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管甯匆匆辭别後,我帶上100名護衛,在與公孫瓒相會後,我倆相伴着回到了薊縣。
薊縣的情況和我們走時大不一樣了,公孫續已嚴密的控制了薊縣四城守,架空了劉虞。我想,目前這種情形或許與真實的曆史相符。曆史上,劉虞雖領幽州牧,但幽州卻是在公孫瓒的控制下。
對于幼子公孫續的魄力,公孫瓒大加贊賞,不過公孫續似乎忘了告訴他父親,這一切出自我的謀劃。我理解小孩子喜歡表現的心态,保持了沉默。
簡單了梳理了一下,我來到州牧府拜訪劉虞,默默的呈上幽州兵曹從事的印授,我深施一禮:“小子無狀,沒有州牧大人命令,私自出兵攻打莫護鮮卑,更兼私自出兵救援公孫伯圭,罪莫大焉。我已無臉再擔任官職,更無臉再來接受使君大人的教誨,所以請使君準許我辭官。”
劉虞沉吟了一下,伸出保養良好的修長手指,點了點我,說:“玄德啊,你也太性急了。等我安撫好異族後,張純賊寇沒有鮮卑的助力,公孫之圍自解,何必出兵呢?”
其圍自解?你知道将士們的饑餓、寒冷麽?你知道他們困坐孤城的絕望麽?你知道倒斃在路上的士卒的無奈麽?
哎,我與你理念不同,無話可說。
我再施一禮,默默退出廳堂。
劉虞伸手,似乎想挽留我,但終于沒開口,看着我走出了州牧府。
回家,我要回家了,一直以來,我怕回家,怕見劉備的母親。我所扮演的劉備可以瞞過所有人,但怎能瞞過生他養他的母親哪,現在我終于要面對這一切。我要等張世平蘇雙兩位客商裝好采購的年貨後,一路帶領我回家。
我常常納悶,曆史上對劉備的遊學經曆總是語焉不詳,隻有他出門的記載,沒有到何處去,見了誰的記錄,這或許是因爲當時貧窮的他無人理睬。現在我的遊學結束了,我想,我已經獲得了亂世招攬人才的資本。
五日後,光和五年十月,公孫瓒開始向右北平郡搬遷,蘇張兩位客商也來了,我要動身了。
隊伍裏突然冒出一張臉來,吓了我一跳,管甯,他怎麽在這:“幼安,我不是向你告辭了嗎,你怎可再來此處與我送行,真是令我惶恐。”
管甯擺擺手,說:“我不是來與主公送行的,我是來随行的。主公去職,身邊怎能沒有幾個人随行呢,他們的工作丢不下,我編撰古籍,隻需一桌一椅,何處不可編錄?再說,這古籍編錄,我還需要與主公多讨論。當日在城中,我與高堂隆等人談論,他們所言每每發人深醒,但我一往深層說,他們就啞口無言。經我詢問,他們所言不過是重複主公說的話而已。這次我已帶了一車書籍,一車紙張,我準備一邊與主公辯論,一邊整理古書。”
說完這些話,他又笑笑說:“再說,主公此次棄官回鄉,要想複起,怎能沒有人替主公張目,甯此來,特爲主公張目而。”
張目,就是做宣傳,擴大影響力。我轉念一想,确實也需要這樣的一個人。遂點頭答稱:“如此,我還需向幼安多多請教了。”
随後,我清點了所帶的東西,三十輛大車上裝滿了兵器,看來高山等人知道大戰在即,所以盡量多的裝載了武器,1000支槍頭裝上木杆就是好兵器,1000把刀劍,1000張弓,500付铠甲配置齊全。最後一輛車上,裝載着鄭渾特地打制的十八般兵器,其中長矛、雙鐵鞭已送給了程普、韓當。十八般兵器包括了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這是我特地爲那兩個猛男準備的。
我點點頭,從兵器堆中找出了一對長短大劍挂在馬上。今後,這就是我的雌雄雙劍了,雄劍長1米四,雌劍長一米一,劍把長20厘米,劍護手處是對稱的兩個向前突出的獠牙,劍刃三分之一處是寬刃,其後急劇縮小成爲窄刃。兩劍可以一手擋格,一手突刺,這劍很合我心意。
“好了,這些兵器都藏入蘇張兩位客商的貨物中,帶入涿縣。”我命令管亥。這年頭帶這樣大量的兵器随身,很可能被人認爲是想要造反,藏入兩位客商的貨物中,反而不起眼,反正曆史上蘇張兩位客商曾贊助過劉備兵器,幫劉備起家,這樣也可和曆史相符。
當然,這麽多的兵器也引起了管甯田疇的疑惑,把他們放入蘇張的貨物中,擺出一付要出售的樣子,也可打消他們的懷疑。
看着管亥躲躲閃閃的樣子,我問:“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管亥伸手從馬車後面拉出兩匹馬來,出雲馬,這是去年秋季下的馬駒,才滿一歲的兒馬還不适合騎乘,必須加以訓練才行。我明白了。
“出來吧”,我喊道,從車後走出了畏畏縮縮的馬夫,我接着問:“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審訊的結果如何?”
田疇在旁邊接口說:“遠亭(高山)出面爲他做的辯護,認爲他向自己的主人(劉渾)彙報馬匹的飼養情況,沒有觸犯刑律,再說,以前又沒有嚴格規定城主府中的事禁止外洩,所以他無罪。”
我點點頭,“法律既已作出判決,即使城主也不能高于法律之上。法律既已認定你無罪,你就是無罪了。”
馬夫立即跪拜謝恩,我拉起他,繼續說:“過去你忠于你的主人,現在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給我好好喂馬吧。”
這兩匹出雲馬現在身材不顯,隻不過普通馬的大小,等他們再長一年,就會露出不凡的雄姿。那時,兩米高的大馬一聲長嘶,群馬就會歸附,用之戰陣,應該是所向無敵。
我愛惜的伸手撫mo着馬頸,這兩匹馬一個通身黑亮(公馬),一個是全身棕紅色(母馬)。看得出,馬夫照料的很細心,整個馬身上的皮膚油亮亮的,毛發也幹幹淨淨。
望着這馬,我一陣欣慰,扭頭對馬夫說:“你一個人就把它照顧的這樣好,真該謝謝你。”
馬夫立即誠實的說:“這不是小人一人的功勞,小人還有同伴10人随行。”
噢,原來這樣,也好,我随行人員100人,有300匹馬,一個人确實照顧不過來,看來周毅他們想得很周到。
“我決定,從今往後,這匹黑馬就叫做烏錐,這匹棕紅馬就叫做紫骝,至于我現在騎的白馬,就叫白雲,你們今後可要看管好這些馬,别叫人偷跑了。”我對馬夫說。
光和五年10月,我們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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