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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盒子?”甘能雲裏霧裏摸不着頭腦。
“就是剛才那個鐵盒子。”公玉沫兒口不擇言。
哲麗說:“别在地上找了,它還在我手裏呢。”
“快給我,”公玉沫兒伸手從哲麗手裏奪過來忙着打開。
但是那個盒子已經被哲麗擰得不像樣子形神俱毀幾盡報廢。公玉沫兒一看,當即“啊”地叫了一聲,兩手抓着盒子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這種失常行爲讓大夥也跟着有點莫明其妙。
公玉沫兒對周圍其他人的反應置若罔聞。她的嘴裏一直重複一個詞:“完了完了完了……”跟患了癫痫病似的對什麽都忘乎所以。
詹龍也緊張起來,難道那個盒子真的能帶着他們穿越?要不爲什麽公玉沫兒一見到弄壞的盒子就是那種反應,跟犯了神經病似的?
詹龍過去抓住她的肩膀使勁搖了一下,同時對着她“嗨”地大喊了一聲,公玉沫兒好像才從神志不清的狀态裏慢慢蘇醒了過來。
詹龍說:“你在幹什麽?神遊了還是魂被盒子吸走了?”
公玉沫兒看了詹龍一眼說:“我們完了。”
羅玉嬌等不及便推開詹龍,兩手抓住公玉沫兒問:“急死我了,什麽叫我們完了?盒子裏到底有什麽呀?”
公玉沫兒一臉迷茫:“神藏密陟圖。”
“神藏密陟圖,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公玉沫兒兩眼盯着羅玉嬌:“什麽關系,對,有什麽關系,可是它裏面還有一張火星逃亡路線圖!”
“火星逃亡?你怎麽知道的?”
公玉沫兒的情緒已經慢慢平息下來,她重新俯身蹲下來用手指着紙卷上的最後兩行字說:“你看,這上面有記述。”
“怎麽說的?”
“它說受命上蒼,他們的靈魂已經開始遠遊,并已遁着瑰麗星圖而去。”
“這不是玄學嗎?”哲麗插了一句。
公玉沫兒說:“不,它後面還有——此圖共分爲三個部分,第一爲OLS紀火星全圖。第二爲部分爲阿格茲獸軍占領地分布圖,第三部分爲天機林迷宮圖,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而我們現在正迷失在天機林裏。盒頂還有火星土著人加比仙族訓化地吸旋冰獸及龜貝神駝的俚語口訣。”
“它們都在盒子裏嗎?”詹龍問。
“根據上面的意思,這些都是他們從擅靈王的陸龜寶座底下偷來的。在他們所帶的紙張用完後,本想将這些東西刻在骨頭上,但因爲不好攜帶,所以就想辦法全都刻在了盒子的内壁上,但現在全都被毀了。”
詹龍從地上拿起一根大肋骨頭指着哲麗裝模做樣地掄起來說:“信不信我一骨頭劈死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什麽都沒了,我們怎麽辦?你說!”
哲麗歪着脖子往旁邊避了兩步抱屈地說:“誰知道這裏面會有這麽多機關呢?”
詹龍說:“我沒警告你嗎?可你一葉障目,根本就聽不進去,還自稱自己是學醫的懂得多。現在好了,沒了天機林迷宮圖,大家都得跟着你送命,你說,現在怎麽辦?”
哲麗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擱以前她早正面與詹龍頂嘴開戰了,可現在到了這步田地,她已無話可說,隻能将頭放得低低的,任憑詹龍在那裏大發雄威。
艾絲塔小心将鐵盒從公玉沫兒手裏拿過來,搖頭晃腦地對着裏面看了半天,無奈鏽蝕太重,經過扭捏,整個盒子早已脫胎換骨,隻有一個橫側面的内壁上還多少留有些許痕迹,但已經模糊不堪。
艾絲塔爲了轉移詹龍的注意力,就裝腔作勢地看了半天說:“沫兒,快看這裏好像有字。”
公玉沫兒拿過來倒置盒子對着太陽仔細觀察了半天說:“這可能是一處泉水名,叫晡時泉。”
“是我們身邊這個小塘子嗎?”艾絲塔聲音嫩嫩地問。
甘能直起身子批評說:“請你以後多動點腦子,那是泉水,這叫什麽?這是無根死水潭。”
詹龍放下肋骨說:“不能再耽擱了,沫兒收起紙卷,盒子也拿上,對了,就把盒子給哲麗,讓她拿着内疚,咱們趕快出發,無論如何都得從天機林裏找條道出去。除了這潭水,憑這一地骨頭,咱們遲早得餓死在這裏。”
甘能歎了口氣說:“幸虧有這潭水天造神物地在這裏資助我們,沒吃的最起碼不愁沒喝的,我先喝飽再說。”
詹龍說:“還有要喝的就快點,喝完上路。這次我們互相散開,呈開口狀往前走,互相校正。别再擺于一條線上,一錯皆錯。另外所過之地都在樹上留個刻痕,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再發生類似前面那種低級錯誤。”
沒有固體食物,水自然就寶貴了起來,野外生存這是基本常識。衆人聽罷,立即過去各自海飲了一番。
喝完水收了東西,一群人便開始踏着厚厚落葉整裝入林。
大夥這次都走得比較小心,一邊走一邊在樹上劃着十字留下印記。
詹龍在喇叭口的最左邊,甘能在喇叭口的最右邊。前面還互相吆喝着,可走着走着,就慢慢地一個看不見一個了。
詹龍一驚,趕緊回身猛跑幾步,向右折過去喊住與他相依的羅玉嬌,然後依次再跟着喊回其他人,等追上甘能,發現所有人早都跑得偏了十萬八千裏了。
一群人驚魂未定,對剛才迷迷糊糊跑的那一段路大感驚異。
沒有參照物,而地磁極在這裏似乎也不存在,這讓他們很難校正方向。
一群人在一起合計了半天最後總算想出了一個土辦法。
他們用枯枝藤條綁了幾個十字架,将其插入地面做成風向标,然後照着橫木所指方向一直向前,每走一段就回過頭較正一下,待看不見時再重新順着前面的方向插一個。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如此走了個兩三個小時,前面就出現了一座峭崖斷壁的小山梁。
各人腹中空空,皮松肉馳,宇宙影甲披在身上也不精密,走起路來呼啦呼啦像鐵匠鋪子裏拉動的風箱。
四個女生早已怨聲載道,咿咿呀呀連腿都拖不動了。
無奈之中隻好找了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方坐下歇了一會。
公玉沫兒因爲惦記懷中的日記,所以屁股一着地,便心燒火燎地将那個原皮包裹忸忸怩怩重新從懷裏拿了出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