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再戰大勝

第八節再戰大勝

無數個世紀以來,浩渺蒼天曾爲我們中華民族揮灑下同情之淚,爲他一次次被征服,爲他一次次被奴役,爲他的一次次反抗而哭泣。

這看似永恒不變的蒼天,實際上也是會改變的:今天和風旭日,明天則可能烏雲密布。

但有一個真理卻有如天空亘古的恒星,永不變更,我們可以像信賴日月季節更替一般,信賴這個真理:人有權擁有自己的辛勞所得。

新建了的天父教,首先明确提出了私人的财産神聖不可侵犯的理論,它認爲:個人的辛勞所得,是人利用神賜予自己的能力辛苦工作所的,理所當然歸個人所有,任何人無權拿去分配。

之所以從這點下手,就是因爲中國從沒有保障私人财産的立法,隻有保障了人民抛灑汗水,付出勞力掙取得微薄收入,反對私人财産任人分配,才能讓百姓放心大膽的創業、置産、奮鬥,并爲了保住自己的财産浴血拼殺。否則的話,誰來統治,百姓都不過是上稅、被領導,怎麽會有反抗意識呢?

有了這一點,才有了随後的平等觀念、司法公正觀念等等,一個民族才有了奮鬥的魂魄,随着這一規則的建立,我們放出了關在籠子的老虎。去吧,中華民族,去掠奪、去征服、去奴役吧。我們保護你這一切所得。

應該說,天父教的建立,與當時東漢王朝的大環境是分不開的。東漢末年的人民,對官府失望到底。當時,黃河頻繁決口,别的河流也頗有泛濫的。大水之年以後,常常有大旱之年。水災與旱災,輪流地逼得老百姓日子沒法過。老天不僅對人世間貪污橫行與種種不合理的現象視若無睹,而且助纣爲虐,水災、旱災以外,又加了地震、地陷、蝗蟲、瘟疫。百姓們對老天也失望透頂。人民相信老天也在生病、将死,倘若能有另一個新的老天、新的神靈來替代這生病将死的老天,該有多好!

後來,在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的鼓動之下,人們相信:這蒼天确是生病将死,替代這蒼天的,将是黃色的天。這就是黃巾的起義口号: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不過,在張角兄弟和朝廷勢力所不及的遼西,一個新的宗教悄悄誕生了,在神力——神奇的治病能力、頻繁的神迹、各民族平等等的觀念下,它迅速的在出雲城傳播。

光和四年11月,劉渾部族整體信仰了天父教。同時,部分韓國農夫也開始信仰天父教,随着他們春節放假回國,天父教也傳播到了韓國。

光和五年二月,漁陽太守張純反叛,誘使遼西烏恒丘力居部衆劫略薊中。并攻擊右北平、遼西屬國諸城,所至殘破。至此,遼西郡徹底毀于戰火,除了出雲城,可以說遼西諸國還剩下的人手不足一百,居民多逃入幽州治所薊中,躲避戰火。曆史上,漢朝經此一役,再也沒恢複過遼西郡。

在這期間,我們的三個衛城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其中,建立在灤河上遊的灤陽衛城受到的攻擊最猛烈,爲了不讓灤陽衛城陷落,我們不得不增兵。

我緊急抽調500士卒奔赴灤陽。在目前四處烽煙的情況下,這500士卒已是我們能抽調的最大機動力量了。

灤陽把守着灤河通向我們的河道,一旦灤陽攻破,出雲城就暴露在烏恒鐵蹄之下,他們或順流而下,或沿着我們修的路,奔馳50公裏就到了出雲城下,出雲城危矣。雖說出雲城外有森林掩蓋,但經過我們大力的開荒,稀薄的森林已掩蓋不住出雲城高大的城牆,攻下灤陽衛城,前行五裏,透過稀疏的林間,就可以看到平原上聳立的城牆。

我們在林間奔進着,我不停的催促加快行軍速度。中午時分,我們看到了灤陽那低矮的圍牆。從戰況看,灤陽城破在即,城寨上,到處是拼鬥的人群,但明顯異族人占大多數。城外,一個大督旗已開始向城内移動,看來是敵酋準備給灤陽守軍最後一擊。

“炳元(管亥的字),帶300人,一個排爲一個攻擊正面,出林後展開隊形,朝督旗方向攻擊前進,一定要斬下敵酋頭顱。”我急喊。

管亥大聲應諾,隊伍緩緩出林展開攻擊隊形,灤陽城守軍在城寨上見到援軍,頓時發出了整天的歡呼聲,士氣大漲。督旗下的敵酋轉首看到管亥在整隊,不禁呈現出譏笑的表情,揮手示意軍隊掉轉方向,向管亥攻來。

我明白他譏笑什麽,軍隊撲出林中,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的後方發動攻擊,我們卻在好整以暇的整理隊列。

“蠢才”,我低聲罵道。

此時腹背受敵,敵酋沒有立即召集人手出城應付援軍,反而以本陣來應付我們,其蠢一也;我軍隊長途奔襲,馬力疲憊,兩軍相遇,我不顧城頭勢危,立即整軍列隊,借此恢複馬力準備沖擊,見此情景,敵酋不加警醒,反而悍然以很少的兵力阻擋我的攻擊,其蠢二也;隊伍緊急轉向,向我迎擊,有些部衆約束不住,貪戀城中财物,繼續向城中沖去,而其人竟不加管束,其蠢三也。三蠢加一,大局已定。

“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有組織勝無組織的道理”。我随即發出命令:“兵士們,出林列隊,随我沖入城中”。

50親衛隊侍從迅速随我出林整隊。150名辎重兵留在林中,取出弓弩備戰。此時,管亥已沖向敵酋,交馬一回合,閃電般撥開對方兵刃,沖對方胸口刺出一槍,槍尖上,已挑上了對方的屍體,“嘿”,順勢一舉,敵酋的屍體飛翔在空中。

“不過如此”,管亥嘟囔着。我來到三國,不會什麽招式,什麽“海底撈月、蘇秦背劍”等等,我都不懂,不過萬種招式不如一快,我要求我的士卒在訓練時出招要快,任你千招來,我隻一招去,隻要我比你快,你的屍體就會在空中飛舞。管亥學得不錯。

随後,300士卒如狼似虎的撞入對方陣中。管亥揮舞着虎牙向陣心殺去,同時嘴裏發出吼叫:“來個猛點的,雜魚,滾開,來個大将讓我殺殺。殺,雜魚,去死。”

本陣崩潰,城頭敵軍大恐,争相下城,我守軍再次發出一聲歡呼,竭力攔截對方。片刻間,我已帶着50侍從繞過管亥沖入城内,敵軍士卒已失去了抵抗意識,紛紛沿街逃散,我一馬當先,一矛将一個敵族釘在牆上,身邊的劉洪閃電般跳下馬,揮刀割去敵卒頭顱。我擡眼望望,他馬頭上挂滿了頭顱。

好孩子。一揮矛,示意他随我追殺,馬蹄在磚石鋪成的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站在馬上,居高臨下砍殺步卒真是痛快,随着我們的前進,一路上,散落着不少敵軍士卒的屍體。随後跟進的管亥發出最後一擊,徹底的瓦解了敵軍的抵抗意識。

戰鬥結束,我們四處打掃着戰場,一排排的灤陽守軍的屍首擡到我面前,他們中有很多人已被烏恒士兵扒去了衣甲,赤身**的躺在哪兒,身上傷痕累累。

此戰,烏恒兵丢下了800餘具屍體,僅400餘人遁逃。但灤陽守軍傷亡慘重,總共100人的守軍,僅有12人存活,幸虧屯墾者都是青壯韓國農夫,城破之際,這500農夫上城寨助戰,最終也付出了350條生命。

看着這赤身**的士兵,我怒火萬丈,大吼着:“查查看,有多少士卒被扒去衣甲,奪去武器。這些勇士奮戰至死,他們的衣甲武器應該放在他們的身邊入葬。我誓不放過這些侮辱勇士們屍體的人。”

統計結果很快出來了,雖然從擊斃的烏恒士卒那找回了部分衣甲兵器,但仍有30餘名士卒的衣甲兵器被掠去。不能讓這些士卒死後還受到侮辱,不能讓我們先進的衣甲武器被異族虜去。

我命令把陣亡的韓國農夫登記入冊,他們在城危之時奮起助戰,與我們出雲城有恩,要去韓國接回這些勇士的家人,與幸存的韓國農夫同時給與城民待遇。同時命令,150名辎重士兵留下修繕城池,管亥劉凱,各帶100士卒整軍待命。

我沖着士兵發表了戰前宣言:“兩年前,我們越過大海,跋山涉水的來到此地,建立我們自己的家園。

今天,我們受到盜匪的襲擊,這些戰士壯烈犧牲于此,他們至死保衛了我們的家園,這片土地将因他們而神聖。我們的後代要牢記他們而流出的鮮血。

但是,他們死後,屍骨卻受到了侮辱,強盜們扒光了他們的衣甲,我們能容許這些戰士**裸的入葬嗎?”

“不能”,士卒們憤怒了,他們同伴的遭遇使他們感同身受。

“對于這些強盜我們該怎麽辦?”我再次問。

“追殺到底”,士兵們發出吼聲。

“好,追殺到底,我們要讓強盜知道,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雖遠必誅”将士們揮舞着刀槍,怒不可遏。

“我宣布,将所有辎重放在灤陽城,炳元,你帶100士卒隻穿輕甲,每人帶三壺箭,快速奔襲,不管是否遇到敵軍,10裏則止。我帶人在後緩步前進,待追上你們後,由劉凱帶100士卒快速奔襲,也是10裏則止。如此,你們倆人反複滾動攻擊,必不可讓敵人歇息。上天入地,我們也不放過他們。”我發出号令,管亥高聲應諾帶隊先行。

我們的滾動追擊,對烏恒士卒簡直是一場惡夢。

遼西地廣人稀,他們這千餘人的部族就是一股毀城滅國的力量,本想劫掠一番後回到栖息地,沒想到先是遇到灤陽城的頑強抵抗,而後被援軍擊潰,随後又被我們追擊。每當他們停歇下來,我們的輕騎就呼嘯而至,所有來不及上馬的士兵都被砍翻在地。所有營帳都被挑翻。即使高舉雙手投降的烏恒兵也被斬殺。

有時,烏恒士兵也會發現,追兵們并不繼續追擊,反而下馬休整,順帶吃光他們煮好的飯菜;但有時,他們會不停歇的追擊(沒到我規定的十裏而止的路程),直到将所有視線内烏恒士兵斬殺殆盡。

剛開始,還有烏恒士兵想組織起來抵抗,但他們低估了騎兵整隊沖擊的威力。鋼鐵的洪流把他們最後的抵抗意識沖散。最後,所有的烏恒兵腦海中隻有一個“跑”字,即使在睡夢中有士兵喊一句“敵襲”的夢話,馬上,大部分士兵就會翻身上馬,狼狽逃竄。

當恐懼在烏恒士兵心中占據主要地位時,潰敗已不可避免,三三兩兩的烏恒士兵試圖脫離大隊,而單獨行動,随後又被跟進的部隊斬殺,而連夜無休無止的逃竄已使他們精疲力盡,不時會有昏睡的士兵從馬上掉下,幸運者沒被馬蹄踩傷,就直接在大路上睡去,直到追擊的士兵在夢中砍去他們的頭顱。就這樣,追追逃逃,他們僅剩不足50人,逃入了草原中的一個部落,尋求庇護。

當我們全隊抵達這個部落時,我們已經追擊了200餘裏,兩日三夜。

此時,太陽剛剛在地平線上升起,晨曦中泛着初春的青草芳香,草原上薄霧剛剛散去。

而就在這美麗早晨,部落人已布滿在栅欄邊,刀槍出鞘,弓弩齊張的與我們對峙。

“這會是一個殺戮的早晨麽?”我暗暗問自己。

“傳令,大部隊就地休整,叫信使前往部落求見首領,我要求和他們會面。”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缟,多日追擊,已使我們的士卒疲憊到極點,必須抓緊時間休整再戰,此時,與對方首領談談,消磨一下時間也是好事一件。

“報,部族首領回答,可以讓我們到營寨中會晤。”信使回報。

開玩笑,以我250疲兵,不知深淺的進入對方營寨,豈不是找罪受。

“你去回報,希望部族首領出寨會晤”。我再次派遣信使入營。“還有,你不妨走慢點,在營中多轉轉,四處看一下防禦設施,再求見部族首領。記住,要拖時間。”

信使再次入營,不久就被逐出。

回報:“部族首領說,草原上的鷹高高飛翔,從來不落在沒水的土地,勇敢的戰士自遠方而來,爲什麽不願進我們低矮的氈房”。

這麽強硬,“告訴首領,有一夥強盜乘我放馬時,襲擊了我的氈房,我一路追擊而來,隻要他們交出強盜,他們将獲得我的友誼。”

信使又回來轉達首領的話:“草原的狼,偶爾竄入羊群,隻要把他們趕走就行了。如今狼已跑到遠方,客人何不進來坐坐。”

幾次三番讓我進去,肯定不安好心,我低聲吩咐管亥,叫士兵起來活動身體,準備戰鬥。

望着栅欄前林立的部族戰士,我突然想到了三國九遊戲中的一種打法——奔射。

我立即吩咐劉凱:“待會我吩咐你進攻,你不可直接攻擊對方營寨,隻需在對方寨前一箭之地騎馬奔跑,從寨頭跑到寨尾,邊跑邊射箭,到寨尾後撥馬繞回寨頭,再次奔馬射箭,這種打法叫“奔射”,我們的弓射的遠,你隻需如此反複奔射,敵方就拿你沒辦法。”

管亥聽到這種打法很感興趣,立即要求帶隊攻擊。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炳元,爲将者謹慎雖無大錯,但過于謹慎就要錯過戰機,你當初帶人追到此寨,若是立即攻擊。以你的勇力,我相信寨中不會有一合之将,隻要斬殺對方大将,此寨不戰自潰。但你謹慎止步,雖無大錯,卻讓對方有了準備。以我們250疲兵攻擊對方嚴陣以待的營寨,風險太大。我不讓你出擊,就是想萬一陷入絕境,看看是否還能依仗你的勇力”。

管亥大慚,甕聲說:“主公,亥知錯矣,若事有不測,亥當奮力保主公回城。”

我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對信使說:“對那首領說,若再不放出強盜來,我就自己到寨中尋找。”

信使旋即轉回,帶來了首領的答複:“憑你,來吧”。

“好,你要戰,我便戰。劉凱,攻擊。”我揮鞭虛空一擊,發出了攻擊令。

劉凱立即帶100士卒奔向寨門,離寨一箭遠開始了奔射,天空中頓時充滿了咻咻的箭聲,第一輪箭射罷,寨門邊倒下六七個人。這隻是試射,爲以後的射擊測距。立刻,射中的士兵報出了射距:“标尺7,射角4”,第二輪士兵又奔了回來,這次射擊造成30多人被拖了下去。在此期間,對方也竭力放箭,但箭離我們士卒20步遠就無力的落下。

“好,我看你有多少人跟我耗”。我舉起望遠鏡,觀察着對方營寨。心裏卻不時泛起疑惑。

三輪奔射後,對方寨牆倒下一大片人,他們甚至都來不及搬走屍體。這時,我從望遠鏡中發現,有幾人拿着我們生産的鐵弓匆匆奔向寨牆,這是從我們灤陽守卒身上扒下的,我一陣怒火上來,怪不得他們不願交出那些強盜,原來讓這幾件上好的兵器給收買了。

我大吼道:“炳元,你帶100人繞到寨西,用火箭發動奔射,盡量向寨中帳篷上射,要把他們都燒光。”

管亥立即出馬,帶人向寨西跑去,我再次舉起了望遠鏡,向寨西觀察。劉凱的士卒箭射的越來越準了,一撥箭射去,倒下的人數增加到40多人,噢,命中率,40%,還不錯。

正在這時,後方警戒的士卒發出一長兩短的哨聲,後方地襲?我立即出了一身冷汗,舉起望遠鏡向後方看去,一股塵土高高上揚,這股敵人來自西方,幽州方向,是劫掠歸來的強盜?

原來我在拖時間,敵人也在拖時間等待這股援軍。

“鎮定,鎮定”,我心中默念着,脊背上不時陣陣發冷。

“大不了我全軍撤走,草原上人常說,望山跑死馬,在這個平原上,我比他們看得遠,這股援軍在望遠鏡中還看不到打的旗幟,應該離我們還有至少一個小時路程,一個小時,足夠我們攻擊多次了,叫管亥上前替換劉凱攻擊20分鍾,然後再下來當預備隊,由劉凱攻入對方寨中,剩下的時間,足夠我們逃了。”

主意打定,我立即命令到:“吹軍号,召劉凱回軍,叫管亥上前用火箭射擊。20次奔射爲限,20次後立即回軍。”

劉凱回到我身邊後,立即注意到了西方的敵軍。

我遞過望遠鏡,對他說:“注意觀察,看清敵方旗号後立即通知我。”随即把注意力轉向管亥。

部族中手持鐵弓的戰士,已射了幾輪箭,我們這種鐵弓,對箭隻要求很高,弓中有一個滑槽,專門固定箭隻,穩定箭的射向,不符合滑槽大小的箭隻都無法準确射出,但部族選出的人顯然射箭水準很高,幾輪箭後,居然用這弓射出了準确的一箭,箭如閃電般飛向管亥。

“當”,管亥用臂盾擋飛了這隻箭,被激怒的管亥立即撥馬沖向寨門,此前,我責怪他謹慎顯然讓他一肚子委屈,這時的他,就像一隻暴虎一樣揮舞着虎牙沖向了射他的人,伴随着一聲大喝,一排栅欄被挑向空中,随即,他沖進了寨内。

“吹沖鋒号,命令管亥部從攻擊”,我立即下命令,這時管亥部從顯然不知所措,他們都停下了射擊。

“看來這些人還是需要訓練,”我搖頭歎息着。

再看管亥,他揮舞着虎牙,拍馬追逐着持鐵弓的人,部族士兵顯然沒想到管亥如此勇猛,來不及放下弓,四散逃遁着,胡亂用弓抵擋着管亥的兵刃,管亥或挑、或刺、或用馬撞擊,一一追殺着持鐵弓者,手下無一合之敵。

旋即,管亥部衆沖了上去,用虎牙上的獠刺拉倒栅欄,砍殺着栅欄前的敵兵。

我立即對劉凱說:“你帶人上去,沖進營寨,殺光所有抵抗的人,我吹号把管亥叫下來。”

劉凱立即疑惑的對我說:“炳元叔叔激戰正酣,此時把他叫下來,恐怕它回不高興。”

“無妨,你隻管去便是。”我說。

管亥下來後,很不悅地說:“我正想讓主公見我的勇猛,主公爲何把我換下。”

我拍了拍他肩膀,對他說:“今日我已見你勇矣,但是,我軍百裏追擊,兵士勞累,若久戰之下,必然力鈍。此刻後方敵勢未明,我們需要保持體力,便于再戰。劉凱已歇息一陣,調他上去攻擊,待後方軍隊到達,我就要看看你的勇力。”管亥大悅。

後方警戒的士兵傳來消息,“來軍打着‘公孫’的徽旗”。

幽州方向怎麽會來一隻“公孫”的軍隊?我疑惑的舉起望遠鏡,果然,打的是“公孫”的旗号。

“來者不是敵軍”,我說,士卒們明顯松了一口氣。看情形來者有10000士卒,明顯不是我們能抗衡的,聽到不是敵軍,這表示我們不用逃了。

“炳元,你帶所部去寨東頭立腳,監視部族,勿要讓敵方再次逃遁。若有逃遁,你可自行追擊”。我立即命令到。

“劉洪,帶20人前往劉凱處助戰,傳令下去,把所有紮眼的東西收起來,不要讓公孫家的軍隊看見。炳元,你也一樣。”

“主公,何爲紮眼東西”,管亥問。

笨蛋,“望遠鏡、鐵弓、騎兵面甲,尤其是望遠鏡”。我對劉洪和管亥說。

劉洪走後,我繼續觀察着來軍,公孫家的軍隊應該來自遼東,幽州何來公孫家軍隊?

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名字——公孫瓒。

史料記載,光和中,張純叛亂,公孫瓒遷任幽州長吏,主管幽州軍事,瓚将所領,追讨張純等有功,遷升騎都尉。其後,遼西屬國烏恒貪至王率部衆向公孫瓚投降。公孫瓒得以遷升中郎将,封都亭侯,進而屯兵屬國,與胡人丘力居相互攻擊五六年。

看來,來得很可能是公孫瓒的部隊,想到這,我立即拍馬迎上去:“來的可是公孫伯珪,我是劉備劉玄德”。

騎陣兩邊分開,一将從陣中騎馬跑出,銅盔銅甲,三十餘歲,正是公孫瓒,他沖我大樂,道:“玄德,你竟在此處,我找你多日了。”

找我多日,爲何?我心中疑惑,正想問他别後情況,沒想到他大手一揮,搶先開了口:“玄德,你不是在幽州遊學嗎,可爲什麽我四處尋訪,卻找不到,幽州才學之士都說未曾見過你,此次張純亂起,我以爲你已經殇于軍中,心中大恨,天幸在此見你。”停了下,他有疑惑的問:“隻是玄德你爲何在此處?前方拼鬥的士卒是何人兵士?”

感受到公孫瓒對我的兄弟之情,可我卻不得不向他隐瞞我在遼西的所作所爲,這讓我頗有點無奈,我歎息一聲。

對公孫瓒說:“伯珪,記得我去年曾向你說過,召集流民屯田的事嗎?這些士兵都是我從屯田流民中選出的。近日,我屯田的城寨遭盜匪襲擊,當日我卻不在寨中,回寨後發現,城寨盡毀,屯田居民均遭屠戮。我大恨,一路追蹤盜匪于此,可恨寨中的人不願交出盜匪,我隻好揮軍攻入寨中,爲我屯民報仇。”

公孫瓒立刻說:“玄德是仁德之人,當初我投身軍旅,邀玄德同往,玄德卻稱,吾不忍殺人父子,而求功名。今日一見,仁人也有火啊”。

我大慚,不記得自己何時說過這話,看來,是那個壯志未酬躺在泰山中的青年所說,想到自己所作所爲,與仁德之人相差甚遠,不禁一陣難受。

公孫瓒随即揮手,示意他的軍隊上前助戰。正在此時,一匹馬從煙火中沖了出來,一身黑色的鐵甲,馬頭上累累挂着首級,臉也被煙火熏的黝黑,整個人就仿佛是地獄中沖出的惡鬼,公孫瓒怪叫一聲,從馬上摘下兵刃就要上前拚鬥。

我連忙制止住,“無妨,此人是我義子劉凱”。

劉凱來到我們馬前,翻身下馬禀報:“父親,30盜匪全部授首,部族長老5人已被逮到,如何處理請父親示下。”

“來,先見過你公孫伯父,公孫伯父是你父好友,待你父如兄弟。你先替父親謝謝公孫伯父”。

我拉過劉凱,讓他向公孫瓒行禮。

公孫瓒立刻拉着他的手,打量着他,“好男兒”,他誇獎到:“玄德有福,竟有如此虎子”。

我再次詢問劉凱,“寨中戰鬥是否已結束”。

劉凱弓身回答,“回父親的話,寨中戰鬥基本結束,敵方士卒大部被斬殺,逃走不及10人,管叔叔已去追敵。”

“好”,我說:“你把部族長老帶上來。還有,把我們傷員也找車安頓好,叫我們的人即刻退出營寨,由你公孫叔叔的軍隊進入。”

說此番話時,我以目示意劉凱,這小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眨眨眼,跑入寨中。

不久,我們的士兵整隊而出,人人馬頭上都挂着七八個頭顱。而此時公孫瓒與我閑聊着别後情形,直到我們全體出寨後,才揮手讓他的軍隊入寨。此刻,正是劫掠的好時機,他的兵士們個個興奮,蜂擁而入。

公孫瓒打量着我的隊伍,立即興奮的問我:“賢弟,你此後可要投身軍旅?”

我立即搖頭:“兄長,我打算明年結束遊學回鄉,如有機會,我當出仕,或許能爲朝廷盡點微薄之力,爲百姓謀一方太平”。

我真實的想法是,就在黃巾亂起時,涿縣有兩個絕世猛男等我去結拜,其中一個是後來的武聖關羽,他就像遊戲中需要相關條件才能出場的人物一樣,必須等到官府張榜募集軍士時才會出現。

“賢弟大才,如此恐怕委屈了賢弟,你在饑民中挑選士卒,竟能訓練出如此虎贲之士,真讓我歎服。不過,賢弟既然今後不再投身軍旅,這些虎贲之士四處散去實在可惜。賢弟方才說到,屯田城寨已毀,他們将無處可去,不如就此投入我軍中,謀個一官半職。也算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父母。賢弟以爲如何?”

我以爲如何,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我辛苦訓練的士卒啊,就這樣沒了,這可是我訓練的精兵啊!

“兄長既然看得上他們,就讓他們随兄長去吧。不過我還要去屯田城寨一行,以敵酋頭顱祭奠城中死難者,不如我分一半士卒給兄長,其餘人随我一行。”

見我同意交人,公孫瓒立即裂開大嘴,笑得格外開心:“無妨無妨,我派500士卒随你一行,這些人都由我留下。”

說完,就上前拉住了劉凱得手。不會吧,劉凱你也要,我的多名義子中數這個劉凱有軍事才能,尤其善于随機應變,這怎麽行。

可沒等我想出應變的方法,公孫瓒又發出一聲驚呼,我順着他的目光一看,糟了,他看到的居然是麒麟铠。

“賢弟真是大手筆,這種铠甲我在濟南相曹孟德處見過一套,據說是青州太守孔義送與孟德,價值千金。賢弟竟然以此铠甲裝備士卒,真是奢侈。”

公孫瓒此話讓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麒麟铠這麽大的名氣。可惜,這種強大的防禦武器不能随意出賣,要不然就可坐在出雲城大把大把的數鈔票了。

不過,這樣看來,我們是不是需要調整一下策略,生産出一些好賣的東西售給國内。畢竟,把敵人的錢賺到自己的腰包中是一種快樂的事,同時也可消弱敵手的實力。看來此次回去後,有必要找他們幾個研究一下。

心中想着事情,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套衣甲該是我送與孔義的,他怎麽又轉送了曹操”。

聽聞此話,公孫瓒立刻瞪大了眼睛:“此物是那個工匠所制?那工匠如今何在?作這樣一個铠甲花費多少時間?”

我立即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如果我如實告訴他,這套铠甲是由我手下所制,那麽這批工匠估計很快就不由我掌握了。

我腦子急轉,編着瞎話:“此物是東海之中倭國所制,去年我在遼西救起一位弁韓富商,當時,屯墾軍民無糧,據他所稱,倭國之中糧多,我大漢茜草編織的草席與草履十分好賣,可赴倭國以草席草履換糧,于是我讓屯墾流民編織了草席與草履,冒險與弁韓富商富商前往倭國,倒是購回了大批糧草,供饑民過冬,倭國之中铠甲精美,我同時購回200具铠甲以裝備士卒,其中一付送與孔義,以答謝他照顧之恩。”

公孫瓒大喜,說:“賢弟今後既然不從事軍旅,這些铠甲不如送與爲兄。”

“自當如此”,我爽快的回答,既然要出血不如痛快些。

“好!好!好!賢弟既然要回屯營地,沿路沒有護衛不妥,來人哪,撥500士卒沿路護送玄德,一定要保護好我兄弟,待他辦完事後,在将他好好帶回幽州”。公孫瓒好像怕我反悔似的,立馬要把我送回屯營地。

500士卒沿路護送,還要把我帶回幽州,這不是押解嗎?

“兄長不要如此客氣,我有義子與侍從沿路護送,兄長500士卒就留在身邊吧。”我推辭到。

“待我處理完屯營中事,再把他們交給兄長。”

“哪裏哪裏,這500士卒在愚兄身邊也沒什麽事,就讓他們陪賢弟走一遭。還有,賢弟這個義子,我十分喜愛,不如也讓他跟着我吧。”公孫瓒急忙堵住我的口:“對了,賢弟不是尚有一名老家人帶人追擊敵寇嗎,待他返回,就讓他陪賢弟走吧”。

公孫瓒說的大概是管亥,他聽劉凱稱呼管亥爲叔叔,就認爲那是一名老家人。好險,如果讓他把管亥也挖走,那我這幾年不時白幹了。天幸我沒将培養的少年軍全帶來,否則,今日我非和公孫瓒翻臉不可。

我立刻拉過劉凱,讓他今後好好跟着公孫瓒,順便叮囑他一番。

此時,公孫瓒轉身離開了我們,去清點戰利品,劉凱低聲對我說:“父親,我已讓管叔帶着搜出的東西與我們身上取下的物品(望遠鏡、騎兵面甲,騎槍)直接回灤陽城了,你看這樣如何?”

好,機靈。我誇獎了他幾句。

沉吟良久,覺得還是提醒他一點事情,免得他今後出事,“孩子,你記住,等我處理好灤陽城的事後,可能就要回幽州。那時,我們不見得會有私下的說話機會,所以今日我給你說的事你要牢記心頭,首先你要把兄弟們都收攏住,三年之内不要洩漏出雲城的事,也不要去出雲城探望。至于三年之後,天下将大亂,出雲城的事,說不說出去已經無所謂。爲父今年底或明年初将回涿縣,一年後,光和七年年底,天下大亂到來,爲父也将投身軍旅,那時,我将向你公孫叔叔開口讨要你們兄弟,如果要不回你們,你一定要記住,保護好公孫叔叔。我夜觀天象,發現十年後,你公孫叔叔将有一場大難。到時,如你還在公孫叔叔身邊,看事不可爲,就立即給我送信,我自會來救援你們。”

公孫瓒點完戰利品後,回到我們身邊,看我倆還在說話,立即打斷我們:“賢弟,這戰利品你拿一半走。再從侍從中挑幾個人幫你搬運,你快去快回,待屯營中事安置妥當,來幽州再叙。我現在要揮軍追擊張純,便不與你在此處等候了。對了,這營寨勉強可以住人,你可進入寨中等候你那家丁。”

公孫瓒随即整軍前進,我默默的看這軍隊遠去,走不多遠,公孫瓒又拍馬返回,對我叮囑到:“賢弟,你到幽州後,我可能不在幽州治所,你切忌要等我回來。還有,賢弟今後如果要出仕朝廷,切不可對人四處說你曾販席織履,這等販夫走卒的事情,隻會讓士人相輕。切記,切記。”

待公孫軍隊遠去後,我立即命令那500士卒同我向灤陽城進發。開玩笑,在這大草原上,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一支部族軍隊流竄至此,如果有100侍從在旁,我當然信心滿滿,但這500雜兵怎麽看怎麽都不會給人信心,何況他們還不歸我統屬,敵軍來後,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搶了我的财物一哄而散。所以我立刻快馬加鞭回到了灤陽城。

這就是我的第二次出征,打了個了大勝仗,但卻丢失了150名精銳,雖然後來,公孫瓒容許我帶走幾人,但爲了約束那些士卒,我不能抽走所有軍官,隻帶走了劉洪和我的7名學生。

失敗失敗,幸虧公孫瓒聽說我有200付麒麟铠,想當然的認爲我隻有200護衛,所以才保留下了管亥的一支百人隊,否則,我這次可算是全軍覆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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