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聲名在外的一代年輕高手,趙無憂确實有自傲的資格和本事。陳青帝一個目前看來僅是名不經傳的路人,居然敢公開質疑趙無憂的實力,惹火對方也算情理之中。
“這個愣頭青是誰?居然敢對趙無憂趙公子不敬重,是嫌命太長了嗎?”
“嘿嘿,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周邊彙聚的跳梁小醜一瞧有好戲看,均是低頭小聲議論起來,當然他們的幾乎一邊倒的站在趙無憂那邊。
這自然不是因爲道理,而是一種盲目的崇拜。他們覺得陳青帝無名之輩質疑趙無憂,必須付出慘烈的代價。
反倒野木擔憂的拉拉陳青帝的袖子,壓低聲音擔憂道,“兄弟,趕緊去賠罪,不然今天事情很麻煩。我可聽說這趙無憂性格霸道,行事剛烈,你再不識時務,肯定要吃虧的。”
野木雖然是處在擔憂陳青帝的層面上勸解,但說實話,他也不認爲陳青帝能和趙無憂分庭抗禮。畢竟是神女峰走出來的十大年輕高手之一,豈是一般人能挑釁?
“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跪下道歉?”青木道人見陳青帝站在那裏久久不曾動作,于是虎目一瞪,厲聲呵斥道。
“是不是吓傻了?嘿嘿哈哈。”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質疑趙公子的實力,活該被針對。”
現場還是一陣嘈雜的嬉笑怒罵聲,甚至有極個别好事者,故意移動位置,試圖推搡着陳青帝靠近向趙無憂。
陳青帝全程目光甯靜,不發一言。
“孽障,還不跪過來道歉,想死嗎?”趙無憂搖動折扇,一副高高在上我爲王者的桀骜姿态。
青木道人非常擅長見風使舵,一見趙無憂發怒,爲表衷心,他大步跨出,一手抓攏向陳青帝,“給貧道跪過來。”
嗤!
他五指修長且枯黃,咬合力相當嚴實,一個眨眼間,青木道長的五指便像是鐵鈎般鎖定陳青帝的肩胛骨,其後順勢一抽,試圖壓迫陳青帝下跪。
但奇怪的是,陳青帝固若磐石,紋絲不動。
“這?”青木道人表情微變,不信邪的又是五指發力,但陳青帝依然站在那裏,像是根基牢固的山嶽,隐隐然給青木道人一股壓制感。
“怎麽回事?青木道人可是半聖境界,竟然降服不了對方!”
“壞了,這小子隻怕不是什麽普通人。”
畢竟周邊均是身懷武藝的修煉者,這邊一出纰漏,衆人大概就猜測出什麽,于是潛移默化間,逐漸退後。
趙無憂也發現異狀,目光一揚,才要說話,突然腦袋眩暈,五髒共振。
“境界壓制!”趙無憂呢喃,旋即神色驚變,他的判斷絕對沒錯,這是一種境界壓制,凡是境界高他數層,哪怕釋放一絲半點的氣息,就能讓他心神失守。
趙無憂直覺判斷的确實沒錯,下一刻,最靠近陳青帝的青木道人,開始出現症狀。
“鬧夠了吧?既然鬧夠了那就跪下吧。”卻見陳青帝的眸子一立,青木道人像是被當頭重擊了一下,整個身體失去力氣,軟綿綿的跪伏于陳青帝近前。
青木道人大驚,“你……”
他剛才一瞬間心神失守,整個人都酥麻下去,時下反應過來後,他試圖反抗,但陳青帝僅是輕描淡寫的一低頭,就擊潰了他掙紮的信心。
那種眼神太恐怖了,宛若死神之眼,令他不自覺的感到渾身顫抖。與此同時,他面色青白,額頭有大顆大顆的冷汗滾落下來。
“區區半聖,也敢肆無忌憚的嚣張無度?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陳青帝一聲呵斥,驚得青木道人立即低頭,再不敢擡頭和陳青帝對視。
他算是徹底醒悟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其實一直在扮豬吃虎,真實境界怕是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
這個時候再較真,那就是不識時務一味找死了。
“你……放肆!”趙無憂也醒悟過來,雖然震撼于陳青帝深不可測的境界,但畢竟是神女峰十大高手之一,這個時候若是不出頭,非但顔面盡失,還會影響神女峰的威望。
何況青木道人是爲了迎合他而出手,現在被反制,他不出面調和,豈不是說明自己怕了陳青帝嗎?
“放肆?”陳青帝冷笑,很不給情面的厲聲呵斥,“到底是誰在放肆?一言不合就要我下跪道歉,當自己是誰?高高在上的王嗎?”
“嘶嘶。”趙無憂被陳青帝一句話擠兌,愣在原地數個呼吸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先前他在言語上面确實有點失當。
但這個家夥當着衆人的面不給情面的呵斥于自己,身爲神女峰一代年輕高手,如果還不吱聲,那就太丢臉了。
“我不管你是誰,什麽來曆,趕緊給我放人!”趙無憂語氣轉冷,如此要求,并又補上一句,“不然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陳青帝笑,“你能給我什麽後果?”
“我乃神女峰門下弟子,你不給趙某情面,就是不給神女峰的面子。”趙無憂大言不慚道,“你這般行事,不怕我門上長老不高興嗎?”
趙無憂有很大幾率判斷,自己一旦出手很難占據優勢,所以搬出背景,試圖脅迫陳青帝放手。
奈何陳青帝向來油鹽不進,一聽這話,故意動作緩慢的擡起一隻腳,輕飄飄的放在青木道人的頭頂,“我管你什麽來曆,得罪我就該付出代價。”
這個動作立即引發大波瀾,雖然吃苦的是青木道人,但現場誰看不出來,陳青帝背後針對的其實是一整個神女峰。
“他到底什麽來曆?居然連神女峰的面子都不給?”
“我看趙無憂趙公子今天都難脫幹系,這真是一腳踢到了鐵闆。”
這座酒樓的人算是看明白了,陳青帝根本無懼神女峰,所以此刻趙無憂的處境很尴尬,要麽出手反擊,要麽低頭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