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懶得再和他客氣,歐陽沉醉心情極爲不好,先是遇到了刺客被逼到了這擂台上,竟然還被逼婚?這些人真是活膩味了!随之想到什麽,冷冷瞥了甯傲一眼,“甯侯爺,你最好祈禱那些刺客和你沒有關系,否則,别怪本王不客氣!”
甯傲渾身一哆嗦,幾乎站不穩。
立刻朝着那兩隊士兵吼道:“還不快讓開!”
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這下可好了,踢到鐵闆了!
怪不得剛才看他的身影這麽熟悉,每日早朝都會見到的,又怎麽能不熟悉呢?
嗷嗷嗷!
這可怎麽辦?
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這邊甯傲急得不行,那邊紗幔裏甯如雲也急得不行,爹爹怎麽把人給放走了?看到歐陽沉醉已經快要走下擂台了,她終于忍不住了,直接掀開紗幔走了出去,一身紅色百褶裙裳,襯得身姿蹁跹,走一步裙擺拂動,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尤其是一雙媚眼,像是含了風情一般,勾得人心肝酥麻。
“爹爹……”
甯如雲快步走到甯傲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
甯傲看到她出來,更是急了:“你怎麽出來了?”
“可公子……”
“别什麽公子了,爹爹快要被你害死了!”她怎麽什麽人不好選,選中了那麽一位?
甯如雲仗着甯傲寵她,卻是不依不饒,“爹爹!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她這一聲太過着急,沒有走遠的歐陽沉醉聽到了,眯着眼回頭,看得甯傲心肝一哆嗦,立刻吩咐道:“還不快拉郡主回去?成何體統!”同時,低聲在甯如雲耳邊低聲道:“雲兒别鬧了,那人爹爹都惹不起啊。”說完賠笑的朝着歐陽沉醉笑笑。
歐陽沉醉冷飕飕的瞧了他一眼,才收回視線,回到了宮秋如身邊。
甯如雲卻是從聽了甯傲的話就呆愣在那裏。
惹不起?
爹爹也惹不起?
那……
她身體突然一抖!
甯傲看終于沒事了,才清了清喉嚨勉強鎮定下心思朝着衆人道;“剛剛這位公子是追着刺客的,所以有情可原,今日比武招親看來是進行不下去了,明日再重新比過。”
說完就拉着呆着的甯如雲回去了。
剛到了後台,甯如雲就怔怔開口了:“爹爹,那人到底是誰?”
甯傲揉着眉心,“還能有誰?可不就是那九王爺。”
這京中,連皇上都忌憚他三分,更何況他也不過隻是一個沒有多大權勢的侯爺而已。
“九……王爺……”
甯如雲怔怔喃喃一句,突然就癡了,“爹爹,不是說這九王爺生性殘暴,很不好相處嗎?殘暴之人,容貌自然粗鄙……”
“粗鄙?”甯傲頭疼,“乖女兒啊,這是誰跟你說的!九王爺的容貌這整個紫南國還沒有能比得上的!”
他覺得今天真是心驚肉跳,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兒啊,别想了,九王爺肯定不會娶你的,當初他娶宮家的二小姐還是皇上強下的聖旨。明日爹爹再給你比武招親尋一個好人家……”
“不。”
甯如雲慢慢垂下頭,眼睛卻是微微閃着異光,“爹爹,我暫時不想嫁人了。”
“嗯?”甯傲一怔,可随即想到今日上來的那些人,也搖頭,看來她也知道這種辦法不靠譜了,可偏偏她不知道看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書,竟然想要按照江湖上來比武招親,她不喜歡也好,那明日找個理由推了就好。說完點點頭,“好,爹爹會處理好,這些時日你也不要再抛頭露面了。”
“好。”
甯如雲乖乖點頭,隻是眼底勢在必得的光卻是越來越盛。“爹爹,女兒想進宮去陪太後幾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嗯?進宮?”甯傲一愣,随即想到歐陽沉醉最後警告的話,立刻點頭:“好好!進宮住幾日也好!記得多在太後面前替爲父說幾句好話。”
“是,女兒記下了。”
甯傲這才滿意的出了門,隻是留下來的甯如雲,慢慢擡起頭,動作輕輕地撫摸着自己胸前的長發,妩媚的雙眼微微的一眯,卻是輕挑而又風情。
她看上的,還從沒有能夠逃得掉的。
就算是那個兇殘成性的人她也招惹定了!
歐陽沉醉走回到宮秋如身邊時,嘴角明顯翹起,渾身愉悅的氣場全開,顯得頗爲得意,挑眉,故意走在她身邊:“聽明玉說,你剛才生氣了?”
宮秋如兩耳不聞,慢慢向前走。
她的腳現在隻要走的慢一些,根本看不出有毛病。
其他人則是看到他們,很自覺地讓開路。
被直接無視掉的李明玉捂着心口歎氣,有了妃子忘了妹,好虐……
九哥,這邊還有一個呢!
歐陽沉醉完全陷入了癔症,完全無視宮秋如的冷漠,拐彎抹角非要讓她說出自己因爲剛才的事生氣了,在他說到興頭上的時候,突然發現宮秋如站着不動了,而且嘴角微微揚起,瞳孔微微縮着,光打在她的眼睛上,璀璨奪目,有那麽一瞬間,歐陽沉醉感覺他像是被電到了一樣。
可他卻還是清楚的,她不可能會對他露出這麽善意的笑容。
慢慢轉頭,順着宮秋如的視線看去,當看到不遠處靜立的身影時,臉立刻黑了下來。
周身旖旎的氣息散個一幹二淨。
看到四周的人吓得立刻退避三舍,都不敢在感覺他周身的氣息,覺得這位公子像是會免費散發冷氣一般,整個人冷冰冰的,讓人發抖。
宮秋如站在原地,并沒有動。
看着那人慢慢走近,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她的玉狐面具上:“你的傷好了?”
歐陽沉醉:當本王是死的嗎?
長腿朝前一邁,擋在了兩人的面前,也遮住了宮秋如的視線。
冷慕琛這才想起歐陽沉醉,他原先也不過是看熱鬧而已,不過随着後來甯傲的戰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才是侯爺故意留下那人,可後來卻親自送他走了,那麽京中能讓侯爺這麽害怕的人并不多,也不過那麽兩位,新帝和九王爺。
可新帝在皇宮裏,也隻剩下一個結果了。
他站到高處,在看熱鬧的人中搜尋,果然就看到了那道身影。
最後一次見面一别,竟是有好幾個月了。
如果不是二弟告訴他,她就是她的話,他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這些時日,他對宮秋如的感情很微妙,他既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卻也克制。他不清楚他心裏的關心和擔憂,是否還牽扯到别的因素。他一向理智,可對于宮秋如的事情,他卻第一次想要順其自然。
如果九王爺不能照顧好他,他不介意取而代之。
“九王爺。”
冷慕琛微微颌首。
歐陽沉醉哼了聲,一把掀開了臉上的面具,“冷老闆眼睛倒是毒辣,本王和如兒戴着面具你也能夠認出來。”
冷慕琛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冷某不過是猜的比較準而已。當今京中,能讓侯爺畏懼的,也不過一二。”
歐陽沉醉瞳孔縮了縮,“你倒是聰明。”
“不敢。”
話雖然這樣說,卻不經意的越過他的肩頭看向身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不知道這麽久了,白玉斷續膏好用不好用?”
歐陽沉醉徹底被嗆到了。
因爲白玉斷續膏,他第一次去求人。
而他求的,也正是眼前的人。
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後完全松開,嘴角彎起完美的笑:“自然好用。”
“如側妃四肢可好了?”
“……嗯。”
歐陽沉醉心思一緊,不想讓冷慕琛繼續這個話題,他好不容易讓這女人沒有這麽冷,如果再因爲冷慕琛的話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就得不償失了。剛想告辭,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極輕的聲音:“多謝冷老闆,我已經沒事了。再造之恩,宮某沒齒難忘。”
歐陽沉醉身體一僵,再造之恩?
那他呢?
照顧她的事幾乎都是他親自做的,怎麽不見她有感動?
可想到她這樣的罪魁禍首,他再多的不滿,再多的怨氣,都煙消雲散。
宮秋如走出歐陽沉醉的背後,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卻的确是溫和不少,直接越過歐陽沉醉,道:“不知冷老闆可肯賞臉,我想以茶代酒,謝過冷老闆。”
“如側妃客氣了,這頓茶水,不如冷某來請,權當爲如側妃康複祝賀了。”
宮秋如也不推辭:“好。”
歐陽沉醉:“……”本王又死了嗎?
李明玉:“……”
九哥,她才是被一直無視掉的人吧?
“嫂嫂,不介紹一下嗎?”看他們真的要直接越過她和歐陽沉醉就去暢飲茶水,李明玉連忙跑到宮秋如左側,一把攬住了她的胳膊就開始笑着道。
宮秋如并沒有推開她的手,“冷慕琛,冷家如今的當家。李明玉,威武大将軍的妹妹,也是他手下的副将。”
“原來姑娘就是巾帼不讓須眉的玉副将,冷某久仰。”
“冷、冷公子才讓明玉久仰。”
看着面前如玉的男子,李明玉難得紅了臉。
宮秋如在一旁靜靜看着,目光落在她绯紅的臉上,瞳孔微微一眯,卻又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那一起去吧。”
“好、好啊。”
李明玉連連點頭,可突然又想起來對方還沒說話,紅着臉頰瞄向冷慕琛。
後者會意,自然不想拂了她的面子:“冷某求之不得。”
直接被無視的歐陽沉醉眉頭緊緊皺着,想說什麽,可終究因爲白玉斷續膏的事情不想不給冷慕琛這個臉面,在冷慕琛看過來的時候,走過去,攬住了宮秋如的腰,在宮秋如掙紮時,威脅道:“甯。”
單單一個字,讓宮秋如身體立刻僵了下來。
随後身體軟了下來,隻是也垂下了眼,遮去了眼底的薄怒。
冷慕琛先行一步并沒有看到,離他們比較近的李明玉卻是聽到了,忍不住偏過頭,可被歐陽沉醉警告地看了一眼,立刻就兔子一般朝前快走了幾步,幾乎是跟着冷慕琛,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忍不住心頭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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