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林沐禅極力爲自己辨護着:“我說的都是我那個時代的事情,怎麽能說是矛盾百出呢?像這種特戰裝甲一般都隻配給那些有特殊貢獻或特殊需求的人,這是他們的榮譽。”
他故意避重就輕地順着夢娜的意思将自己模糊起來,同時抛磚引玉地想從她的嘴裏竊取一點有關她身份的背景或其它延展性資料。
“哧,”夢娜冷笑了一下接着道,“除一般列兵來不及進化而不得不穿這種制甲以外,隻要是上等兵以上的人誰還穿這種不堪一擊的破玩意呢?”
林沐禅故意吃驚地将身子向後一仰激她說:“難道你們還有比我穿的那身裝甲更威猛更厲害的攻防裝備不成?”
夢娜沒防住林沐禅會突然抽身,她半倚在林沐禅的肩膀上,上身的一多半重量都停放在那裏,林沐禅往後一閃就差點将她丢在地上。
林沐禅見狀急忙出手重新将她扶起來坐穩,一疊聲地道歉說着對不起。
夢娜沒理他,待自己坐穩後還順着剛才話題說:“每一級的配置都不一樣,巨力裝甲已經是一般士兵的最低配制了。”
“哦,那你來自哪個時代?”
“太陽曆火星NHS紀399999年,你呢?”
“我?我……”林沐禅有點結巴,這個數字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夢娜見他閃爍其詞,突然将身邊一把镔鐵槍拿起來對準他叫道:“狐狸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說,你是哪國派來的奸細——”
林沐禅被夢娜突出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
他鎮定了一下,然後将夢娜手中的槍輕輕撥到一邊說:“我剛才已經說了,咱們不在一個時代。”
夢娜固執搶白道:“别給我油嘴滑舌,我問你是哪個國家的,請正面回答。”
林沐禅無奈,隻好委婉地說:“如果我說我來的地方很遙遠,你信嗎?”
夢娜又将槍口擺過來不依不饒地命令道:“少用這種方式搪塞我,我平生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些口是心非見風使舵的奸佞之徒。”
林沐禅辯解道:“你錯了。首先我不但不會見風使舵,而且在個人立場上還相當堅定。其次,我沒有國家,隻有一個身份。如果你一定要問,那我就告訴你,我的國家叫地球。”
“什麽?”夢娜驚叫了一聲,手中的槍沒握緊居然“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你來自地球?”
“沒錯,”林沐禅豁出去了,“我就是個地球人。”
“騙子,”夢娜叫喊着,“火星黑水監獄隻收羅火星的罪犯,怎麽會去地球抓人呢?難道你們地球上也有黑水監獄?”
“這個我不知道,”林沐禅說,“我們是搭乘星際飛船過來的。”
“星際飛船?”夢娜更加吃驚起來,“你騙誰呢?太陽曆火星NHS紀380000年至399970年火星爆發四次世大戰之前,我們的火星科學家曾多數派人前去考察過地球。那裏環境惡劣,氣候幹燥,日平均氣溫最低都保持在九十五度上下,根本就沒有人。”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相信,我是真的來自地球,”林沐禅說,“我們到達火星時還在那裏遇到過一個巨型機器人瑪克希姆,它自稱自己是守星人。”
“守星人?它去了在哪裏?”夢娜問。
“不知道,我們後來因爲不明原因失散了,”林沐禅說,“它還告訴我它已經在火星上沉睡了六十萬年。”
“守星人……已經睡了……六十萬年?”夢娜若有所思,半是問自己半是問林沐禅地自語道。
“怎麽了?”林沐禅有點不解
“啊,”她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火星四次世界大戰終結于NHS紀400000年初,我是在NHS紀399999年末被星盟捕獲關進黑水監獄的。星盟爲了終止四次世界大戰,永久凍結了火星的時間盤羅,可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林沐禅突然想起了什麽,他一把抓夢娜說,“對,時間羅盤,我記起來了。”
“記起什麽了?”夢娜着急地問。
“我聽見瑪克希姆當時在大叫着說什麽五行陣被破壞,時間羅盤被觸發,六十萬年的時光封印将從壓縮狀态被解壓,災難将會重演,然後就要求我們從哪裏來又回到哪裏去,再後他就将我們連人帶機一起扔了。”
“我明白了,”夢娜說,“時間羅盤肯定發生了錯誤,我們正被它擠進一個釋放時空環壓的夾縫裏。”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林沐禅搔着頭皮說。
夢娜說:“懂不懂都無所謂了,我們現在得想辦法出去,這是一個錯誤的時代,它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得想辦法向他們說明白。”
林沐禅糾正她說:“别自以爲是了,我不懂他們更不懂。再說語言不通,你怎麽跟他們交流呢?”
夢娜歎了一口氣說:“如果凱流斯在就好了,它的程序庫裏有上萬種語音模拟解析模塊,其帶路程序幾乎可以讓他對任何一種語言進行快速編程并同步學習,可惜現在我卻不知道它在哪裏,定能傳輸室可把我們害苦了。”
林沐禅說:“你剛才在那邊怎麽弄了兩下我們之間就可以對話了,要不你現在重新再調配一下,由我出去與他們談判。”
“不行,”夢娜說,“這裏沒有解析主機,我沒有辦法。”
林沐禅着急地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在這裏面等死,我現在就背着你沖出去。”
夢娜拉住他說:“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聽使喚,若不是外面這身高分子即景琉璃衣束縛,估計現在我的肌肉可能早都從骨頭上脫落了。”
林沐禅焦急道:“不,你不能死。”
夢娜笑了一下說:“我也這樣想,可現在我們真的無力扭轉敗局。敵人的力量至少是我們的上萬倍,我無所求,也回不到我們的年代,現在就讓我在你這個地球人的懷裏靜靜地躺一會吧。”
林沐禅有點難過,這樣的要求他無法拒絕,他敞開了胸膛。
他們相處的時間的确不長,但用死的方式去告别一個曾經跳動的靈魂,哪怕就是一隻不會說話的兔子也會讓人倍感惋惜。
夢娜半彎着身子輕輕躺在他的肩側,閉着眼睛,聲音越來越低:“我還沒結過婚,好遺憾!”<!--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