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這一片領域數一數二的高手,他見慣了太多的大風大浪,也經曆了太多的生死一線間,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爲他自身境界的不俗。
但金戈鐵馬幾十年,沙皇還是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危險。
陳青帝頭頂長劍,一步跨出,就像是一座山壓迫而至,導緻沙皇的呼吸都開始紊亂。至于他周邊的随從,則是被恐怖的威壓籠罩,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這家夥,好強的氣場,穩穩壓住了沙皇的氣勢。”
“果然深藏不露,老夫當時就感覺這小子不太對勁,若非這番變故,他恐怕還會壓制境界,瞞天過海。”
藍天雙目炯炯有神的凝望着陳青帝,萬分慶幸的同時,也感到震驚。這個年輕人的境界已經超出他的想象,堪稱海水不可鬥量。
“你到底是誰?”沙皇預感事情不對勁,面色粉白。
陳青帝道,“一個過路人。”
“過路人?”沙皇蹙眉,他肯定不會相信陳青帝的胡言亂語,以對方的現有境界,何須跟着一個團隊徒步趕路?
說句不客氣的話,類似陳青帝這種境界,一日飛空幾百裏,絕對不再話下。如此境界不俗的高手,被他遇到了,真是打碎門牙往肚子裏吞。
沙皇的表情徹底變了,一陣青一陣白的同時,始終沒有主動開腔。他現在不知道如何應對陳青帝,更不敢妄動,因爲那一柄懸空之劍正不偏不倚的對準自身眉心。
隻要陳青帝意念一動,這柄看似普普通通的鐵劍,絕對能擊穿他的額骨。
畢竟雙方境界差距太大,高級強者獵殺低級修士,如同碾死一隻螞蟻,哪怕沙皇位居聖者,但架不住陳青帝更爲超然的境界。
彼此氣勢一出,殺皇就意識到自己遇到了至強者,凡能夠讓他不戰而屈人之兵,其實對方的境界很好猜測。
若是猜測不錯,他懷疑陳青帝至少是……
“至尊……”沙皇呢喃,越是仔細評估陳青帝的境界,越感到後怕。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至尊,這普天下,隻怕再難找到第二個了吧?
“什麽?他是至尊?”
“這不可能?陳軒年紀輕輕,怎麽會是至尊境?”
沙皇一聲嘀咕,誘發現場惶恐,藍心所在的團隊,乃至沙皇自身的部下,均是吓的連續倒退,不敢靠近陳青帝太近。
哪怕是藍天,也是嘴巴張大,一副活見鬼的驚人表情。
“你話太多了。”陳青帝面對沙皇的猜測,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很是随意的一步跨出,繼而鐵劍穿空。
嗤!
那一柄鐵劍铿锵兩聲,便是硬生生的擊穿了沙皇的額骨,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将沙皇的屍體卷下戰馬,最後連人帶劍硬生生的紮進沙土。
“死了。”張懸目瞪口呆,他先前還大言不慚的對陳青帝指點江山,不曾想對方境界如此高深莫測,一個食指扣動,便秒殺了沙皇。
這手段,哪怕是再給他十年時間苦苦修煉,也沒這份超然造詣。
“你們是自裁還是我動手?”陳青帝站在原地環視一圈,目光如深邃的汪洋,凝視沙皇剩餘的部下。
這支團隊依仗沙皇的實力和對沙漠的熟悉程度,爲非作歹十數年,原本想着此生能坐擁榮華富貴,不曾料到自己的領頭便這麽被輕而易舉的獵殺了。
所謂狡兔死,走狗烹。
沙皇一死,他們也基本上沒有活路。
“懶得跟你們廢話。”陳青帝食指一點,掠起不遠處的長劍,淩空旋轉十幾圈,無數的屍體栽下馬屁,其後漸漸被風沙掩埋屍體。
一柄劍,禦動長空,就這麽将現場的盜匪殺的幹幹淨淨。如此驚人的戰績,哪怕是藍天也沒見識過,他看了看陳青帝的背影,滿心震撼。
同時他也在猜測陳青帝的身份。
這樣的年齡,這樣的境界,隻怕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
“還你鐵劍。”陳青帝倒是沒想太多,重新收起鐵劍後,交還于藍心。
藍心晃了晃神,其後才畢恭畢敬的接過鐵劍,繼而快步靠近到藍天的身後。
陳青帝其實也知道,自己突然展現這麽恐怖的戰鬥力,對于熟交幾日時間的藍心一衆而言,有點難以接受。
他摸摸下巴,語氣轉爲和善的轉移話題,“還要多久進入大奉城?”
“按照現在的情況,一天出頭吧。”藍天穩定情緒後,認真答道。
陳青帝點點頭,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藍天等人簡單修整隊伍後,立即趕路。至于沙皇等衆的屍體,則任由風沙淹沒。
畢竟大漠埋骨,算是死後最好的歸宿了。
大奉城,相較于北漠城,規模稍小,但因爲地理位置的原因,極盡繁華。因爲時值春天,各種花香彌漫都城,兩側販夫走卒,比比皆是。
藍心所在的家族,隸屬于大奉城起家的财閥之一,旗下掌控數家大型産業,觸角遍及各行各業。作爲藍家的掌上明珠,藍心這邊才進城,便有整支戎裝的隊伍出城迎接。
“哥哥。”藍心視線移向隊伍居中的年輕男子,歡呼雀躍道。
這是一位長相頗爲英武的年輕人,身披銀色铠甲,長發高懸,手持一柄丈許戰槍,坐在馬上,倒是有一股天上地下唯舞獨尊的氣勢。
“他是藍心的親哥哥,藍冰。”藍天小聲臨近陳青帝,開腔解釋道。
陳青帝點頭表示了解後,準備就此與藍天分道揚镳,畢竟已經到了大奉城。
豈料藍天攤攤手,躬身道,“這次承蒙陳後生照料,我等才能安然無恙的抵達大奉城,無論如何藍家作爲主人,也要敬一下地主之誼。”
“還請陳後生給個薄面,進我藍家喝場酒如何?”藍天客氣道。
陳青帝正在猶豫要不要拒絕,不遠處的藍冰牽着戰馬,緩緩逼近,此人帶着一身莫名的殺伐之氣,看待陳青帝的目光也并不友善。
“你是誰?”藍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