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秋如猛地擡頭,眸色一沉:“憑什麽?”
這是打算給她下馬威嗎?甯霜說這君側妃善妒,她倒是沒想到,她這進門第一日就被她拿來開刀。
李嬷嬷冷笑:“就憑你……嫁給王爺之前是不潔之身。”
她此話一出,堂上衆人嘩然。目光皆是鄙夷地看向宮秋如,沒想到宮家的小姐這麽不檢點。怪不得這麽費盡心思的要嫁給王爺爲妾,真是不知羞恥。
宮秋如卻是愣住,怎麽可能?
她醒來與歐陽沉醉纏鬥時,明明看到那一方白錦帕上有落紅,怎麽可能是不潔之身?
“你胡說。”宮秋如咬牙切齒,倒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麽狠,一上來就給她扣上這麽大一頂帽子。
“胡說?”燕竹君吹了吹豆蔻染成的指甲:“來人,把東西拿上來。”她話音一落,甯華立刻上前,遞上了一方錦帕。燕竹君瞥了眼身邊的李嬷嬷,後者立刻抓了過來,大力抖開,除了一些褶皺,帕面潔白如新:“這就是你侍寝時的貞潔帕,可這上面并沒有落紅,如夫人,你怎麽說?”
宮秋如張嘴想反駁這根本就不是當時的那一塊。
可她百口莫辯,即使這麽說,燕竹君也隻當她是狡辯。
拿不出證據,她難道要認了這罪名?
她心底起了驚濤駭浪,面無表情地看着得意洋洋的甯華,頓時了然。看來,這甯華應該是燕竹君身邊的人。想要脫身,恐怕不易。
“無話可說了?按照府裏的規定,李嬷嬷,你說要怎麽辦?”
“亂棍打死。”
李嬷嬷話音一落,立刻有侍衛上前,宮秋如眸色半斂,淩厲地掃向燕竹君:“就憑這幾個人,你就想制住我?”啧,那她把她想的還太弱了點?
燕竹君被她嘲弄的眼神看得火氣大增,腦海裏沉沉浮浮地掠過那晚她藏在暗處時聽了整夜的暧昧纏綿,心像是開了一個口子,嫉妒讓她的面容變得猙獰,按在檀木桌沿上的手攥緊,直至指甲嵌入掌心,鮮血淋漓。深吸幾口氣才平複下心情,嘲弄笑道:“那你就試試看!來人,還不立刻拖出去亂棍打死?!”
那些侍衛得令,立刻上前,隻是他們的手還未碰到宮秋如,後者長腿一揚,裙擺卷起一朵妖媚的花,那幾個侍衛竟是輕而易舉地被她踢到在地。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宮秋如縱身一掠,經過一個侍衛身邊時,拔出了他的佩刀。挽出一朵刀花朝着主位掠去,下一刻,燕竹君脖頸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直逼命門。
燕竹君吓得身子一軟,倒在了椅子上:“你、你想做什麽?”
宮秋如目光黑沉:“你說呢?”
“……”
“說!真正的貞潔帕在哪兒?”
“你、你胡說什麽,本側妃怎……怎麽知道?”燕竹君面色慘白,因爲慌張碰翻了桌上的杯盞,茶水浸濕了廣袖也不自知。隻是餘光不經意地掠向李嬷嬷,後者也吓得老臉黑紫,畏縮地看着宮秋如,随後不安地掃了眼她的身後。
宮秋如捕捉到這一幕,回頭,就看到甯華面色發白的向後一退,不自覺地抱緊了胸口。她嘴角一咧,有些殘冷,剛想說話,卻聽到一聲更加慵懶涼薄的聲音:“這是,做什麽呢?”
宮秋如身體一僵,轉過身,就看到負手而立的歐陽沉醉,半深半淺的日光灑在他俊美的臉上,難得看起來像是一個人。
“王爺,救救妾身!”
燕竹君小臉發白地喊了一聲,眼淚打濕了妝容,凄凄慘慘:“王爺,如夫人要殺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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