏在四周的特種兵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用準确無誤的射擊将幾個反應最快的“海豹”送上天,爲空降兵争取到了一秒鍾的優勢。就在這一秒鍾内,鄭承孝幹掉了帶隊的美軍少校,葉振邦他們則卧倒避開了子彈。
狙擊手用十二點七毫米反器材步槍幹掉mv-22的副駕駛時,公路上的戰鬥也結束了。
按照習慣,鄭承孝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在每具美軍遺體上補了一槍。
甄志明帶着少尉飛行員趕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需要救治的敵軍傷員了,率先沖進mv-22的甘應明與池銳剛把那個幸運的航空協調員帶了出來。
“去檢查一下,看看敵我識别器還能不能用。”
鄧小鵬點了點頭,葉振邦也朝池銳剛遞了個眼神,讓他跟着飛行員。
“有意見嗎?”鄭承孝是個很有效率的人,詢問葉振邦的時候,已經把槍口對準那名已經吓得尿褲子的美軍航空人員。“這是美國陸戰隊的mk23,等下由我們處理現場,絕對不會留下蛛絲馬迹。”
“上尉,他可是美國入侵我國的鐵證。”甄志明搶在葉振邦前面說了一句。
“鐵證?”鄭承孝皺起了眉頭,似乎有點動心。“我不會英語,你們誰會?”
“我會一些,隻是……”
“由你來決定。”鄭承孝将那把手槍交給了甄志明,“如果不在這裏動手,你就得負責把他交給軍事警察。”
“可是……”
“去找根繩子。”葉振邦拍了拍甄志明的肩膀,用台軍的自衛手槍交換了那把笨重的戰鬥手槍,“說不定他是第一個被我們俘獲的美**人,我們不能壞了善待俘虜的傳統。去告訴他,老老實實的聽從吩咐,我們就保證他的安全,要是跟我們耍花樣,就把他丢到山裏去喂狼。”
“這鬼地方可沒有狼,連野貓都沒有。”鄭承孝擺出了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葉振邦沒管那麽多,甄志明也沒管那麽多。
等他倆綁好美軍俘虜的時候,鄧小鵬帶來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是、敵我識别器完好無損,壞消息是、他不會駕駛mv-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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