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長相驚奇,五官狠戾的中年人,身着一席道袍,隐匿于混亂的現場中。看其道袍左角的徽章,此人應該是鬥戰門的一位高手。
他本着偷襲的決斷,一槍截殺向陳青帝,雖然料到很難完成一擊必殺的終極目的,但還是這麽做了,且在沒有等待結局的同時,迅速藏身。
之所以這麽做,還是出自本身對陳青帝的忌憚。奈何任他隐藏的天衣無縫,最後還是被陳青帝捕捉到具體位置。
陳青帝一腳震蕩原地,直接将這位暗中出手的中年人逼出原位,且巨大的沖擊力将他頂上附近的一側崖壁。
“噗。”中年人又驚又恐,張嘴就是咳出大片血迹,不過關鍵時刻,他還是佯裝一無所知道,“你爲何要對我出手?”
“當我鬥戰門好欺負嗎?”
這一聲怒吼,頓時讓周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掃視過來,其後不知誰私底下嘀咕兩聲,人流一下子退散開來。
陳青帝冷漠的凝望着不遠處的中年人,“你說我爲何要殺你?”
“咳咳。”這位本名李青的中年人撫順胸腔,于不遠處和陳青帝隔空對峙,且三言兩語就嫁禍陳青帝,“現場這麽多人看着,分明是你先動的手。”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痛下殺手,陳青帝……”李青低吼,“你如此強橫無理濫殺無辜,就不怕舉世爲敵嗎?”
此人刻意在‘舉世爲敵’四個字上面加重語氣,意在挑起衆人的怒火,令陳青帝成爲衆矢之的。
陳青帝向來殺伐果斷,“你做了什麽,我無意再解釋一遍,我管你鬥戰門什麽地方,招惹我,一律殺無赦!”
铿锵!
陳青帝抖動手中的長槍,目标精準的射殺過去,他灌輸的力道太強,以至于虛空都在擦槍走火,各種火星閃爍不止。
李青吓了一大跳,他原本以爲陳青帝會顧及外人看法而放棄出手,不曾想這個人,動起手來根本不與你商量。
“嗤!”李青下意識反抗,他雙手祭出一道法印,護于胸腔重要位置,并迅速倒退,避開來勢洶洶的長槍。
“敢殺我鬥戰門的人,簡直放肆。”
關鍵時刻,有人悶哼一聲,一巴掌就拍擊過去,雖然力道有所欠缺,但還是成功的打偏了長槍的運行軌迹。
不過陳青帝本身一槍威力就強,縱使偏移軌迹,最終還是擦過李青的肩膀。
“砰!”
李青的右臂當場炸開,像是剝落的塵土,一塊塊的分裂,直至齊根斬斷。漫天血迹彌漫這片場域,無端多了一抹肅殺的味道。
“啊。”李青痛苦的低吼,因爲劇烈的疼痛,五官都扭曲起來。
“你……”李留海顯出蹤迹,他眉目陰沉的盯向陳青帝,并擋在李青的近前,剛才就是因爲他的出手才得以讓李青逃過一劫。
可李青依然身負重傷。
作爲鬥戰門的真傳弟子,被人當着面打傷同門,于李留海而言,這是一種恥辱。何況他本身就與陳青帝有過節。
時下雙方湊巧針鋒相對,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屢次三番招惹我鬥戰門,罪無可恕。”李留海呵斥,語氣中多了一股自信和自傲。
畢竟這次門主也親赴現場,哪怕陳青帝再年少傑出,也不是自家門主的對手,何況大羅金槍也在。陳青帝除非了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然鬥戰門當下勢大,他敢以下犯上?
于李留海而言,他此刻算是終于抓到了羞辱陳青帝的機會,豈肯放過?
“跪下來道歉。”李留海一步跨出,道出這樣一句話。
陳青帝冷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驕縱狂妄,是不是覺得自家門主來了,有人撐腰了,所以膽子也大了起來?”
這句話堪稱一針見血,瞬間點破李留海的小九九。
李留海臉色鐵青,表情不善的盯着陳青帝,“我門主功參造化,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比拟的。不過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執迷不悟,一旦引發門主震怒,到時候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嗎?”陳青帝表示不信。
李留海沉沉的長吸一口氣,剛準備說什麽,眉目之間突然卷起一道強風,他竟然眼睜睜的看着陳青帝原地消失了。
“這……”李留海嘴巴張大,目瞪口呆。
再眨眼,忽然感覺耳畔有清風徐來。
铿锵!
陳青帝動用虛空大法瞬間隐藏蹤迹,其後迫近李留海背後,抽起長槍就刺向李青的頭蓋骨,角度刁鑽,來勢如虎。
“你敢。”李留海大吼,他千鈞一發之際捕捉到長槍震蕩,并發現陳青帝若隐若現的蹤迹,一轉身,探爪就襲殺了過去。
“哼。”
陳青帝冷哼一聲,蹤迹再次消逝,此刻連帶着長槍一并消逝,那一片被李留海鎖定的空間,僅有幾道流煙波動。
“嗤!”
一刹那,長槍在李留海胳膊底下的三寸地方出現,而再往下,正是李青跪伏的正上方。這一槍,瞬息浮現,瞬息出擊。
驚聞一道沉重的铿锵聲,長槍自李青頭蓋骨進入,并一路下滑,将他五髒齊齊紮穿。因爲速度太快,倒湧的血迹均是被逼回體腔。
“你……”李留海面色煞白,一爪子又拍擊了過去。
奈何陳青帝來去如真龍,見首不見尾,等他撲空後,才蓦然發現,陳青帝已經出現在他五米之外的正前方。
“這怎麽可能?”李留海頭皮發麻,他實在被陳青帝的速度和隐身法術震撼到,眼皮子底下被殺了同門不說,甚至連對方衣角都沒摸到。
他簡直不敢相信,陳青帝會有高深的造詣。
“虛空大法!”正當李留海目瞪口呆的刹那,劍無極于不遠處嘿嘿一笑,而後眼神怪味的往向同在一側的李滄海,“李老頭,這小子的武學造詣和天賦,比你鬥戰門真傳弟子傑出一百倍還不止啊。”
“虛空大法?”李留海呢喃幾句,面色****。
“無畏獅子一脈的蓋世神術,他怎麽會?難道是現學的?”
“這……”
現場一片沉寂,無數人看向陳青帝的目光,又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