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
女子不解,“還有一點我很奇怪,據我的調查,你嫁入九王府之前和之後的差别太大了。”這也是她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她不确定,不确定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什麽目的,畢竟,能把自己一身的本領隐藏十幾年,她到底是真草包還是假草包?
“終究一天,你會明白的。至于這些,誰還不能有點秘密不是?”
宮秋如模棱兩可的說道,讓女子扼腕,“你的嘴巴,可真嚴實。罷了,我這次來,一方面是想提醒你兵符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相比對你很有幫助。”
“哦?是什麽?”
“……雙刃。”
“嗯?是什麽?”
女子說完等着宮秋如眼底露出驚訝的表情,可等了半天,卻隻等來這麽一句話,她大爲不解,“你身手這麽厲害,自然也應該知曉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你真的不知道‘雙刃’是什麽?”
“不知道。”
她又不是紫南國的人,也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怎麽會知道那些,“你直接告訴我,‘雙刃’是什麽?”
“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女子撫着額頭,不過她眼底卻也是露出了一抹趣味,“可我卻越來越想看到你練成‘雙刃’時的模樣了。‘雙刃’是一本内功心法,不過它沒有招式,隻是把内力在短時間内達到一種巅峰。”
“那它的敝處是什麽?”
宮秋如聽了之後,眼底并沒有什麽情緒。
反而淡漠的有些可怕。
女子跟詫異了,“你怎麽知道它有敝處?”
“是你說的,它取名‘雙刃’,既然是一把雙刃劍,在短時間内獲得好處,自然有不好的地方。”
女子眼底驚喜越來越濃,“它的确是有敝處,‘雙刃’在内功增加的時候會把人身體的骨骼重新打造一遍,算是重新修複,而修煉‘雙刃’的前提就是要先把雙手雙腳廢掉,再接好骨頭才能修煉,所以,符合條件的人少之又少,沒想到反而是你歪打正着了,這對你來說,想必是極爲有用的。隻是它的最壞的一點……”
宮秋如聽到可以重新修複手腳的骨骼時終于有了興趣。
能重新回到原本的狀态是她沒有想過的,沒想到真的被她碰到了,那麽雙刃的任何壞處都不是問題了。
女子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雙刃’修煉的等級越深,你的内力越渾厚,你的容貌……”
“怎樣?”
“會變得極醜。”
“哦?”
宮秋如摸了摸臉,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就是這樣?”
“你不在乎?”女子特别詫異,畢竟身爲紫南國第一美人,不可能對容貌不在乎。
“我還真不在乎。”
宮秋如抿唇笑了,“‘雙刃’在哪兒?”
“你真的确定要練習?”
“是。”
女子看她這麽确定,搖搖頭,不過這不也是她今晚上的目的嗎?隻有讓她盡快複原,她才能以最短的時間拿到兵符,時間已經等不了了。她從懷裏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宮秋如,“雖然練了這個臉會越來越醜,可據說當你的内力達到一定的巅峰的時候,容貌又會恢複的,甚至比以前更美,隻是從沒有人練成過,所以,你要提前有思想準備。”
“……嗯。”
宮秋如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收了起來。
這才擡眼看向女子,“看來,你的主子給了你不小的壓力啊。”否則,她也不會這麽急着把這寶貝讓出來。
“……”
“花都國這次敗仗,讓你主子快氣死了吧?”
“!”
女子本來就要離開,聽到這句話,突然就猛地回過頭,看到宮秋如看過來的目光,因爲燭光的緣故,潋滟波光,竟是美的惑人,她莞爾一笑,“你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說完,不等宮秋如回答,身形一蹁轉,消失在夜色裏。
宮秋如慢慢收回視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聰明嗎?她一點都不聰明,否認她怎麽會一次次落入歐陽沉醉的手裏,她隻是排除能力強了一些而已,這個時空也不過是三個國家,她既然是敵對的國家,自然排除了紫南國,那就還剩下幽蘭國和花都國。
她既然在九王府,燕竹君是幽蘭國的公主,她的主子不可能不讓她救人。
這樣,隻剩下一個了。
——花都國。
歐陽沉醉,你用我的雙手雙腳祭奠你的兒子,那我就用你的國家來陪葬我被踩到腳下的尊嚴!
夜色涼薄,宮秋如重新熄了燈,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看來現在老天都想要讓她收去歐陽沉醉的命,隻要恢複了雙手雙腳的靈動力,加上内力,終有一天她能打得過歐陽沉醉,到時候再想辦法摧毀他的勢力就容易的多了。那麽,現在的目的是她要怎麽修煉内力而不讓歐陽沉醉發現。
閉上眼,腦袋裏混亂一片。
看來改天還是要出府一趟問一下冷逸凡。
“啪嗒。”
外間突然傳來腳步聲,房門被無聲無息地關上了。
極輕的步子,可在夜色裏卻極爲清晰。
宮秋如猛地睜開眼,臉色并不怎麽好,現在這個時候,敢光明正大從正門走進來的除了歐陽沉醉恐怕沒有别人了。
這些時日他都沒有進過内室,隻是在外室休息,那麽今天呢?
她半睜着眼,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
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了,冷冽的風從外面帶進來,随即門又被關上了,宮秋如按在床榻上的手慢慢收緊,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
呼吸盡量綿長,随着歐陽沉醉的靠近,清冷的氣息席卷而來。
宮秋如手又緊了緊。
歐陽沉醉來到她面前,站立在那裏,也不說話,隻是那麽靜靜地盯着她看,宮秋如明顯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臉上,她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她倒要看看他想怎樣?
歐陽沉醉那樣站了片許,動了動,從衣袖摩擦中,她能感覺到他似乎是想離開了。
她舒出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有出去,突然一道力道狠狠壓了下來,唇上一軟,就被覆上了,如果上一刻歐陽沉醉還是一隻溫順的大貓的話,那麽這一刻他就是迅猛的豹子!
動作狠戾而又危險。
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蹂躏她的唇瓣。
宮秋如迅速擡起手,手肘狠戾地撞向歐陽沉醉的腹部,卻被他早一步察覺到,大手一握,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向上一按,直接把宮秋如的手按在了頭旁邊的被子上,宮秋如臉色蹙變,歐陽沉醉已經頂開了她的唇,滑膩的舌頭頂着她的牙關。
她眼神在黑暗裏變得狠戾,另一隻手快速擡起,隻是這一次并沒有直接攻擊歐陽沉醉。
反而是攬上了他的脖頸。
歐陽沉醉一愣,顯然也沒想到,他想要制服住她的動作那麽一緩。
也僅僅是這一緩,給了宮秋如機會。
她的手指是迅速地朝着下方探去,毫不留情地按在了歐陽沉醉的背上,兩人的身體蹙然貼緊,宮秋如也清楚的感覺到歐陽沉醉的變化,可同樣的,他高大的身軀也因爲她的動作蹙然僵硬,宮秋如一直盯着他看,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狼狽。
她瞳孔裏閃過嘲諷,手掌一直向下按,掌心下錦緞黏膩一片。
白日裏豹子抓到的傷口再次被她硬生生扯裂,血汩汩向外冒着,她仿佛能聽到歐陽沉醉血液流出去的聲音。
那麽美妙,那麽動聽。
讓她的心情都止不住好了起來。
“你……就這麽讨厭我?”
歐陽沉醉沒有制止她,就那麽放任他的後背鮮血淋漓,他的唇貼着她的,呼吸拂在嘴邊,讓宮秋如厭惡極了,她冷笑着,用行動回答他。
五指收爲利爪,幾乎要透過那傷口,拔出他一塊肋骨一般。
血沾滿了五指,血腥味瞬間在空氣裏蔓延開。
歐陽沉醉死死看着她,眸仁不知是失望還是憤怒,有那麽一瞬間閃過哀傷和失望,他的手猛地向後一扯,突然就按住了宮秋如的那隻作惡的手,禁锢在她的頭頂,雙腿壓着她的,居高臨下地看着,墨瞳掙紮而又痛苦,“本王這些時日對你不夠好嗎?爲什麽你依然沒有丁點兒的改變?”
“好?”
宮秋如冷漠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你所謂的好就是這些的話!那你的好還真是廉價啊。”
“宮秋如,宮秋如……你到底要本王怎樣?怎樣?!”
她諷刺的話刺痛了歐陽沉醉心底最隐秘的不堪,她就像是毒藥,他明明知道不可以吃,可他依然甘之如饴。
“宮秋如,你恨本王,要殺本王,本王接受,可你最好不要打明翰的主意。”
“哦?”
她嘴角揚起一抹鬼魅的笑,“我怎麽打他的主意了?”
“你以爲本王看不出來嗎?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他對你的心思?所以你想利用他來對付本王對不對?你别白費力氣了,即使是你,他也不可能背叛本王。”
“既然如此,那麽,你擔心什麽?”
“本王擔心什麽?”
歐陽沉醉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本王一點都不擔心!”他不是擔心!他是嫉妒!
他看到她對明翰笑,就嫉妒的發狂。
天知道他差點沒有當場把人直接趕出去!
宮秋如眼底閃過冷厲,“既然不擔心,那不就得了。”
宮秋如身體放軟下來,一邊應付着歐陽沉醉的神經,另一邊卻是觀察着脫身的方法,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裏,更不要說現在他們貼的那麽近,而且,她能清楚的聞到清酒的味道,這讓她的眉頭皺得更加緊,眼前歐陽沉醉的臉貼得越近,她心裏的厭煩越發濃烈。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用一些極端的方法擺脫眼前的困境時,内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道瘦弱的身影闖了進來,拿着一根扁擔大喊:“來人啊!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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