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明知道霍少保有明确的指令,但現在明顯不是一個人出面就能壓制陳青帝。
除非抱團。
可是現在各路高手已經完全被陳青帝一往無敵的氣勢沖擊的自信心崩潰,這個時候士氣大弱,誰敢站出來組織衆人抱團?
“退吧,這邊的阻擊戰,沒有意義了,再上去就是送人頭了。”
“還是放他進山莊和霍盟主較量吧。”
沿途負責緊盯陳青帝一舉一動的高手,經過簡單的交流,直接放棄了阻擊,然後周邊響起陣陣紛亂的腳步聲。
不多時,偌大的山峰兩側,隻有窸窸窣窣的草木聲。
陳青帝擡頭觀望了眼屹立在山峰頂端的山莊,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
“霍少保,當年一别,沒想到你還有崛起的機遇,不知道你的能力是否配得上盟主一位?”
陳青帝一邊心裏想着,一邊登山。
此時此刻,封神山上的戰報已經流傳到東遼城。
當那一份份戰績成爲衆人交頭接耳的談資的時候,無數人瞠目結舌,這簡直是一拳轟開生死路。
拳法宗師,持槍高手,全部毫無招架之力。
悉數被陳青帝一拳轟殺。
自從天地浩劫之後,這片人間可謂是開辟出了一個新的紀元,無數的修煉者踏上的修煉之途,沿用各種秘術和功法加強自身境界和實力。
但普遍的都是采取巧路,主要以修煉功法爲主。
類似于封神山這麽強力的肉身開道,尤其是具備這麽強的威力,還是首次遇到。
這讓衆人不得不想起一個人。
“當年那個人也是肉身無雙,鳳天城靠着肉身之力,劈殺了不少第三界的天驕。”
肉身之力,第三界,天驕。
這幾個關鍵詞聯合到一起,衆人就不得不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是偌大的凡塵,繞不開的巅峰人物,而且非常年輕,論及現在的年齡,堪稱當打之年。
昔年第三界來勢如虎的時候,靠着他一個人,就殺的第三界收縮勢力。
“想起那個人,就不得不想起那一場場波瀾壯闊的大戰,南方戰場一人連殺一百多第三界天驕,還有朝歌城差點被打的分崩離析。”
“是啊,陳青帝的戰績,整個人間怕是沒人比得上了。”
“所以……”
“衆人在懷疑,這個太一,其實是中原王陳青帝?”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可謂石破天驚,無數人爲之一愣的刹那,突然有點後知後覺。
再分析當年陳青帝出手的風格,以及現在太一的行事手段,其實可以琢磨出相似之處,再細細一番回味,難道……
“我的天,莫不是中原王回來了吧?”
“陳青帝凱旋歸來了嗎?”
這一刻東遼城直接炸鍋,事關太一真身就是陳青帝的消息,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覆蓋整個人間,并引起廣泛的熱議。
陳青帝當年戰績太彪悍了,衆人不得不關注,甚至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是無數修煉者心目中當之無愧的信仰和偶像。
現如今,太一真身便是陳青帝,算是第一次正式确定。
有關前面的無數猜測和反駁,質疑和猶豫,全部推翻,并得出唯一結論,太一便是陳青帝,陳青帝便是太一。
封神山莊。
一位身材巍峨,身着淡金色長袍的霍少保,背對山莊中的所有部下。
這些部下有别于下面參與阻擊戰的高手,他們很大一部分昔年追随的主公是八面佛,後來整體劃歸到霍少保門下。
可以說,這群八面佛的舊部,才是北方聯盟的真正核心。
時下,關于台階之上的阻擊戰,其實在第一時間就傳遞進了這裏,但霍少保一直沒發話,整個人顯得很沉默寡言。
這很不符合霍少保一貫的風格,但在場的部下也不好多嘴追問,隻能幹坐着等待霍少保主動開腔的那一刻。
許久,一條最新消息抵達大廳,“盟主,下面的人攔不住了,全部在退。”
此話一出,現場在坐的部下倒吸涼氣,有些甚至坐不下去了,要親自下去看一看。
至于霍少保,突然不合時宜的笑了,這一笑,讓在場的人猝不及防的同時,也倍感不解。
堂堂一個北方聯盟的大組織,居然被一個年輕人硬生生的撕破防禦,毫無損失的走了上來,這等于側面打北方聯盟的臉。
這種事,換做任何一個北方聯盟的部将,都無法忍受。
但,霍少保,居然笑了。
刹那間,霍少保突然輕輕一歎,蓦然轉身,回望衆部下一眼,“别攔了,攔不住的。”
“一個年輕人罷了,有何攔不住?”一位部将不服,蹭的站起來,沉聲道。
霍少保眼神複雜的望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從邀約的時候,我多想他不是他,多想這事一場誤會。”
“可現在局勢已經這麽明朗了,諸位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這句話一問,現場再次陷入沉默。
霍少保搖搖頭,表情有點牽強,“他是陳青帝啊!”
陳青帝。
三個字,像是具備了魔力般,讓全場陡然陷入沉默。
然後是一陣陣明顯被壓制的呼吸聲。
氣氛凝重。
衆人心神緊張。
尤其是這些曾經身份爲八面佛的舊部,他們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的舊主,便是栽在了陳青帝的手上。
霍少保歎氣,無奈道,“我想到他從第三界毫發無損的殺回來了,更沒想到如今的他,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果然是陳餘生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霍英,應該是死在他的手裏。”
當初霍英無故戰死,霍少保雷霆大怒,揚言挖地三尺,也要抓到罪魁禍首,然後懸頭顱于城頭七日,以儆效尤。
可現在,罪魁禍首今天氣定神閑的登門了,但他堂堂一個北方聯盟的盟主,卻未必有能力将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不是他太弱,而是對方太強。
“我和陳家兩父子的恩恩怨怨,算是糾纏不清了。”霍少保想起當年無奈一跪,眼睛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