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沒有任何遲疑她的話,他立刻伸出手,将手遞給了她,其實這一點傷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能讓這丫頭替他包紮,他倒希望有點什麽。
他靜靜地看着認真替自己清理傷口人兒,不由得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溫熱,他勾勒着唇角,微微一笑,他的丫頭認真的樣子,可真美。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另外一隻手,緩緩地撫摸上了她的臉頰,呃,這手感滑滑的真好,就是肉少了點,看來自己有必要讓這丫頭多吃肉了。
但他的撫摸也隻是瞬間,瞬間他的手便離開了宋喬兒的臉頰,繼而将那隻白淨修長的手放在膝蓋上。
宋喬兒因他的動作,使得她拿着金創藥的手抖了抖,她這麽一抖,讓金創藥都散落到了床上,她連忙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從懷中掏出手帕,在散落在床上的金創藥擦了擦。
片刻,她繼續爲某人倒金創藥,她深吸一口氣,這下可不能亂抖了,這金創藥可貴着呢!這死妖孽,能不能不要這麽好動?
金創藥倒完畢之後,她拿起紗布,纏上了他的手,中途還不完瞄一眼某人,隻見某人一臉帶笑,數不盡的美好,可在宋喬兒看來他的笑特别礙眼。
她憤憤的瞪了某人一臉,冷哼一聲,說道:“笑屁!”話落,她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将某人的手指紗布,微微一用力,然後放開了他的手。
千夜輕‘嘶’一聲,然後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人兒,隻見人兒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他故作出一副委屈樣,“丫頭,你想謀殺親夫啊!”
宋喬兒的手微微停頓,随即丢給他一個冷冽的目光,随即伸出蔥蔥玉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再亂說,我真的會将你抹了脖子去,要知道女人被逼急了,可是什麽事情都會做。”
千夜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怔,然後慢悠悠的躺在枕頭上,翹起不良少年的專屬二郎腿,還悠哉悠哉的晃悠,好個樂不思蜀啊。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猛戳着嘟嘟,嘟嘟想進行反攻,奈何小短手根本發揮不了作用,隻能被他弄得咯咯作笑……
宋喬兒看着此時的場景,頓時汗顔,啧啧,多美好的畫面,但咋感覺自己是多餘的呢?她的孩子就這樣被人勾走了?她的心裏很不爽!
她拿着端盤,扭頭走到梳妝台,将藥放入藥箱中,剛把金創藥放入藥箱中,她又拿了出來,來來回回幾遍,終于還是将金創藥拿了出來……
去聖域雪山沒金創藥怎麽行,這不是詛咒自己,這是她一直以來存留下的習慣,好歹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她将金創藥與紗布拿出,然後關上藥箱,将藥箱放入下面的櫃子之中。
這藥箱是軒玉替她準備的,說是醫者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行走藥箱怎麽行,推辭不過,便收了下來,索性裏面的東西都很齊全。
她站直身子,聽着背後傳來一陣陣的笑聲,頓時讓她有點想揍人的沖動,笑就笑嘛,幹嘛還笑這這麽大聲?真當她是空氣啊?
“早點睡,明早去聖域雪山。”她有些沉悶的說道。
千夜被她這冒不叮突然說出的話,微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問道:“丫頭,你的意思是不是今晚我可以睡在這裏了?”
宋喬兒淡淡的輕‘嗯’一聲。
要不是看在他明日要帶她一起去聖域雪山的份上,她才不願與他共度一屋呢,直接把他打包丢出房門外,一了百了,多爽!
千夜聽到他的話,頓時不敢相信,他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大腿上傳來一陣揪心的痛感,那就是說他沒聽錯?她的确是這麽說的。
嘟嘟不明白他的爹爹爲什麽要掐自己的大腿,它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問道:“爹爹爲何掐自己的大腿?”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千夜被嘟嘟這麽一問,頓時覺得有些尴尬,他微微一瞥,然後對它說道。
然後他站直身子,轉頭看着留背的人兒,臉上難抑制住興奮,繼續說道:“那丫頭快來,一起睡覺覺。”
一起睡覺覺?搞什麽?這厮不會是認爲我答應他留下來,就以爲我要和他睡在一起吧?
她緩緩轉過頭去,看着某人,說話的語氣有些緩慢也有些凝重,“你不會以爲我是要和你睡吧?”
“你剛剛不是就這樣意思嗎?”千夜一副确定以及期待的樣子。
宋喬兒聽到他的話,猛得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走到旁邊的衣櫃中,大力的打開衣櫃,取出裏面被褥,扔到地下,“你打地鋪,我睡床,就這樣。”
其餘的你别想太多!也不能想太多!
千夜微微一怔,抓着被子的手稍稍緊了緊,突然間,他溫柔一笑,朝她抛了一個多姿妖娆的媚眼,“丫頭,地下好冷的,要不咱們擠一擠,我絕對的安分守己。”
相信你才有鬼!若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睡一晚,沒有任何想法的話,那麽說明這個男人性/無能,再說她可不是小姑娘,受了一些花言巧語蠱惑,就被騙上床吃幹淨。
她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蹲下身子,将地下的被褥鋪幹淨,然後她從床上拿了枕頭,放在地下的被褥之上,躺了下去,淡然處之的說道:“你睡床,我睡地下,再啰嗦就給老娘滾!”
話落,她直徑翻了一個身,然後閉上眼睛,她真的有些累了,這兩天總覺得睡不夠,也不知道是爲什麽!
嘟嘟見她睡到地下,直接從床上掉落下來,然後邁着小短腿慢悠悠爬到她的肩膀上,也閉着眼睛呼呼大睡。
千夜望着地下的一人一蓮,微微蹙了蹙眉,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可不管怎樣都睡不着,他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好幾十遍,最終他翻了個身,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下人兒的背影。
不知過了多久,地下的人兒終于呼吸變得均勻,他一個健步的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