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津津有味的品嘗着美食和美酒,一路風餐露宿,總算能安安心心吃頓飽飯。
蘇雙喝了一大口馬**酒,愁眉不展的看着田疇,歎息道:“我們兩人奔波了一輩子,這次前往出雲城,不知道能否在哪兒安享晚年啊。”
說完此話,他端起酒杯,向田疇邊敬酒邊說:“田大人,我敬你一杯酒。你知道的,我們爲出雲城銷售了大批貨物,成功的打開了外面的市場,也算對出雲有功。這次避難出雲,不知是否可以給我們公民待遇?”
田疇與蘇雙碰了一酒杯,滿臉笑意的點頭說:“兩位不必擔心,此事主公已經交待了,等回到出雲城,我就遞交主公與我連署的議案,要求給與兩位公民待遇,你們對出雲城有大功,又是出雲城急需的人才,相信這個議案應該能夠通過。”
蘇雙和張世平馬上欣喜若狂,眉開眼笑,蘇雙給每個人都滿上酒,與大家連幹了三杯酒。
然後欣然的說:“好啊,這樣我就可以住到出雲内城了。田公可能還不知,自這兩年,出雲内城開始在路邊種植花草果木,每條街種的花草果木各不相同,城中一年四季花香飄蕩,真令人心醉。果木種在路邊,如果饑渴了可以随意摘取,啊,真是人間勝景啊。可惜的是,在出雲内城入住,至少要求是公民身份。哈哈,若我有公民身份,我想住在梨花街。今年開春我看了,那街尾還有大片空地,正好蓋兩套房子。如今正是梨花盛開時節,千數萬樹,梨花燦爛,對花飲酒,真是人生至美。如此晚年,吾夫複何求?來來,幹杯。”
張郃呆呆的聽着他們談論出雲城,在諸位寥寥幾句的描述下,那裏似乎是人間天堂,想象着出雲勝景,他不禁癡了。
張世平也興緻勃勃的與大家幹杯。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急急的咽下一大口酒,吐出兩個字:“工作”。
蘇雙聽到這兩個字,雄心勃勃看着田疇,說:“明白,明白,在出雲内城居住,除了公民身份外,還要有爲政府工作的身份。我們經商這麽多年,積累大量的經商經驗,或者我們可以到學校教學生。如果玄德賢侄和各位元老不嫌我們老,我們可以在商部謀一份職,幫玄德賢侄籌劃一下出雲的商路,這能力我們還是有的。”
張世平也自不量力的說:“經商出雲城無人能與我們相比。”
張郃目不忍睹看着兩位商人自以爲是,自吹自擂的樣子,剛想給他們潑些冷水。
田疇如獲至寶似的看着兩位連連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郃,說:“主公之意,正是希望兩位進入商部,爲出雲城的發展興旺再出份力,同時,閑來無事兩位可以到學校教教學生,兩位既然答應了,我回去就着手安排。”
張郃嗤之以鼻的看着蘇張得意洋洋的樣子,百思不解,利欲熏心的商人也能稱爲人才。
正在此時,劉渾滿臉燦爛的笑容,蹦跳的跑進來,看到大家已經吃上了,高興的說:“看吧,飯不催上的就是不快。”
田疇擡起頭,淡淡的問他:“你殺了幾個?”
劉渾滿臉驚訝的說:“田叔叔,你說的是殺誰?”
田疇學着張世平的口氣,簡短的說:“幾個長老?”
劉渾一愣,收起了多餘的表情,慢慢的走到了一張椅子上,說:“田叔叔在父親身邊學了一年多,我這小孩子的把戲就瞞不過去了,看來,我也得去父親身邊再學學。”
“還學?”張郃心中打了個激淩,暗暗膽寒。劉渾馬上又堆起可愛的笑容,問田疇:“田叔叔,聽說父親又開始戰鬥了,我們這裏的平民都問,是不是我們也可以參戰,這樣,打勝後他們也可以撈個公民身份。”
田疇擺手堅決的打斷他的話:“萬萬不可,我在路上接到主公的信件,主公隻要求調動出雲狼騎500人,由太史子義将軍率領助戰,看來主公不願意削弱出雲城的防務。再說,這種大規模調動軍力,按規定,需要主公親筆手令,或者出雲城6成以上元老的同意,違反者可是要斬首的。你不要打這個主意了。”
劉渾馬上收起了笑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不知在盤算什麽。
吃完晚飯後,田疇先請蘇張兩位客商歇息。随後,開始同張郃劉渾商議起安置流民的事宜。
“順路可以辦的事情,我們就順路辦”,田疇說:“明天我們把主公的信件轉送到出雲城,另外讓出雲城做好安置計劃。我們在這裏編組流民,讓他們好好歇息一下,等出雲城安置計劃來了後,我們一路前往出雲城,一路把流民都安置到各個屯民點。俊義,編組流民的事就交給你了。”
張郃起身領命,田疇轉頭關切地笑着對劉渾說:“幾萬流民來到這裏,平安城糧食緊張嗎?”
劉渾欠身,得意的回答:“現在還支持的住,我已經讓出雲城想法支援了。”
田疇接着鄭重其事的說:“今後可能不斷會有流民沿着我們的路線來出雲城,你要準備好糧食。還有就是,如果沒有人介紹來的流民,你必須讓他們先了解出雲城的法律,同意宣誓遵守出雲的律法的人,才能送往出雲。不過不要勉強他們,如果不願宣誓,就把他們送到漁陽郡或者右北平郡,交公孫将軍治下。”
劉渾心領神會的看着田疇,點頭答應。
張郃在一旁悶悶不樂,田疇看了他好幾次,繼續與劉渾聊着,未理會他。
張郃忍不住問田疇:“蘇張雖是叔叔輩,但他們做法未免有些不成體統,簡直奸商一個嘛,這樣的人你居然說是人才?難道我們還要和他們同流合污?”
田疇看着一臉不屑的張郃,啞然失笑,知道他一定是看不慣不喜歡蘇張的做法。
故意的問:“我們怎麽同流合污了?”
“他們借口驚吓強行要馬,他,他們不合适嘛。”張郃一時不知該怎樣表達心中的不滿。
田疇看了一眼劉渾,簡單地說:“那個部族是渾兒新收的,還不太懂出雲的法律,蘇張要求他們賠償,是要讓他們知道不遵守法律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他們自然就會算帳了。張郃啊,征服是手段,賠償也是手段呀,你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蘇張精通經商之道,幫出雲城開拓了中原的市場,使出雲的産品變成了真金白銀,讓出雲變得富足昌盛,同時産品的生産還給出雲的百姓創造了工作的機會,未來出雲還需要他們出謀劃策,更好的發展呢。”
張郃憤憤不平的說:“軍人不用武力說話,卻要蠅頭微利。”
田疇不滿意的打斷他,說:“主公經常說,能協商呀賠償呀解決的紛争,就盡量不要用戰争。戰争會積仇成怨,帶來更多的戰争。”
劉渾看着越來越緊張的氣氛,連忙把話題叉開,向田疇詢問中原戰局,問東問西。
田疇忍着困意,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張郃忍受不住,不停的打着哈欠,劉渾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張郃幾次暗示劉渾要去安歇,均被劉渾制止,仍興緻勃勃的聊着。
遙望着南方,劉渾悠然的說:“兩軍交戰,騎兵當先,不知父親那缺不缺馬?”
田疇打了個哈欠,睡意朦胧的說:“主公把所有馬匹都給了我,讓我安置流民,軍中除了将尉,都沒有馬匹,主公真是仁人也。”
劉渾深深的點頭,看着張郃田疇實在支持不住了,遂起身告辭說:“兩位叔叔辛苦了,夜深了,我先告辭。”
走到門邊,劉渾突然停住腳步,大聲說:“田叔叔吩咐的事,我馬上去辦。”
田疇努力睜開眼,應付的回答:“好,快去吧。”
随後的兩天,田疇陷入忙亂中。第三天,太史慈領兵來到平安城,把流民安置計劃轉交田疇後,太史慈很不滿意的問:“此地守備劉渾公子到哪去了,我領軍來此,他是最高軍事長官,怎麽不見他來迎接?”
田疇很驚訝的說:“對啊,我這兩天忙着編組流民,也沒見到他,這孩子跑那去了。”田疇擡頭掃視四周,剛好看到一個熟人:“烏爾泰,你過來,告訴我劉渾公子哪去了?”
烏爾泰跑過來,納悶的說:“田大人,不是你命令我們族長給城主送馬去麽?他可是當夜就動身的。”
田疇大怒:“胡說,我什麽時候命令他給主公送馬了?”
烏爾泰滿臉的疑惑,問:“當天晚上,族長站在門口說:‘田叔叔吩咐的事,我馬上去辦’,田大人不是大聲命令:‘快去吧’,這我們都聽到了啊。”
田疇怒不可遏,大聲說:“私自出兵,這可是死罪,我怎麽會命令他私自出兵呢?”
烏爾泰也一臉怒氣,大聲說:“田大人,你吩咐我們族長的話,我可都聽到了,我們族長說,你在大堂内告訴他,城主在前線打仗缺馬,讓他運送馬匹給城主,你還說:好,快去吧。我當時雖然在大堂外,可這話我聽到了。”
田疇讓烏爾泰說愣了:“主公在前線缺馬這我到說過……”烏爾泰大叫:“看,你也承認了。”
田疇接着有些猶豫的說:“可我什麽時候命令他給主公送馬去了?俊義,你當時在場,這話你聽到了嗎?”
張郃也愣了,含糊的說:“當時我直打瞌睡,這話說沒說,我記不住了。好像,似乎,或者,也許,可能……”
田疇擺了擺手,打斷了張郃的推論,氣惱的說:“哎,一筆糊塗帳,看來我又上他的當了,罷了,回頭我會向主公領罪的。”
太史慈馬上焦急的說:“一個13歲小孩,獨自率軍進入中原,中原又那麽亂,不行,我的馬上趕上他,出了事我就對不起主公了。”
田疇随手拉住他的衣甲,冷笑着說:“子義,不急,這小孩雖小,恐怕隻有他給别人虧吃的份,讓他上當吃虧,我看難一點。”
轉過頭來,田疇疾言厲色的問:“烏爾泰,劉渾公子走的時候,帶了多少人,多少匹馬,軍械多少,打的什麽軍旗。”
烏爾泰心平氣和的回答:“族長帶了98人,300匹馬,馬身上攜帶了500張弓,100套騎兵甲,10隻望遠鏡,還有一些箭隻、野戰兵糧。族長說,你要問起來,就讓我特别提醒你,他們随身攜帶隻帶了護身的刀劍,沒穿铠甲,沒配弓弩。”
田疇冷冷一笑:“噢,沒穿铠甲,沒配弓弩,還真是個運送隊的打扮。98人,連他自己算上,不足100人,還不到處罰的地步,這家夥把主公的謀定而後動,學了個十足。哼哼,去的都是什麽人。”
烏爾泰謹慎的回答:“98人都是平民身份。其中有12人已經報名,準備參加4月(陰曆)的公民考核,我估計,他們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緩了口氣,烏爾泰話中有話的接着回答:“他們出門時,打着出雲城的軍旗,就是城主賜的出雲天馬部族的旗幟。不過,族長還帶了漁陽公孫将軍的旗幟。依我看,出了漁陽郡,族長大概會打着漁陽公孫的軍旗。”
太史慈聽到這,微微一笑:“田公,如此一來,我就不用管他了。我還要在這補充200匹戰馬、100名馬夫。現在這裏誰負責,上來接出雲城征集令。”
烏爾泰上前接過征集令,命令手下開始征集馬匹和參戰的馬夫。
田疇揮手告别了太史慈,與張郃帶領流民上路。
過了平安城,路況明顯好多了,每隔20裏,驿站門口都站着負責接待的預備役士兵(服勞役的平民),幾名鄉老也在那裏等待。田疇遞上出雲城安置方案。鄉老(鄉鎮元老)書寫完收容文書,把文書上交田疇,田疇轉身傳令:“某甲某營人出列,在此安置。”
把這些流民移交鄉老後,田疇再次發令:“奉出雲城元老院令,某地安置流民若幹名,春耕季節,望各鄉根據法令,分配農具房屋,并安排他們服勞役,抵償官府給予的種子農具房屋。依據法令,各鄉務必在10日内統計完人數,上報出雲城戶部備案。依據法令,各鄉務必在15日内,安排流民下地耕種。依據法令,在這些流民宣誓後,給與流民以平民待遇。”
鄉老弓身接過令。田疇揮手指揮隊伍前行,流民的隊伍越走越少,等到接近出雲城,隻剩下了一些手藝人還在隊伍裏。這些人将直接安置在出雲外城,進入工廠工作。
張郃一路上興趣盎然的看着路邊的境況,這裏的居民似乎人人都心滿意足,也似乎很安居樂業,從衣物上看,每個過往的百姓都穿着整齊,幾乎看不到破衣敝履。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白天裏,這兒像個大兵營,來往走動的都是排成行走成列的人,偶爾還從隊首或隊尾傳出一聲吆喝:“跟上跟上,跟緊點。”,很少有單個行動的男子。
看看這些來往的人,還真是一副兵士的打扮,個個都傳着統一的胡服箭袖(緊身夾克衫),下穿緊身褲,腳下還穿着奇怪的靴子(馬靴),走起路來還步伐整齊,要是一人再随身帶把刀劍,很難說他們不是軍人。
看着張郃疑惑的神情,田疇解釋說:“出雲城,不,應該是整個遼西都實行軍事化管理。主公規定,不勞動者不得食。所以整個遼西,上至城主下至庶民,沒有閑人的。即使你衣食無憂,也需要找一份工作,爲出雲或者遼西出力。隻有有工作的人,才會有各種相當的地位。比如說:平民待遇,公民待遇,貴族待遇等等。這些你進入出雲城學習後,自然都會明白。”
“至于這些人”,田疇指着路上走動的人,接着說:“現在是白天,工作時間,他們多數是出來爲鄉裏或者工廠辦事。既然受命出來辦事,當然是以一個軍事小組爲單位而派遣出來,所以他們都保持着軍人的步伐。現在是春耕,農忙季節,要不然,你就會看見整隊整隊的預備役隊伍在操練。”
張合問:“何爲預備役隊伍?這些人是怎麽練出這整齊的步伐的?”
田疇答:“每一個剛到遼西的流民都無房無地,出雲城負責提供勞力幫新來的人建房,提供農具、種子、土地讓其耕種,這些是需要償還的,故此每一個新到的流民必須承諾,農閑時節以服勞役的形式,分五年償還
土地房屋的費用,至于勞役,主要是組織他們練兵,建屯民城堡。還有,出雲城商業發達,商業換回來的錢足夠支持官府運作,所以農夫自種自吃的糧食不上稅。但是,享受這種不上稅的權利,就必須付出應盡的義務。故此農閑季節,他們都必須自備兵器參加軍訓。這就是主公所說的‘藏富于民,藏兵于民’的道理。現在,你明白爲什麽他們都會走出整齊步伐了吧。現在你知道蘇張二老的的作用了吧。”
張郃感慨道:“昔日管仲治齊,三年大治,也不過如此,主公之才,又豈在一地一城。”
張郃進入了内城,發現這裏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商戶鱗次栉比,道路兩旁花草繁盛,衣着鮮豔的婦女穿梭在其間,令張郃目不暇幾。幾次駐足觀賞,都讓田疇拉着走開,等到了城中心一棟巍峨的大樓,田疇上前與守門衛兵交涉,張郃才有空閑打量這周圍。
樓有五層,高聳在城中,每層都有曬台(陽台),自第二層開始,從側面伸出一個樓梯,通向上一層曬台,曬台上四角,飛檐弓壁,卻沒有雕梁畫柱,還有兩三個衛兵在四角徘徊。樓真高啊,仰頭看樓頂,一不小心,張郃的頭盔掉了下來。
俯身撿起頭盔,田疇已交涉完畢,走來領他進了大樓,穿梭與各樓之間。張郃奇怪的問:“田公,怎麽樓中還有這麽多人在四處走動?”
田疇回答:“這樓是出雲城政議大樓,出雲城各部都在此地辦公,各鄉各城上報稅收、戶籍、安置流民、發放農具和種子,都在此辦理。這些四處走動的人,都是來辦事的小吏。”
張郃恍然。
等到了五樓,田疇推門進了一個大房間,房間中隻有一張大桌子,桌上堆滿了紙張,兩三個人圍攏着桌子在談論事情,田疇喊了一聲:“升平(高堂隆),我帶來了主公的信件。”
圍在周圍的人立即轉身看着田疇,田疇急忙四處拱手打招呼:“根矩兄(邴原)、彥方兄(王烈)、季珪兄(崔琰)、文公啊(鄭渾),你也在。”
高堂隆起身行禮,問:“主公安好?”
周圍人也弓身行禮,問:“主公安好?”
田疇答禮,回複說:“主公安好,主公托我問候諸位。”
衆人齊答:“不敢。主公在前線浴血奮戰一定很艱苦。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田疇簡單介紹了前線戰事,大家都很感動。
田疇遞上信件,轉身把介紹張郃給大家:“這位是主公安排來頂替太史子義将軍的大将,姓張名郃,字俊義,河間任丘人士,主公希望在太史将軍出兵後,由他來率領出雲鐵騎左旅,負責出雲城之東的防務。”
高堂隆連連點頭,說:“主公此去中原,還沒忘了我們出雲,好好,以主公的眼力,張将軍必然不凡,今後出雲城之東的防務,就交給俊義了。”
張郃謙遜的說:“郃初來出雲,很多東西都不懂,望各位大人多多教誨。”
鄭渾搶先開口說:“好說好說,有什麽東西,問我就行了,這出雲城可是我與主公率2000流民建立起來的,有什麽地方我不知道的。問我就行了。”
高堂隆大怒,一指鄭渾說:“鄭渾,張将軍身上,可是刻不下你的名字。”
鄭渾羞愧的笑了。高堂隆來不及理會他,随手打開信件,吩咐說:“快派人,把高将軍,遠亭、伯通、志平兄請來,我們一起看看主公信件。”
不久,衆人都到齊了,沒等大家看完信,我的侍衛隊長厲尉趕到了,送來了我的急信。
高山等人看完信,點頭贊許。高山開口說:“不錯,這些部族與我們相處了很久,是該讓他們同我們并肩戰鬥了,以加快我們之間的相互融合。我對軍事不懂,升平兄與高将軍做主吧。”
高堂隆詢問高順:“我們是否應該派人追回子義,讓他和大隊人馬一起動身。”
高順搖頭說:“追不上了,子義已經先走了一天時間,以他的脾氣,必輕騎日行百裏,現在可能已出了右北平郡,也或許都出了漁陽。”
高堂隆點點頭,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發布征召令,三天時間集齊人馬,彥方兄(王烈)負責此事。鄭渾,你負責準備軍需物資。高将軍,本城參戰的300步卒由你組織。遠亭兄,軍隊所需要的船隻由你安排,如何?”
高山爽快的答應下來,随即建議說:“依我看,軍需物資應該以戰具爲主,糧草爲輔,至于其他的東西,我想回頭再說。中原戰亂,我們出雲城滞留了很多客商,這次軍隊動身前往中原,我們可以貼出告示,讓那些客商随軍。就說我們軍隊保護他們前往中原。”
周毅馬上補充說:“不過,他們所運送的貨物,占據了我們的貨艙,妨礙了我們運送軍需品,他們必須支付運費。軍隊隻提供免費的保護,我們保護他們在青州的碣石登岸。”
尹東也接着說:“他們還必須答應一個條件,如果我們主公想購買他們的貨物,他們必須優先出售給主公。當然,價格他們可以與主公商量,以主公的爲人,相信不會虧待他們的。”
高山馬上又解釋說:“這樣一來,我們所攜帶的軍需品,就可以盡量簡化,其他軍需品由這些商人運送。雖然這些軍需品,價格可能高了一點,但我們節省了看護的人手,還掙來了一筆運費。對我們也算是有所補償。”
張郃初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三人相互配合的算賬,心中暗暗呻吟:“主公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前有劉渾的狡猾,後有鄭渾的無恥,而這些都算不上什麽。面前這三人,運送軍需品都想着要掙一筆錢。其他人看起來,對此還認爲理所當然,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不一會,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出兵的事情商議完畢。随即,迅速召開元老會議,通過了征召令和出兵方案。信使們随後趕赴各地,傳達征召命令。
開完會,田疇在政議樓門口與張郃分手,張郃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田疇恍然大悟的看着張郃,說:“俊義啊,你剛來,會有很多不适應的地方。出雲城的很多作法,與你原先在中原生活的經驗不同,多想想,慢慢就好了。讨論掙錢之事,主要是爲了補償軍費開支呀,主公率兵在外打仗是爲了保衛出雲城,如果軍費都攤到百姓頭上,豈不是加重了百姓負擔,那不是事與願違了?”
田疇看着若有所思的張郃,耐人尋味的說:“出雲城行事的原則是首先考慮百姓的利益。”
張郃似懂非懂的看着田疇,田疇拉着張郃的手,說:“俊義啊,你随高将軍到軍營原,多看看,多學學。主公好老莊之道,倡導無爲而治,各鄉各城都由百姓自己選舉的官吏治理,所以與中原官制大不相同。你雖是主公親任的左鋒大将,可在出雲城你隻是個平民。四月有個公民考核,考核律法、文字、算學。我已給你報名了,你一定要加緊學習。隻有通過了公民考核,身爲公民,在出雲城才會獲得百姓的尊重,百姓也會選舉你爲官吏,你一定要記住。”
張郃有點不悅,心想還要百姓選舉,這是什麽規矩,但這次他沒問,隻是點頭,怏怏的随高順而去。
高順見此,安慰他說:“俊義别不高興,這個規矩不是針對你的。想當初,我與太史子義來到這城時,也是通過了考試才獲得大家的尊敬。好男兒,若有真本事,豈怕人考驗,是真好漢,反而要讓大家知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考,你還是左鋒大将,這是主公親任的,誰也無法反對”。
張郃聽到這話,雄心頓起:“我豈會怕這考試,我張郃要讓人人皆知,主公任我爲左鋒大将,我當之無愧。”
高順贊道:“好漢子”。
自此以後,張郃拼命的學習出雲城的各種規矩律法。此後,順利的通過了公民考核。有了公民身份,加上左鋒大将的任命,張郃在年底被元老院封爲男爵,進入元老院參與議事。通過學習和思考,慢慢的也理解了出雲的規矩。這是後話。
出雲城緊急征召令下達後,各部族士兵向出雲城彙集。商人們也紛紛同軍隊約定艙位,第三日,船隊起錨奔赴戰場,青州,我的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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