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徐峰目前手下還有五十二個人,這個楊明志是新加入的。他對紅旗有着天然的好感,徐峰可以感覺到,這人絕沒有一絲的猶豫,完全是發自内心的喜歡。
徐峰的信仰就是紅旗,他是延安那邊派遣到東北的,發展隊伍抗擊侵略者。他發現這個徐峰和自己有很多共同語言,仿佛他也是那邊學習過,結果沒有找到組織吧。
楊明志經過幾天的生活已經看明白了,自己這真的是穿越,自己目前就是抗聯的一個士兵。
同時他的才智也直接暴露出來,在民國識字率隻有5%的時代,一個識字的人對這個小分隊異常重要。在這裏隻有他一個文化人,因此戰士們很快接受了這麽一個同志。
更不可思議的事,楊明志畢竟是搞軍工的,對于修搶之類的事得心應手。
“小夥子,你可真是個天才!”
徐峰激動的拍着楊明志的肩膀,他已經修善了十把槍。
“一些老槍的槍管膛線磨的不成樣子,有的槍械則是其他部分損壞了。我們拼拼湊湊還是可以拼裝起好槍。”楊明志用現有的材料修善武備,手裏的家夥好使了,這樣打鬼子更有保障。
這是一個奇人,少女楊桃可沒忘記他的許諾。再說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女遇到了這樣一個高大的人,在她的心理有了一絲淡淡的愛意,以後恐怕不僅僅是做他的妹妹。
楊明志身高一米八二,年富力強身體健壯,又會寫字更有修搶的本領。大家沒有繼續多問他的來曆,總之他的存在着實解決掉了很多問題。
新的一輪會議,考慮到隊伍裏的糧食已經不多,要麽餓死白山黑水,要麽去打鬼子搶點糧食。
楊明志也參與了這個會議,他作爲旁聽者仔細聽着。
“同志們,這幾天敵人的追兵退了,我們終于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機。但是我們的糧食快不夠吃了,恐怕我們還得像以前那樣,襲擊鬼子的兵站,奪了他們的糧食。”
大家議論紛紛,這幾天有了楊明志這個新人,大家的士氣增長了不少,加上對犧牲戰友的惋惜,一個個都憋着勁要報仇。
“去打一仗吧!”一個戰士義憤填膺的站起來。
“對!不能讓同志的血白流!”
戰士們中間完全沒有怯戰的情緒,小隊長很滿意。要麽餓死,要麽戰死,戰死了還能成抗日烈士,大家自然是選擇後者。
有的意志不堅定的投降了,但是這裏都是純粹的愛國者,很多人和小鬼子都有血海深仇。甚至楊桃這樣的少女也有上戰場親手殺敵的意思。
“孩子,你還是别去了,上戰場是我們老爺們兒的事,你作爲留守人員,和楊明志幾個守住營地。我們下山打一仗,你們就等待着我們勝利歸來。”
楊明志看着這位小隊長,他是那麽的自信。
結果,他期待的勝仗根本沒有到來。
一天之後,幾個幸存的戰士倉皇的逃回營地,驚恐的說着發生的事。
“那是一個圈套,小鬼子撤退了完全是欲擒故縱之計,那個兵站存了糧食完全是引誘我們。那裏根本就不是一個小隊的人,而是一個中隊,還有重機槍。隊長他……隊長已經戰死了。“說着戰士不禁潸然淚下。
留守的戰士一聽就急了,下山搶糧食的有四十多人,回來的隻有五個,還有一位受了傷。
“難道那些人都光榮戰死了?”老班長迫不及待的問道。
“對,戰死了,沒有一個懦夫。大家都犧牲了,我們僥幸突出重圍。”
面對這樣的情況,老班長看看剩下的人,加上自己還剩下十四個。原來一百多人的隊伍被小鬼子圍剿,經過艱苦卓絕的戰鬥居然就剩下這麽點人了。
很多人開始慌了,老班長怒喝一句:“大家都不要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是,我們現在都要彈盡糧絕了。”一名戰士抱怨道。
“閉嘴,我不許你有厭戰情緒。”
話雖如此,這名戰士的問題也非常尖銳。異常戰鬥幾乎喪失全部戰鬥力不說,子彈也剩下的不多了。
楊桃就依靠在楊明志身邊。“明志哥,我們可能會戰死吧。”
“不會吧。”
“怎麽不會,這就是戰争啊。尤其是我們女人,那些鬼子對女人最惡毒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拉響最後的手榴彈。”
楊明志赫然看到這丫頭腰裏紅布兜裏的物體,真的是個光榮彈。
“傻丫頭,你怎麽能想到死。”
“可是小鬼子肯定會繼續來搜山的。”
“那就跑!我們幹脆跑到蘇聯去。“
逃到蘇聯,一些抗聯戰士被鬼子圍追堵截,很早開始就有戰士選擇戰略撤退,更多的人則是戰鬥到最後一人。
剩下的人清點了一下子彈,全部還有91發,剩下十四人,包括非戰鬥人員楊桃。
老班長是整個隊伍裏最年長的,他自動成爲小分隊的領導。“現在組織已經找不到,鬼子很快就要繼續搜山,我們面臨嚴峻的選擇。要麽繼續戰鬥直到戰死,要麽就像楊明志說的那樣,逃到蘇聯。”
大家衆說紛纭,雖然蘇聯也是紅旗飄揚的地方,但是大家并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很多人這是家裏人被殺,義無反顧的加入抗聯,最大的目的是爲家人報仇。如果逃到那邊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意思,因此有人表示反對。
“我甯可戰死在咱們的國土上也不願意去江對岸苟且偷生。戰死就戰死,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可是我們這樣子還如何抗戰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楊明志反駁道。
“呸,你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家夥如何說得出口。你們文化人講究斯文,做學問還好,但是打起仗來就慫。要逃你逃吧。”
楊明志聽着确實很生氣,他可是當過兩年兵的,行軍打仗的事可是非常清楚。看來嘴上激辯無法說服隊伍裏的一些人,因此在老班長的授意下大家表态。“願意留下了繼續戰鬥的舉手,願意去蘇聯的坐好。”
幾個主戰派舉手,剩下的人左看右看,大部分還是願意繼續戰鬥。
楊桃不想死,聽楊明志說去了蘇聯就不會死,再說這個人已經相當于哥哥的存在。如此隻有三個人認同楊明志,隊伍幹脆爲之分裂。
有些戰士指責這個新人是懦夫,還是老班長理解。“帶着你的楊桃妹妹一起逃,你們不想戰鬥到死也可以理解。能戰鬥到現在你們已經盡力了。”
楊明志聳聳肩,除卻楊桃外還有兩人,大耳朵的關大龍,大眼睛的陳生。這兩位認爲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因此大家在江邊開始制作木筏。
這樣楊明志是動手能力又一次展現,他用藤條和圓木編程筏子。按照計劃,泅渡的時候楊桃趴在上面,剩下的男人扶着筏子大家一起劃水。
因此這幾天四人就住在江邊,楊明志也能看到對面偶爾巡邏的蘇聯戰士。他們也是駐足手持望遠鏡觀看。
另一方面,江對面是蘇軍遠東部隊的防區,一個步兵師駐紮着,距離江邊最近的一個步兵團。哨兵把江對岸的發現的特别情況報告給了團長。
團長普加喬夫非常清楚,對岸一定有是中國的抗聯戰士準備過江躲避日本人。
按照原來的規定,這些人會被安排做苦力。可是自從諾門坎戰役後,日本人已經成爲蘇聯的實實在在的敵人,即使簽署和約他們依舊是敵人。
因此莫斯科方面對這些抗聯戰士的态度發生了改變,到了遠東這邊,遠東方面軍可以自由安排這些人的歸宿。這一切都是楊明志所知曉的,他也是個二戰迷啊。
“到了蘇聯那我們就安全了,隻要咱們帶着咱們的紅旗,唱起國際歌,咱們就是同志。”楊明志向大家解釋道。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木筏制作尾聲之時,小鬼子的掃蕩開始了。
頓時山林裏槍聲大作,楊明志下意識的給自己的步槍上膛。
這次掃蕩鬼子出動了一個大隊,巨大的人數優勢下,這支抗聯小分隊的殘部如同以卵擊石。戰士們已經無所畏懼,他們隻身抗擊幾十倍于己的敵人。
老班長率部拼命抗擊,終歸還是寡不敵衆。“還不如就聽了那個楊明志的,逃亡蘇聯躲一躲。”
十個戰士犧牲了八個,最後就剩下老班長和另一個向江邊退卻。
槍聲也驚到了蘇聯那邊,一個排的士兵聚集在江邊。團長普加喬夫已經授意:“你們駐守在江邊,如果日本人的子彈落到我們這一邊,那就奮力反擊。但是你們不可以射擊渡江的中國人,他們上岸後你們俘獲他們,将其送到我這裏來。”
因此楊明志還不知曉,對面的蘇聯人對他們這夥人并沒有更多惡意。普加喬夫知道對面的那些戰士也是和自己一個信仰,他對以前的那些政策頗有微詞。都是爲了解放全人類爲信仰,爲什麽他們的戰士在蘇聯這邊要别惡意對待。
因此普加喬夫很有私心,自己的戰士人數很多,但沒有中國人。對面的土地被敵人日本占領,恐怕以後還要繼續打仗。那麽最好自己手頭上有詳實那邊情況人,這些逃亡的抗聯戰士就留在軍營裏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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