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有些委屈的低頭,撇了撇嘴,“怕什麽,這裏不就隻有主子還我們兩人嗎?”
“你不知道隔牆有耳嗎?若被有心人聽去,難免又有一場對撕。”
阿安說的對,自古以來能進聖雪學院的都是精英,而四國早已虎視眈眈的忌憚聖雪學院中的精英,都紛紛将國家人員送去聖雪學院,可聖雪學院也不是誰都收的,管你是皇族還是貴族,隻要不符合條件通通不錄取,沒有後門可走,完全憑真本事。
四國君王吃過不少閉門羹,但也不敢說些什麽,畢竟聖雪學院不關任何國家管轄,它是位于四國交界處――江城。所以王法對與聖雪學院,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而且你必須倚靠聖雪學院,爲你培養國家精英。
而若讓人知道秉承乃聖雪學院的院長,必定四國又會一番明争暗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公開身份的。
秉承點點頭,“阿安說得對,切莫再說。”
“是主子。”阿平極其羞愧的低下頭,其中的利弊關系他是知道,所以若他說的話給主子招來麻煩,那他一定會愧疚死的。
“回去也好,起碼也不會讓人虎視眈眈,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而且還是自家舒服,阿平你說是吧?”阿安看着阿平低頭,便開口道。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而在藥魔大人将主子帶回來後,他們便去伺候主子,所以他們對彼此了如指掌,他明白阿平是羞愧,所以他給阿平一個台階下。
阿平點點頭,“是啊,還沒到京都一天,我就開始想桂姨做的冰天雪地糕了。”說完,還配上一臉流口水的表情。
阿安掩嘴一笑,“瞧你那小樣,就知道吃。”
秉承也微微一笑,阿平摸着後腦勺,“吃是人生大事嘛,”然後露齒憨憨一笑。
“主子,可是皇上會同意主子回去嗎?”阿安臉上出現一絲擔憂,阿平也搖晃着腦袋,“是啊,皇上特意請主子來,說是來小住一段時間,實則是想牽制主子,幫助軒皇煉些丹藥。”
阿平說的沒錯,雖軒皇皇帝聖告天下,讓他來京都小住一段時間,但事實是想将他收買,成爲軒皇國的煉丹師,他到京都才一日,撇開那些貴族之人送的禮物不說,光是皇宮裏派人送來的禮物就多到不計其數。
秉承唇角微抿,緩緩開口道:“自是會放行,其它三國也在盯着京都的動靜,皇上必然不敢強制挽留。”
每個君王必是不嫌國大,所以他們都有着一樣的野心,而四國對他的忌憚已非一日,這些年他一直保持中立,爲的就是圖清淨,若他成爲其中一國的煉丹師,天下必然硝煙四起,黎明百姓必然妻離子散,血染天下。
他不願看到那樣,自然也不會成爲天下的千古罪人……
阿安拿着扇子繼續替秉承扇風道:“主子來京都,隻怕其餘三國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阿平也微微一笑,“是啊,普羅國前陣子還大量收購丹藥,其中最多的就是大力丸,而且普羅國的太子更是親自拜訪主子。”
秉承筆下微微一頓,他輕歎一口氣,“怕是普羅國要不得安甯了。”阿平和阿安對視一眼,不再說下去。
“主子寫完了?”阿平看着停筆的秉承,看了看他寫的字,又看了看阿安,阿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将秉承寫完的紙張拿起來,不禁開口念道:
潇潇風雨江畔,歎人間冷暖。
昨日去而複返,春夜雨潺潺。
花開花落幾番,難捱是心寒。
梨花滿地無人管,人生若隻如初見,未知後來天地變。
春花秋月世間完美,從來不長遠,想如今;
潇潇風雨憑欄,黃昏各自看,才知當時惘然,須盡一生還。
春去秋來幾番,相思難言傳,一往而深深幾許幾許。
念完後,阿平又看向秉承,“主子這是什麽意思啊?”
阿安同樣将目光移到秉承的臉上,秉承看着兩人炙熱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無事,随便亂寫。”
阿安目光閃爍,随即輕輕一笑,阿平摸了摸後腦勺,看着阿安,“你笑什麽啊?”
“你還不明白嗎?主子這紙上寫着:春去秋來幾番,相思難言傳,一往而深深幾許幾許,這可是相思的詩詞啊。”
阿平恍然大悟,咧嘴一笑,“莫非是你說的那位小姐,聽你剛才那麽說,那小姐的膽識過人,又貌若天仙,看來與主子挺相配的嘛。”
秉承眼眉稍動,對着兩人一看,低沉說道:“切莫胡言亂語,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可主子也該給我們找個女主子了,到時候再生幾個大胖小子,我和阿安就可以有伴了。”阿平連忙給阿安使了幾個眼色。
阿安收到眼色後,連忙附聲道:“是啊,主子也是時候該考慮了。”
秉承揉了揉眉心,“休得再說。”
阿平見自家主子都這麽說了,便不再多說下去,撇撇嘴,“是,主子。”
“你們兩個先退下吧,時辰到了再來喊我吧。”秉承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擺了擺手。
兩人應聲告退,随即随手關上了門。
宋喬兒手指摸着下巴,若有其事的想了一會道:“萌寶,一刀他們呢?”
萌寶望着她,淡淡說道:“回去了,我告訴他們,我們明兒個再去找他們。”
宋喬兒點點頭,眼底閃爍耀眼的光芒,“也好,今晚我要進宮,不能帶你,你要一個人待在這裏了。”
“嗯,我知道了。”萌寶的眼裏滿是錯綜複雜,像是哀怨,又像是可憐,更像是一種不能去深想的被動。
宋喬兒轉身走到梳妝台,拿起木梳,緩緩的梳起她的長發,“大夫人自是不敢動你,但難保不會搞些小動作,她對我恨之入骨,與我親近的人都會遭殃,小巧是如此,所以……”她頓了頓,木梳條齒中有幾根斷碎的頭發,她将頭發拿起,看了一會兒,然後扔在地下,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