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的話,落到宋喬兒耳裏,聽得老舒服了,所以她便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她的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隻見千夜朝她抛了一個十足妖豔的媚眼,那欲拒還迎的模樣,頓時讓她感覺頭上有一群烏鴉亂叫的嘈雜飛過……
所以她現在不得不承認這厮是絕對是狐狸精在世,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人魂牽夢萦,而且還有他那亂飛的電眼,十足是個有毒的狐狸精!絕對與毀滅纣王江山的狐狸精妲己本人有得一拼,甚至更上一層樓,簡直可以冠稱爲男版妲己!
但她是誰!宋喬兒!而她絕對不可能成爲纣王,也絕不會是纣王,所以她也不會像李春花般,被他給迷得神魂颠倒。
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一念之間、一念之差,全部都是過往雲煙。
兩人的對視,赤/裸/裸的暴露在李複染面前,他強忍怒氣,“年輕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我想說就說,幹你屁事!”千夜高傲的冷哼。
“你――”
千夜的冷傲着實讓李複染語塞了片刻,他發現了站在一旁的男子,微微一怔,道:“祈月公子――”
祈月?宋喬兒轉頭看着那名男子,隻見他一臉從容不迫的淡定。
“李家主。”慕容祈月禮貌的回了一聲。
“祈月公子可否得知是誰将老夫的孫女打昏迷的?”
額……這個就什麽祈月的會不會将自己給出賣了?她的眼角似有似無的飄向他,卻被一旁的千夜逮了個正着,千夜那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又出來了,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的低下了頭。
“呃!無從得知,李家主還是去問問令孫吧,在下還有事就行告辭了。”
說完,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邁着步子,從宋喬兒身邊繞過,直接離開,甚至連招呼都沒跟她打!
不過宋喬兒可沒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一句,還是去問問令孫吧,問?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即便有醫者爲她醫治,那也得三四天才能醒,畢竟她扔得力度,可是把握得非常準确的。
身爲醫者的她,自然明白,怎樣才能将一個正常人弄成病怏怏的,而她爲什麽不将李春花直接打死呢?
其實她也有她的打算,她不是還要去聖域雪山麽,但她也同樣要找宋行,兩件事都不能耽誤,所以她将兩件事一起進行。
等着她從聖域雪山回來,李春花也就醒了,而李春花一醒,肯定是不會放過她,必定會找她算賬。
而她同樣明白,宋行那天能夠逃出宋府,自然也是不會那麽容易讓她找到的,但有了李春花那個魚餌,她就不怕釣不出宋行那條大魚,到時候就不用怕找不到宋行的行蹤。
她原本以爲宋行外表看上去,根本就是窩囊廢,可就在宋風死的那天,她才明白,原來宋行比宋風還要老狐狸。
而她不管宋行是老狐狸還是鬼,她一定要問個明白,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宋喬兒紅唇微揚勾勒出妖豔的弧度,對着身旁的千夜說道:“走了。”
李複染看着兩人勾肩搭背離開的背後,也明白若沒有證據,公然說她是打暈春花兇手,怕是說不過去,偏偏春花那個孩子喜好男風,使得人人唾棄,如今這孩子被人扔到大街,自然是人人喊打,哪會有人願意出來指證!
即便他們看見了,也同樣會當做看見,這一點,看到春花躺着大街上的樣子,就能知道,看來這件事隻能等着她醒才能問了。
但也不能錯過這個可疑對象,他微微抿嘴,冰冷吐出四個字,“留下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喬兒。”
“宋喬兒――好,老夫記住了,若是你傷了春花,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你,老夫會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宋喬兒轉過身子,臨危不懼的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說道:“我――宋喬兒人就在江城,以我的身價會住哪,李家家主自是聰明之人,想必就不用我太過說明了,我――随時随地恭候你的到來。”
就是這麽嚣張,霸氣!
樓道上的人聽了她的話,不禁得暗自贊歎,暗地的爲她豎起大拇指,剛剛李春花的事,雖不是全部人都知道,但還是有個别的人知道,他們不說,就是因爲終于有人爲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李春花就相當于江城的惡霸,可奈何江城卻不屬于任何一國的管轄地,無權又無力的他們,隻能長期的飽受摧殘,總是擔驚受怕、誠惶誠恐,如今有人替他們出頭,他們自然是歡呼雀躍的。
而如今,聽此一言,是終于有人敢與李家人抗衡了嗎?那是不是說明他們終于不用擔心被那李春花看上了?可以自由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了?
門口上的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神情卻有着難以控制住的激動。
突然對眼前俊美的男子,以及那美若天仙的少女,産生了濃濃崇拜之情,他們都是江城的英雄啊。
千夜與宋喬兒自然不知道這些人心裏的想法,當兩人踏出門檻的那一刻,擠滿樓道的人,自動清出一條道,供兩人行走。
宋喬兒微微一怔,看得出來,這李春花是有多讨人厭了,怪不得都沒有出來指證她……
終于走從了江城外,跟着千夜帶的路,兩人正走在聖域雪山的路上。
這個妖孽平時叽叽喳喳,沒個正形,這帶路倒是蠻有一手的,若這一路上沒有他帶路,自己會迷路先不說,一路上的七七八八出現的玄獸,也夠她拼殺一會的。
對于這妖孽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稱爲朋友,兩人的關系又有些暧/昧,稱爲戀人,根本就沒半毛錢的關系好嗎?
所以兩人算不算友情已到,戀人未滿的節奏?
“丫頭,從現在開始你要跟緊我,這一路上的玄獸越來越強,所以你跟緊我,我才能安心。”千夜一臉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