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本來還滿臉警惕的騎士們都十分的驚訝,預想中的惡戰并沒有生,取而代之的則是這種盛大的歡迎儀式——這簡直就像他們不是要攻打進來而是凱旋而來的一般。
“歡迎公主陛下!”
“未來的王,歡迎你!”
“哇!好好看的女孩!”
“去,說什麽呢,那可是王!”
阿爾托莉雅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小時候學習的皇室利益還是讓她快的做出了反應,臉上立刻就挂上了笑容,向着周圍的群衆們揮着手。
人群的歡呼,迎接着這位王者。這個時候在他們人群的後面突然被推出了一條道路來,阿爾托莉雅眼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些市民一臉的茫然就被推開來,而在那條道路的中間,幾個衣冠楚楚的老紳士齊齊的向着阿爾托莉雅走了過來。
“克裏克……爺爺?”
阿爾托莉雅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有些微胖的老人,有些呆的道。
眼前的那個人是克裏克公爵,是布裏達尼亞最大的貴族也是從小就看着阿爾托莉雅長大的人。他在災王殺死賢王之後一直藏在自己的領地裏不出來,消極的方式來對待這一切,但是前些天不知道爲什麽,他突然就宣布加入了内閣,接下來就是整個内閣都反叛了災王,加入了群衆的隊伍。
在之後,就産生了現在這個情況。
克裏克走到了阿爾托莉雅的面前,看着女孩,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小莉雅長大了。”
他有些感慨着道。
阿爾托莉雅的臉上稍稍露出了一絲紅色,她歎了一口氣,道:“克裏克爺爺,好久不見了。”
克裏克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克裏克,這個是你搞的!?”哈裏森驚訝的看着克裏克,又看了看旁邊的人群,顯得十分震驚。
克裏克咳嗽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當然,我還把【鑰匙】拿出來了,現在那個傻蛋應該已經氣瘋了吧。”
老騎士聽到這個,直接大笑了出來。
“八成是在自己的皇宮裏面摔東西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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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叔……災王他還在皇宮裏面嗎?”
阿爾托莉雅突然正了臉色,和克裏克這麽道。克裏克點了點頭,問道:“你現在要去他那裏?”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臉色流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我要當面問問……到底爲什麽……叔叔要……”
克裏克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複雜的身上,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阿爾托莉雅,但是他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轉身看向了那些圍着的群衆們,大聲的道:
“諸位!現在我們的騎士王就要去讨伐災王了,讓咱們歡送她吧,然後祝福她能夠順利的取得勝利!凱旋而歸!給我們帶來真正的未來!”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人群,人們紛紛揚起了自己的胳膊,歡呼着。
“祝你勝利!王!”
阿爾托莉雅回了一個笑容,然後架着自己的馬,向着前面走去。
在她的背後騎兵們正在跟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但阿爾托莉雅現在的心情并非很複雜。
自己的叔叔——災王——那個……
殺死了自己父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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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哥獨自站在皇宮陽台上,看着外面的夕陽。
那光是橙黃色的,有些紅,就像是血一般。它照耀着整個大地,把那遠處的青草都映照成了鮮紅色,也不知道那是之前的鮮血,還是陽光。
在他的背後傳來了推門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看樣子進來了不少的人。
耶利哥沒有回頭,還在那裏看着景色。
“你們現在外面呆着先别進來。”
少女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而那扇門也随之關上。
耶利哥還是沒有回頭,但是他的嘴角已經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見了……叔叔……”
女孩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耶利哥也慢慢的轉過來頭,看向了她。
女孩臉上帶着憂愁,手裏提着劍,看着耶利哥。
而在她的背後,桑哲風一行人外加老騎士和幾個高階騎士正站在那裏。圍着他,阻截着他的通路。
“好久不見,莉雅。”
耶利哥這麽開口,帶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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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托莉雅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和自己記憶裏的那個英俊的男人還是差了好多呀……
已經這麽老了嗎?
她還記得小時候耶利哥一直都對她很好,老是帶着她玩。在她被父親責罵到哭了的時候,叔叔也會出來安慰她。
是呀……那時候事情明明那麽的簡單,那麽的完美……但是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爲什麽原本和藹的叔叔會變成災王……爲什麽要殺死……
“爲什麽要殺死我父親……”
阿爾托莉雅有些落寞的道,她看着耶利哥,期望着他的答案。
說吧……如果是……我父親錯了的話……我……我……不會殺你的……所以說……說吧……
哪怕是騙騙我也請說吧!我隻有你這麽一個親人了!
耶利哥看着阿爾托莉雅,似乎是有些不解的樣子,他扶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向上推了一下頭。
“你說爲什麽?沒有爲什麽呀。”耶利哥臉上滿是冷漠。阿爾托莉雅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好像是崩潰了一般。
“小莉雅,你知道什麽叫做權利嗎?什麽是權利?那種令人心醉的東西呀,爲了那個,我誰不能殺?誰不敢殺?要不是當年你走了,我……”
“夠了!”阿爾托莉雅低着頭突然大喊了出來,她的手也握緊了劍。
“夠了?有什麽夠了?”耶利哥張開了雙臂,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死就是該死,有什麽不對的嗎?難道不是隻有權利才是最上的嗎?”
“閉嘴!”
阿爾托莉雅猛然的擡起來頭,拿起來劍指向了耶利哥,而在她的臉上,這位堅強的少女也流出來淚水。
“王才是權利!我才是王!你的父母就是該死!該死!該死!失敗者就是該死!該死!他們不配做王!更不配稱上潘德拉貢的姓氏!”
耶利哥突然好像是瘋了一般,指着阿爾托莉雅就大聲的呵斥了起來。
他瘋的動着自己的胳膊,就好像是被牽動的一般,眼睛都瞪了出來,雙目充滿了血絲。
他高呼着,諷刺着。
“我叫你閉嘴!”
阿爾托莉雅悲呼了出來,然後整個人就好像是利刃一般的刺了出去,她舉着劍,向着耶利哥的胸口砍了過去。
女孩的眼睛裏還一直含着淚水,而那邊的耶利哥就好像是傻掉了一般,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
劍刃離着胸口越來越近,那把帶着寒光的劍筆直的朝着耶利哥的胸口差了過去。
阿爾托莉雅一直看着那個男人,那個帶着皇冠的男人。
突然,他笑了。
在劍插進那個男人胸口的前一刻,他笑了。
笑的很溫和,很平靜。
那一瞬間,阿爾托莉雅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照顧自己的叔叔一般。
她突然感覺有些茫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和之前的那個到底那個才是真實的他。
但是一切都已經完了。那把殺敵的利刃已經砍入了男人的心髒,砍碎了那脆弱的組織。
鮮血順着耶利哥的胸口噴湧了出來,撒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身上。
阿爾托莉雅停下來腳步,但是劍已經完全貫穿了耶利哥的胸口。
“好好的……當一個王……”
耶利哥在阿爾托莉雅的耳邊用微弱的道,阿爾托莉雅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着耶利哥。
但是那個男人已經死掉了,他閉着雙眼,看起來有些累了。
阿爾托莉雅茫然的抽出了插在他胸口的劍。男人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慢慢的倒下了。
他死了。
災王死了。
耶利哥.潘德拉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