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殺我同門之人?”便在這時,白袍青年周邊出現數十位年輕高手,看動作,應該是第一時間沒有确定白袍青年便是先前手持雷刃斬開懸空島嶼防禦的男子。
當下一句話說出口,這些人就後悔了。
比照他們的整體實力,縱使聯手也絕對不是白袍青年的一合之将,哪怕他們占據了道理,哪怕他們的同門被無故殺了。
畢竟這是一個強者爲尊,拳頭稱王的殘酷世界,往往有時候,所謂道理還不如一顆拳頭有分量。
之于強者,尤其是那些心性冷酷如石的男子,真正到了視人命如草菅的地步,一言不合提劍殺人再尋常不過。
“一群蝼蟻,殺了就殺了。”白袍男子視線鎖定陳青帝,背對附近圍繞過來的衆人開腔,這邊話音一落,他手心抖動,那柄雷刃之劍隔空旋轉,眨眼間,數十人全部被殺的幹幹淨淨。
嗤!
最後一次争鳴,白袍男子抽出一塊絲巾,動作緩慢的擦拭去劍鋒上的點點血迹。那種緩慢到具備一定節奏感的動作,加上他輕描淡寫相當随意的表情,莫名給人一股恐怖陰森的感覺。
“竟然殺的一個不剩。”吳良瞪大眼睛看着不遠處的一片屍體,有點不敢置信。哪怕他境界也到了一定地步,但也沒嗜殺成性到如此地步。
吳良甚至懷疑這位白袍青年是不是一個魔頭。
“你就是陳青帝?”白袍青年扔掉滿是血迹的絲巾,其後将雷刃背負于後背之上。
陳青帝道,“正是。”
“年紀輕輕如此修爲,确實不凡,保持這個勁頭突飛猛進的話,也許後一百年,你将青史留名。”白袍青年一番打量,頗有老輩人物點評後起之秀的意思,實際上他本就有三十出頭的年紀,多多少少比陳青帝長那麽一個輩分。
“過獎了。”
陳青帝一時半會摸不清對方的意圖,所以彼此交流的時候,盡量保持尊重和禮儀。
不過白袍青年似乎無心多待,轉身就走,但是臨走前丢下一句看似莫名其妙沒有頭緒的話,他道,“記住小心路輕舟!”
陳青帝本就聰慧過人,此話一出,立即明白透徹,雖然白袍青年早已離開,他還是補上一句多謝。
“小心路輕舟是什麽意思?”吳良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态。
陳青帝冷笑,“我在對付天魔老鬼的時候,曾經有兩次被人偷襲,這人手段很玄乎,居然能避開我的捕捉。”
“當時我也懷疑是路輕舟出手,現在看來,果然是他。”
“不會吧?”吳良詫異,他道,“路輕舟算是四大聖子之中,風評最好的,此人性格随和,謙遜有禮,很多老輩人物都評價他具備大人物的氣度和涵養。”
陳青帝意外,連吳良都在不加思考的條件下直接點評,看來外界對路輕舟的印象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如果真是他,那也太恐怖了。”陳青帝呢喃,有點後背發涼,如此年輕陳府深沉到蒙騙所有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過現在陳青帝也不能判斷,白袍青年是真心告知,還是意在挑撥離間。所以這件事他沒辦法短時間分析清晰,後面隻能多加提防。
“路輕舟于扶桑神殿的人氣很高,倒是在實力方面,似乎一直不顯山不顯水,這一點确實很奇怪。”吳良自言自語道。
一個具備威望,人氣的人,居然排在四大聖子末尾,而且餘下的三位聖子相較于路輕舟确實過于好戰了。
三人鋒芒畢露,後一位安分守己,有很強烈的反差。
“反正小心一點是沒錯的。”吳良懶得多想,道出這樣一句話。
陳青帝嗯了聲,下意識抓緊手中的戰槍,時下局勢複雜,而且附近環境曲曲折折,随時都有可能爆發危機,他需要時刻提防。
兩人前進一段時間,說巧不巧的正好遇到路輕舟和納蘭清秋相伴而行。
“陳兄。”路輕舟回望逐步走近的陳青帝,依然頗具禮儀的稱呼道。
陳青帝點點頭,算作問候。
“陳兄。”納蘭清秋表情不自在的看了陳青帝兩眼,硬着頭皮補上一句稱呼,其實她自身對陳青帝并無敵意,但前面納蘭飛揚的一番動作,确實令她有點進退兩難。
陳青帝下意識的看了納蘭清秋兩眼,同樣沒多話,他和納蘭飛揚的針鋒相對,畢竟是男人之間的事情,還不至于遷怒到一個女人身上。
此時路輕舟建議,“既然有幸遇上,組隊同行如何?”
“可行。”吳良附和。
“那就走吧。”陳青帝走在最前,餘下三人追随,無畏獅子則因爲和陳青帝血脈契約的問題,不得不跟着。
前行約莫兩百米的路程,陳青帝忽然五指一緊,捕捉到一股危機感。
“轟!”
一處茂密的桃林中,突然沖出一道背影,他倒飛速度奇快,胸腔位置更是插有一柄鮮血淋漓的戰刀,周邊無數桃木齊根斷裂,露出雪白的茬子,足見沖擊力之大。
“這是我中土皇族的人。”納蘭清秋驚呼,有點不敢相信。這片區域雖然環境複雜,可有高手膽大到動中土皇族的人,确實令她感到匪夷所思。
然而讓幾人最爲意外的是,這片區域其實先前經曆了一場殺戮。涵蓋中土皇族,鬥戰門,扶桑神殿在内的一支臨時組建的小團隊,全軍覆沒了。
有人攔腰兩斷,有人身首異處,有人則被一劈數半,場面極度血腥,作嘔的氣味彌漫全場。
“殺了我扶桑神殿的人,到底是誰幹的?”路輕舟縱使修養再好,遇到這幅局面,也是勃然大怒。陳青帝倒是沒什麽表情起伏,他蹲下身子觀望了幾分鍾死者受傷的迹象,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沾染了點死氣,不屬于亡者,他們究竟碰到了什麽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