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會議室重歸寂靜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風柱不死川實彌看向主公。
“您說證實了神明的存在,我想知道究竟是如何證實的。”
不死川實彌的話語也讓其他的柱們目光都集中了過去。
他的話語指向了更關鍵的東西。
神明的存在……是如何證實的?
沒有證據的話,産屋敷耀哉作爲鬼殺隊的主公顯然是不會輕易宣布這樣的信息的,既然會選擇公布,就說明是有切實的證據。
無論是哪一位柱,即便是一直信仰着神明的悲鳴嶼行冥,也同樣想知道證實了神明存在的證據是什麽。
聽到不死川實彌的問話,産屋敷耀哉當然并不意外。
他看向坐在右側第二個位置,自始至終沒有參與過讨論的花柱蝴蝶香奈惠,并沖着她微微點頭示意。
香奈惠将一隻手放入懷中,然後重新抽出,并在衆人的面前張開了手,那白皙柔軟的掌中,靜靜的躺着一根銀白色的發絲。
“這是神明的賜予,也是祂真實存在的證據。”
在場的衆多柱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了香奈惠的掌心。
雖然那根發絲纖細且不起眼,但在座的都是鬼殺隊的柱,視覺敏銳,都很清晰的看到了那根似乎平平無奇的銀白色發絲。
“一根頭發?”
不死川實彌眉頭微蹙。
“看上去似乎很普通。”
宇髄天元凝目觀察。
香奈惠取來一直放置在身邊的木台,将那根發絲放在了木台上,道:“靠近一些,仔細去感知,你們就知道了。”
聽到香奈惠的話,不死川實彌眉頭緊鎖,又看了看旁邊的人。
最先提出追溯證據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反倒是沒有最先行動,倒是很輕易的就接受了神明存在的炎柱煉獄杏壽郎第一個行動了。
“就是說,這是神明的頭發,對嗎?”
煉獄杏壽郎看向香奈惠。
“正是。”
香奈惠微微點頭。
煉獄杏壽郎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原來如此,那就讓我來感受一下神明的存在吧。”
說着。
他第一個站立起來,來到那根頭發的前方,十分正式的行了一個祭拜神靈的禮儀,然後跪坐下去,雙手做捧起狀,觸碰向那根銀白色的發絲。
兩隻手的指尖都觸碰到了發絲的邊緣。
但并沒有什麽異常。
并不沉重,反而十分輕微,似乎就是普通的發絲。
煉獄杏壽郎微微一怔,但緊接着就閉上了眼睛,調動呼吸法的力量,将自身的感知能力激發出來。
這份感知是常年與鬼戰鬥,通過無數的磨砺所鍛煉出來的本能。
一秒,
兩秒,
三秒。
始終沒有感覺到異常。
正當煉獄杏壽郎心中疑惑的時候,他的表情忽然頓住了。
他睜開了眼睛。
就看到整個是視野範圍内,赫然化爲了白茫茫的一片,原本的會議室已經消失不見,所有的柱也全都消失不見。
眼前的一切化爲了一個純白的世界。
他低頭向下看去。
眼眸中浮現出了震撼。
在他的腳下,不知道多麽遙遠的地方,在那一片無盡的白色中,出現了一根仿佛連接世界兩段,貫穿着彼岸的銀色橋梁!
那銀色的宏偉橋梁,由無數震撼般的紋理組成,每一片紋理都蘊含着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至理,僅僅看上一眼就似乎産生了無窮無盡的感悟。
作爲炎柱。
他所掌握的呼吸法,也是有其獨特的運行路線。
這運行路線是無數先輩劍士一代代磨砺,一代代鑽研并開發,最終所萃取出來的精華,完美無缺。
可現在,那‘橋梁’上面,僅僅一個角落的一點點紋理,似乎都遠遠超越了他那不知道多少代炎柱苦心鑽研所創造出的一切。
那力量。
浩瀚無邊!
自身比起那銀白色的橋梁,就仿佛是滄海一粟般的渺小。
……
會議室内。
在所有柱的注視下,就看到炎柱煉獄杏壽郎在閉上眼睛仔細感知了幾秒後,突然整個人就凝固住了,完全停頓在那裏。
直至過去了近半分鍾。
噗通!
煉獄杏壽郎一頭栽倒在地,臉色一片蒼白。
“炎柱!”
不死川實彌一驚,立刻上前伸手攙扶。
但煉獄杏壽郎卻已經撐着地闆勉強坐了起來,并沖着不死川實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可他整個人卻都似被汗水打濕,明顯看到額頭全部都是汗水。
“杏壽郎,你感知到了什麽?”
宇髄天元目光凝重。
煉獄杏壽郎用力的喘息了幾下,艱難的平穩住自己的呼吸後,看向宇髄天元,勉強的吐出了幾個詞語。
“浩瀚,宏偉,磅礴……”
直至現在他也沒能完全從震撼中恢複過來。
那無邊的偉岸,感受到自己滄海一粟般的渺小,而這一切居然僅僅隻是來自于一根頭發,這是天空與大地的距離,是人類無法觸碰的彼岸。
難怪說證實了神明的存在。
的确啊。
除了真正的神明之外,誰能擁有這樣震撼偉岸的力量呢。
這已經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層次與境界上的距離,是不可逾越的,是渾濁的泥土與無垠的天穹。
看到煉獄杏壽郎僅僅隻是去觸碰感知,就一下子變成了這幅樣子,仿佛經曆了一場兇險而殘酷的戰鬥,其他的柱也都面面相觑。
雖然不知道煉獄杏壽郎感知到了什麽,但看起來證實神明存在這一說已經的的确确是事實了。
不過。
即使确認了這一點,還是有人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不死川實彌以及宇髄天元等人,在凝重的觀察良久過後,還是選擇了親自去嘗試感知。
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倒地。
隻有悲鳴嶼行冥始終雙手合十,沒有去嘗試。
包括真菰也嘗試着去感知了,然後她也同樣在那浩瀚而偉岸的力量下無法維持住自身意志,和其他柱的表現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她心中多了一點困惑。
因爲她從那根頭發上,感知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這種熟悉來自于她的師父,救下了她,撫養她長大,并教給了她劍術的那位存在。
可是……
師父的力量雖然同樣的強大,劍術是她所不能及的,但和這根頭發上所感受到的偉岸無邊,似乎無法劃上一個等号。
心中積累下疑惑,她在勉強平複了一些狀态後,便看向旁邊的香奈惠,向着香奈惠詢問這根頭發的由來。
香奈惠也沒有特意掩飾,給真菰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神明的賜予?
改變命運的機會……
真菰短暫的怔然後,忽然有所覺悟——也許她的師父,就是得到了神明賜予的人,所以才擁有那樣遠勝她百倍,出神入化般的劍術。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她很清楚的明白她師父的劍術是多麽的強大,絕對能輕易秒殺上弦,就算是從未露面的鬼舞辻無慘,她的師父多半也能揮劍斬殺。
這樣的力量完全和現實脫離了。
超出了一個檔次,呈現出了一種空白的跨度。
這很不合理。
但聯想到神明的賜予,想到那種力量的熟悉感,如果這一切的源頭是因爲神明,那就顯得正常了,就像這根頭發一樣。
有機會再見到師父的話,就向他問一下吧。
真菰心中這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