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老怪物也不會前前後後用了十年的漫長歲月。
何況現在的陳青帝位居至尊,一提起戰槍,便是有一種無敵的氣勢,随着他掌心的力量不斷注入白馬槍,這柄槍的光束越來越雪亮,宛若一柄懸挂蒼穹的明月,炫目到現場有一部人睜不開眼。
“這槍太非凡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神兵利器,如果尋常出身,怎麽可能配備如此高規格的戰槍?”
不少人眼睛适應戰槍自身渙散的炫目神光後,眼神開始越來越亮,他們一邊打量白馬槍,一邊低聲交流。
這倒不是他們見識短,實在是這柄槍過于超凡,令他們不由自主的将焦點關注到白馬槍上面。
陳青帝對這些議論一律無視,他握着槍,冷冰冰的盯着數百米外的通天巨樹。
自從進入這一界後,數場沖突,陳青帝都是采取最簡單的方式,要麽拳拳到肉,要麽功法加持。至于攜帶兵器出手,還是第一次。
如此一來,也襯托出通天巨樹的不凡,能夠逼得他陳青帝動用兵器,豈會輕而易舉便能對付?
“铿锵!”
陳青帝一抖戰槍,這片區域立即神音大震,激蕩的整個區域都在微微顫抖,偶爾還有部分虛空經受不住餘波影響,漸漸開裂,那種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裂開的縫隙,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覆蓋于天空之上,而且蔓延範圍逐步擴大。
這一幕實在太具備視覺沖擊力,像是天地在崩塌,歲月在輪回,大世界在破滅。
“殺。”下一刻,陳青帝怒聲咆哮,一槍橫掃,立即切斷了一根手臂粗細的藤蔓,那種鋒芒斬殺之下,無物可存活。
“嗤嗤嗤。”
通天巨樹遭遇重擊,那一根長驅直入的藤蔓開始收縮範圍,試圖避開陳青帝來勢如虎般的反擊。
陳青帝雖然暫時不清楚這棵樹木的具體來曆,但此樹魔性太大,動辄出手便是帶着殺無赦的決心。既然似敵非友,那就沒必要客氣。
“想走?沒那麽容易。”陳青帝眉宇一沉,冷不丁的抛槍進入長空,一道炫目的銀光沖過,好不容易收縮到一定範圍的藤蔓再次被截斷部分枝條。
铛铛铛。
這些看似尋常的枝葉,枝條,其實每一片每一根都僵硬如鐵,落在地上撞出漫天的火星,宛若火焰在燃燒。
“回來。”陳青帝遠程操控白馬,一手祭出戰槍後,二話不說立即召回。
铛!
隻是突然間,陳青帝後腦勺再次疼痛,那種一陣一陣的疼痛像是被銀針刺入胸腔,令他頭皮發麻,肌膚緊繃。
“又來偷襲。”陳青帝卷動衣袍,冷冰冰的回望身後一衆觀望的年輕強者。他在前方與通天巨樹鏖戰,大後方竟然有人趁他分神之際背後偷襲,如此作爲,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不是對方身懷秘術,能夠有效的屏蔽源頭,不然以陳青帝的性格,絕對會當場揪出來一巴掌拍碎成泥。
陳青帝開腔,“别讓我抓到你。”
他冰冷的目光逐一掃過李留海,六皇子,納蘭清秋等人,臨近路輕舟的時候,他移動視線的動作明顯放緩。
路輕舟感受到陳青帝的目光後,依然面帶笑容的點點頭,并語氣鄭重道,“辛苦陳兄了。”
這句話在贊美他以一人之力抗衡通天巨樹的糾纏,從而讓現場湧入進來的年輕強者有足夠的喘氣和準備時間。
奈何陳青帝怎麽聽起來怎麽不舒服。
再加上被人連番兩次偷襲,心神惱火,所以他沒有很客氣的回複對方的贊美,而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當然這并非是他陳青帝氣度太低,實在是存在另外一種原因。陳青帝懷疑這個暗中擾亂他心神的人,有很大的概率指向路輕舟。
畢竟路輕舟來自扶桑神殿,更是四大聖子之一,自身境界絕對不會太低。
照理說如此地位身份的人,早在進入北漠城的時候,便會迫不及待的彰顯實力,從而讓自己的威名更上一層樓。
但路輕舟非但沒有,且一直有意無意的保存實力,令自身并沒有那麽顯目。
“越是不顯眼的人,越有可能性。”陳青帝心中自語,将路輕舟鎖定爲疑似目标。
不過他現在要全身心的對付通天巨樹,暫時顧及不到這邊,一抽袖袍,陳青帝動用虛空大法,将自身蹤迹隐藏起來。
時下前有通天巨樹虎視眈眈,後有偷襲者伺機而動,陳青帝爲防意外,隻能借用虛空大法抹去自身的位置。
轟!
他原先落足的虛空泛起道道卷動的煙雲,本尊已經消失。
巨大的藤蔓也由此一擊之下撲空,還沒來得及回撤,虛空突然探出一隻金黃色的駭人大爪,一次性就抹斷了藤蔓。
“砰砰砰。”
這片區域開始暴動,那條手臂粗細的藤蔓終于被截斷了生機,再也沒能量複原。不過下一刻,通天巨樹開始撐開枝葉,并自行擴散到兩邊,讓出一塊相對空曠的開闊場地。
正當現場人遲疑不解的時候,樹葉茂密處突然沖出一柄鏽迹斑斑的長劍,上劍末端被一條鎖鏈控制,就這麽突兀的從樹幹深處擊殺出來。
“铛。”
陳青帝下意識的持槍截殺,正面交鋒之下,這片虛空直接爆開了。
“嗯?”陳青帝狐疑,預感局勢不對,果不其然,又一柄斑駁不堪的戰刀被抽了出來,冷不丁的劈砍向他的頭蓋骨。
“何方妖孽,敢闖本座休眠之地,不想活了嗎?”伴随而至的還有一聲冷冰冰的怒斥,這聲音回蕩現場,無根無源,無迹可尋。
倒是陳青帝第一時間鎖定向樹幹深處。樹幹上,那一片灰褐色的老樹皮正中間位置,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原來是一隻成精的老樹怪。”陳青帝冷笑,言語嘲弄。
“本座休眠一百一十四年,你是第一個對本座出手的人,你想死嗎?”灰褐色樹皮中心,又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