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兒伸出手爲他擦掉嘴角上殘留的糕點,她溫柔一笑,“當然當真,小寶就拿去吃吧。”
小寶咧嘴一笑,且快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姐姐。”
秉承見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老人更是大驚失色,“夫人,請恕孫兒不懂事。”
宋喬兒倒沒什麽在意,自然也沒聽見老人的那句‘夫人’,她摸了摸小寶的小腦袋,淺淺一笑,“謝謝小寶的吻。”
“姐姐給我吃的,我喜歡姐姐,所以就親了姐姐。”小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
小寶将宋喬兒給他的糕點,捧到老人的面前,開心一笑,露出他的小虎牙,“爺爺,我們有吃的了。”
老人熱淚盈眶的點點頭,拉着小寶跪下,“謝謝大人與夫人的大人不計小人過,還給小寶吃的,大人和夫人都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
夫人?這老人家不會把她和秉承這厮想象成一對吧?她的語氣有些便扭的說道:“老人家,我想你是誤……”
她完整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秉承打斷了,秉承将老人扶起,問道:“老人家,你是本地人否?”
宋喬兒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家夥他不解釋嗎?
老人家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于上北一帶餘州人氏,隻不過近月來那裏不斷有人染上一種怪病,每逢三五天就有人死,我的兒子兒媳都在這場怪病中死去。”
秉承微微皺眉,“如此怪病可有請大夫診斷?”
“大夫也說不出具體病因,但有人卻說是得了瘟疫,鬧得大家惶恐不已。”
“那可有上報朝廷?”這一次宋喬兒忍不住開口道。
她的話正是秉承想問的,不管是不是瘟疫,若不上報朝廷地方官員肯定不敢擅自決定,若是上報朝廷,爲何他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老人家再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當時一聽說是瘟疫,知府大人就下令将感染者全部焚燒,就算是接觸的人員也不放過。”
阿平阿安大吃一驚,怒不可遏道:“既然有如此滅絕人性的畜\生?”
老人家擦了擦濕潤的眼眶,“當時我們全村已經被下令焚燒,當時我帶着孫兒去山上砍柴,回來時村莊已經被燒成灰燼,三百多口人啊,無一人幸免,而官兵大肆抓感染者,如今餘州可謂人人自危啊,當時我便帶着孫兒偷偷的逃出了餘州,一路上沿路乞讨,直到京都。”
“若不上報朝廷豈可擅作主張?難道百姓就沒有反抗嗎?”秉承微微一驚,有些不明白怎會如此。
“有,可是反抗又有什麽用,當時去請官府讨說法的人,都被以阻礙公務之名關押大牢,從那時起并無人敢反抗,也曾有人想要通報上頭,卻被官兵半路劫殺,餘州戒備森嚴,一崗三哨,很多人想逃也逃不出啊,隻能在城裏默默的等死。”
宋喬兒大聲厲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老人家抹了一把淚,繼續說道:“是六按巡撫,聽說朝廷有人,”他稍稍頓了頓,繼續說道:“聽說鄰縣已經有人感染了,想必過不久朝廷就知道了。”
‘撲通’一聲,小寶倒在地下,兩眼抽搐,口吐白沫,老人心急的喊道:“小寶,小寶……”
秉承搭上小寶的脈搏,翻了翻他的眼睛,“果然是瘟疫入體,阿平阿安快送府裏。”
阿平和阿安立馬将小寶抱到馬車上,老人神色有些緊張,“瘟疫?怎麽會?”
秉承看了看他,說道:“老人家,你且别急,你先上車,我與你慢慢細說。”他轉身看向宋喬兒,她向他點點頭,并在他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她與秉承坐一邊,而老人與小寶做另一邊,老人望着小寶那瘦小的臉龐,心疼不已,“小寶……是爺爺不好啊。”
阿安拿着白瓷瓶,邊倒邊說,“我說你這老頭走運了,我主子乃聞名四國的藥仙大人,這小孩有救了。”然後将倒出的一粒黑色藥丸,塞進小寶的嘴裏。
“這……這是藥仙大人?”老人家不可置信的望着俊美少年。
秉承微微一笑,“什麽藥仙不藥仙的,在下叫秉承,老人家若不嫌棄,叫秉承本名就好,不知老人家如何尊稱?”
“不敢不敢,藥仙大人便是藥仙大人,豈可逾越,老朽叫黎之,這是我孫兒黎寶。”
秉承點點頭,“小寶雖身患瘟疫,但極其輕微,暫時還不到傳染級别,隻要好好調養,并可恢複,若黎叔不嫌棄,就到秉承府邸居住,如此一來小寶的病情得已控制,另一方黎叔與小寶也可不用流落街頭。”
黎之滿臉淚痕,對着秉承深深鞠了一弓,“多謝藥仙大人,多謝夫人,黎之隻能做牛做馬來報答兩位的恩德。”
秉承将他身子扶起,微微一笑,“黎叔不必客氣。”
“娘親,娘親。”小寶在夢中叮咛的發出聲音,黎之摸了摸他的臉頰,眼底的淚不禁滑落,小寶緩緩的睜開眼,“爺爺,你怎麽哭了?”
黎之抹了抹眼淚,“爺爺沒哭,爺爺是高興,小寶快來謝謝兩位恩人。”
小寶一眼望去,撲到宋喬兒的懷裏,“謝謝姐姐和哥哥。”宋喬兒微微一笑,刮了刮他的鼻尖,頓時一愣,這個動作……小寶見她愣神,眨了眨他那亮晶晶的眼睛,說道:“姐姐有娘親的感覺。”然後聳下他的小腦袋。
宋喬兒明顯感覺懷裏小家夥的失落,她憐愛的摸着他小腦袋,隻聽見懷裏的小寶,有些哽咽的說,“可惜娘親和爹爹在也回不來了。”
“小寶的娘親和爹爹變成了星星陪伴在小寶的身邊,所以小寶的娘親和爹爹并未走遠,隻是換了個方式去愛小寶,和守護小寶。”
小寶聽到她的話後,擡起小腦袋,眼眶有些淚花,望着她,有些不确定的問道:“真的嗎?”
她爲他擦去眼角的淚珠,她溫柔的說道:“當然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