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像是小獸一般的神情,歐陽沉醉眯眼笑了起來:“放心,這……才剛剛開始。”
手指向下探去,就開始慢條斯理地解着她的衣服。
宮秋如掙了掙,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
就在歐陽沉醉整個心思都在指下時,宮秋如聽到頭頂傳來很輕微的一道聲響,低到幾不可聞,如果不是她整個神經都繃緊了也不容易聽到,她面色一怔,莫名揚起了頭,就對上一雙難以置信的眸子,那墨黑的眼珠子在下一刻轉瞬間變得猩紅。
宮秋如臉色徹底變了,她盯着頭頂瓦礫中露出的雙眼,心情此起彼伏,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是讓他等在客棧裏嗎?
心思百轉千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解的隻剩下一個裏衣,歐陽沉醉似乎很享受這種慢慢折磨她的方法,動作很慢。也幸虧了他這種心思,否則此刻她怕自己真的會被逼瘋。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裏的恨意,在擡起頭,就看到了秋鷹眼底的殺意。
宮秋如的身體被歐陽沉醉擋着,可那漸漸裸露出的肩膀讓他很清楚那人在做什麽,他是知道她的身份,從第一天他被她救下來的時候他就打探清楚了,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也許她并非自願當那個側妃。
不行,他要救下她!
她是他的恩人,他怎麽也不願意看到她平白受到這等屈辱。
隻是還沒等他動手,就看到宮秋如一口咬在了歐陽沉醉的肩頭,同時眼睛淩厲地看向秋鷹:離開!
他的武功雖然高,卻根本不是歐陽沉醉的對手。
如果不是他此刻正陷入在情、欲裏,他恐怕早就發現了秋鷹。
她決不允許她實施報複的第一步就夭折在這裏,更何況,這般的難堪……她根本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閉了閉眼,等她再睜開眼,頭頂上已經恢複如初,也已經看不到任何身影。
宮秋如松了一口氣,可下一刻,卻是對上了歐陽沉醉殘暴的俊臉,“宮秋如,這是你自找的!”
他掃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透出的血絲,狠戾的按住她,就要撕開她身下的衣服,卻聽到外面突然傳來打鬥聲:“抓刺客!”
歐陽沉醉聽到這一聲臉色一沉,而宮秋如臉上則是看不出情緒,心裏卻是把秋鷹罵了個狗血噴頭,可不知爲何,感覺到身上壓着的身體輕了,她的心莫名被一股很奇怪的情緒籠罩住。
視線也忍不住看向了窗外,眼神裏流露出的情緒,帶着一絲溫和。
這情緒被原本不把那刺客當回事的歐陽沉醉看到,他瞳孔一縮,頓時一種可能性立刻在心口湧起,他俯身擡起她的下巴,等看清楚了她眼底的的确是溫柔時,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那刺客,你認識。”
他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似乎已經确定了那人是爲了她而來。
宮秋如沒有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能拖他一分就能讓秋鷹多逃走一分的可能性。
既然已經如此,她也不會傻的真的再把自己喂進狼口裏。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你可真有本事,一個歐陽東覺還不夠,這又來了一個爲你奮不顧身的?可你真的當本王這王府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歐陽沉醉冷笑一聲,轉身出了門,隻是在開門的瞬間看到女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渾身淩亂的模樣,甚至露出大片的肌膚時,心裏莫名湧上一股異樣,尤其是那紅腫的唇瓣更是透着一股子妖媚,他呼吸緊了緊,握着門闆的手愣是打不開。
沉下心思命令道:“把衣服穿好。”
外面這麽多侍衛,她還要不要臉了?
宮秋如盯着他的表情,心思百轉千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嘲諷道:“你不是從來都不介意的嗎?我手疼,動不了。”
他不出去正好,沒有歐陽沉醉,外面那些酒囊飯袋絕對不是秋鷹的對手。
歐陽沉醉眼神更冷了。
宮秋如像是要挑釁他一般,動了動,肩膀上原本就快要脫落下來的衣服直接又向下滑動了幾分,露出了白皙的肩膀,看起來格外的活色生香。
歐陽沉醉這次眼神裏幾乎要飛出刀子了,外面打鬥的聲響越發刺耳,他眯眼,等宮秋如在反應過來時,隻感覺一件帶着體溫的外袍蓋在了她的頭上,耳邊随之聽到一聲門扉開啓的聲音,等她反應過來,扒下外袍,門已經重新關上了。
她眯了眯眼,立刻穿好外袍,扭了扭手腕,發現并沒有什麽大礙,疾步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去就看到秋鷹的身影像是一道暗影飛躍而起,直接朝朝着半空中掠去。而他的身後則是跟着一群的侍衛,而歐陽沉醉手裏拿着一把弓,長挑的鳳眸微微眯起,拉開了弓弦,上面的箭頭極爲鋒利,泛着嗜血的寒光。
宮秋如面色微變,在歐陽沉醉手裏的箭飛出去的刹那,一把握住。
鐵箭在她掌心摩擦出一道紅痕,又被她死死捏住,扔到了地上。
歐陽沉醉沒想到她會出來,面容一沉,再看向秋鷹離開的方向,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一團火立刻在歐陽沉醉心口蔓延,他一把扔掉手裏的弓,把宮秋如拽了過來:“你就這麽不希望本王抓住他?”
“王爺你在說什麽,我可聽不明白。”
“你不明白?”
歐陽沉醉冷笑,“你不明白你剛剛爲何攔着本王?”
“有嗎?”
宮秋如目光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羽箭,“我這是怕王爺用這樣的鐵箭萬一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宮秋如!”
歐陽沉醉大怒,他要是信她這句話,他才是傻子。手裏的力道加重,宮秋如脖頸上細嫩的肌膚很快紅紫一片,“說!那人到底是誰?”那人的身手絕非一般的刺客,他出來的時候就隻看到一個與侍衛顫抖的背影,等他開門的聲音傳到那人耳際,那人立刻像是一隻飛鷹一般飛了出去,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而這個女人又把他最後抓到那個刺客的機會給放掉了,“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個人到底是誰?”
宮秋如仿佛沒看到他眼底的殺意,嘴角淡漠而又嘲弄,“他是來刺殺你的,王爺你不問問你自己得罪過什麽人反而來問我,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呢?”
她的表情很是誠懇,仿佛她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可隻有歐陽沉醉知道,她眼底深處,隐藏極深的,是在嘲笑。
他眯起眼,莫名冷笑一聲,“你以爲你不說,本王就抓不到人嗎?”
“……”
宮秋如聳肩,不置可否。
他能不能抓到她怎麽會知道?
“你可真有本事,一個歐陽東覺還不夠,現在又來了一個,這如果讓歐陽東覺知道了,你說,他會怎麽想呢?”他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聲輕喃,聲音輕的像是情人間的低語。
隻有宮秋如感覺到了那聲音裏的危險,她臉上的笑意淡下來。
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如果他想找到借口處置她,隻是燕竹君一件事就足以。
可她故意把事情鬧得這麽大,可不是來讓他生氣的……她細白的雙手莫名擡起,攬上他的脖頸,寬大的外袍衣袖因爲她的動作向下滑動,露出兩條藕白的手臂,她緩緩擡起腳尖,也學着他的動作向前,低聲在他耳邊喃喃:“王爺啊,我覺得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
她沒有說完自己要說的話,而是眼神瞄着身後。
聽着外面傳來的沉穩的腳步聲,笑眯了眼,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看着領頭的那人慢慢走近,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咧嘴一笑:“來了呢。”
隻可惜,比她預期的真真是慢了那麽一步。
歐陽沉醉也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他鳳眸一斂,淩厲的表情轉瞬間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溫潤,原本放在宮秋如脖頸上的手則是松開向下攬住了她的腰,抱着她轉身,看到來人,微微訝異:“皇上?”
“九弟,這是怎麽回事?”
歐陽東覺一身華貴的服侍,身後跟着兩列侍衛,目光落在地面上散落的兵器和血腥,眉頭一擰,再看向宮秋如時,盯着她脖頸上的手指印,更是不滿。
“九弟,不知道如側妃做錯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處置她?”
歐陽沉醉順着他的視線顯然也看到了她脖頸上的手指印,心微微一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恭敬地垂下眼皮:“剛才來了個刺客,臣弟擔心如兒安危,救下她的時候不小心手勁兒用的大了。”
嗤!
宮秋如在心裏冷笑,不小心手勁兒大了?
那他這力道要多麽重才能達到這種效果呢?她摩挲着脖頸上的淤痕,也不說話,就看着眼前的兩人繼續演戲。
歐陽東覺像是真的看不出來一樣,眼神裏滿是“驚愕”:“刺客?那九弟你們沒事兒吧?”
“多謝皇上擔心,臣弟沒事。”
“那就好,朕看到這一片狼藉的,還真的以爲出了什麽大事呢。”歐陽東覺“松了一口氣”,朝後看了一眼,臉色卻是立刻沉了下來:“劉全,還不快去請禦醫來給如側妃看看?”
“是!奴才這就去!”
大太監立刻轉身,小跑着下去了。
歐陽東覺這才重新看向宮秋如,“如側妃,讓你受驚了。”
“妾身……惶恐。”
宮秋如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她這反應倒是讓身側的歐陽沉醉詫異,他以爲她會向歐陽東覺告狀的,畢竟他到底爲了什麽下這麽重的手她比誰都清楚。不過,想必她也是怕牽扯出那個刺客嗎?
想到她如今的忍辱負重全部都是爲了那個不知名的男子,他眼底的寒意更加深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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