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秋如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傷口感染,失血過多,中了蛇毒,哪一項拿出來都會要了她的命,連神醫恨水都難以保證她什麽時候會醒來,可宮秋如的身體竟然以驚人的速度恢複,僅僅三日,她就醒來了。睜開眼,宮秋如隻感覺眼前一片發白,等視線慢慢清晰,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一張陰鸷的臉,正嘲弄地笑着:“醒了?本王以爲你快要去見閻王了,直接扔去喂狗倒是省事。”
宮秋如擡手抹去額頭的虛汗,神色澹然,不鹹不淡地開口,隻是聲音嘶啞:“不如直接沉塘,我怕自己肉太硬,咯着你的牙口。”
“嗯?”歐陽沉醉眉頭一擰,沒有聽懂。
半晌,眼底一寒,狠狠一拳砸在了她的身側:“宮秋如,你敢罵本王是狗?”
宮秋如挑眉:“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這樣說。”
“你真是越發能耐了。”
“比不上你。”宮秋如掃了一眼床榻上砸出的窟窿:“欺負手無還手之力的女人,說你是狗,都侮辱了它。”
“……”
歐陽沉醉盯着宮秋如,怒極反笑:“看來,你受到的警告還是不夠哪。”
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裏上好的金瘡藥,突然手指如電點住了她的穴道,使她不能動彈,目光陰鸷地瞅着她,居高臨下的,目光悲憫,在她沉沉的目光下,挑開她胸前的衣襟,看着纏着白布的肩膀,笑得越發冷魅,解開繩結,露出了剛剛結疤的傷口。
“疼嗎?”俯身,指腹碰了碰傷口,低沉的聲音格外輕柔。
隻是他手上的力道卻是陰狠無比。
“……”宮秋如沉默地看着他,下一刻卻是危險地眯起眼,身體因爲疼痛直覺地顫了顫。歐陽沉醉笑意愈深,手上的力道加重,看着那剛長好的傷口又重新裂開,汩汩向外冒着鮮血,等再次看不出一塊好地方,才悠悠松手。
目光落在慘無人睹的胸口,這才打開金瘡藥的瓶口,把藥随意地灑在她的傷口上。
“放心,本王還不會這麽容易讓你死……在本王玩膩你之前。”
“……”宮秋如死死咬着唇,冷汗浸濕了衣衫,疼得骨頭幾乎都鎖起來,可臉上卻面無表情,沉默不語,隻是死死盯着他,記下所有的施虐,不要讓她有機會,否則,她定當百倍千倍還之!
歐陽沉醉終于折騰夠了,這才直起身,随手把金瘡藥扔在了地上,藥粉灑了一地,點開了她的穴道,看着她即使仇恨,卻依然無力反擊的模樣,心裏極爲暢快:“給你時間修養一下,本王稍晚一些,再來給你‘上藥’。”
“上藥”二字,歐陽沉醉咬得極重,其中殘忍的意味濃郁而又冷血。
宮秋如冷冷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咽下了喉間的血意,閉了閉眼,斂下眼底的恨意,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拉過錦被遮住身體。
将養好身體,才能更好的反擊。
藥效上來,宮秋如很快沉沉睡去,等她再次醒來,卻是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面容姣好的丫鬟跑了進來,看到她醒了,一愣,随即慌忙道:“如夫人,君側妃來了!”
“君側妃?”
等宮秋如來到外室,已經是半柱香後。
幾個時辰的修生養息,她的體力恢複了不少,至少不會限制于人。
她站在門前,目光微斂,婢女爲她梳洗着裝時,她旁敲側擊對這裏大緻有了個了解。這裏是九王府歐陽沉醉的府邸,府裏沒有正妃,隻有一個側妃和幾位侍妾,而她則是幾位侍妾裏的一位。擡頭,目光落在主位上端坐着的清秀女子,一身煙紅色金羅蹙鸾華服,端得尊貴奢華,應該就是那位側妃燕竹君。
擡步垂眸走了進去。
燕竹君瞧見她走來,端起杯盞啜了一口茶水,放下,似笑非笑。
她身旁挺着腰杆的嬷嬷得到指示,虎目一瞪,朝着宮秋如厲喝出聲:“把如夫人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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