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臨近出門的時候,荊戈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他深深看了眼站在更靠後位置的陳青郎,期盼他能出面勸陳青帝收手。
奈何陳青郎也是搖頭,語氣相當無奈道,“青帝決定的事情,我也沒辦法介入,除非是驚……”
‘驚’字才出口,陳青郎眸光一怔,注目凝視荊戈。
荊戈立即心領神會,他擺了個眼色遞給紅棍二号頭目趙長林,“迅速将太子妃請來,就說,就說太子有危險。”
“馬上辦。”趙長林先一步離開現場。荊戈則稍慢幾步,然後成功的取回白馬槍,遞交到陳青帝近前。
此刻留在藍楓拍賣所的人,雖然絕大部分均是商人,普通人,但隻要不傻,便能看出現場氣氛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是大打出手。
曹瘋子饒有興趣的摸着下巴,凝視陳青帝手中漸漸組裝成一把淩厲戰槍的武器,“當日我聽聞白馬銀槍陳青帝的時候,還在想,到底是何等人物,摘得如此綽号。”
“如今終于有機會看一看,傳聞中的白馬銀槍到底有多厲害,呵呵。”
旋即他大手一揮,語氣沉重道,“清場。”
随着這道喝令的下達,于飛以及曹瘋子的管家曹純,立即動員現場工作人員,将無關人等全部請出了藍楓拍賣所。
隻是曹純在清場的時候,數次視線轉向陳青帝,神色間似乎在暗示着什麽。陳青帝細細回味,始終不得要領,最後懶得去思考,畢竟曹純這樣的小人物,還沒資格讓他去傷筋動骨。
一番動員,整個現場僅剩下對面的曹瘋子,曹純,以及影魅。而陳青帝這邊,也隻是留下荊戈一人。至于陳青郎,周漁,同樣被請到了外面。
五人分站各個位置,環環對峙。
此時此刻,現場空曠,四地無聲,曹瘋子拍拍手,坐到了拍賣場所台階位置,然後接過曹純遞送上來的一杯濃茶,慢悠悠的品茗。
陳青帝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再次落向站在近前紋絲不動的影魅。
其實按照他的整體實力,真的沒必要爲了影魅親自出手,但類似影魅這種人物,始終給他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時無刻不被毒蛇盯着,可偏偏不知道毒蛇什麽時候準備咬向自己。如果不趁着今天難得的機會平掉這個禍患,往後機會将越來越難得。
有些威脅,并不是憑借人多就能解決幹淨,紅棍雖強,可這種無端的拿人上去拼殺,所承擔的風險和損失,絕對比陳青帝親自出手的幾率要大。
一番權衡,陳青帝才做出這般決定。
“陳青帝,既然雙方撕破臉要死磕,那麽接下來生死如何,各自承擔。”曹瘋子故作好言好語的勸慰一句,然後整個面孔瞬間布滿令人心悸的煞意,他彈指點向影魅,怒吼道,“殺了他!”
哧!
這位身材消瘦到形同骨架的詭異高手,瞬息移形換位,探出同樣骨瘦嶙峋的森白五指,抓攏至陳青帝喉骨位置。
一出手既是必殺招,目的很明确,是抱着殺人取命而來。陳青帝單手附後,眨眼擺槍,繼而迅速後撤,避開影魅撲面而至的襲殺。
“铛。”
陳青帝手持白馬打斷影魅的攻擊,再長槍一抖,釘殺向影魅的頭顱位置。
因爲對方身披黑袍,全身包括在黑色長袍下,以至于陳青帝無法看清對方的五官,這一槍随感覺出擊,沒有具體落槍點位。
這邊雙方交手,三個回合的互換便處處隐現殺機,足見接下來的這一戰将會何其兇險。
興許是意識到今天會有大事發生,再加上曹瘋子不管不顧要跟陳青帝死磕的決心,更大程度加劇事态的惡化。
前後也才幾分鍾,迅速有三大财閥方面的人去通知曹官正。至于陳青帝這邊,趙長林也同一時間去請蘇驚柔。
不過最先到場的并非兩邊的人,而是一直态度微妙的江南和拓跋流雲,其後李傾心也抵達拍賣所之外。
這邊才下車,就看到外界密密麻麻的聚攏幾十上百号人物,而拍賣所大門緊閉,呈現中空狀态。
李傾心眉頭一蹙,順手拉來附近一位富豪,語氣冰冷道,“到底怎麽回事?”
“陳青帝和曹瘋子打起來了,正在裏面分生死。”這句話是江南身邊的拓跋流雲說的,他呵笑兩聲,似乎很樂意這種狗咬狗的局面。
李傾心深吸一口氣預感事态不妙,打了個響指,立即一道白影出現在她背後,此人正是她的貼身扈從箭神白袍。
“能不能想辦法阻止他們?”李傾心詢問,神色焦急,畢竟雙方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一旦有人傷亡,後果不堪設想。
白袍貼身靠近李傾心,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淡淡回複道,“我答應過你,隻幫他一次。”
“上次追擊張百忍的時候,這份恩情我已經奉還了,這次,抱歉。”白袍丢下一句話,不等李傾心開腔,大袖一抽,立即隐沒在人群中,堪稱來無影去無蹤。
“可惡。”李傾心眉宇浮現惱意,但白袍見死不救,她也無可奈何。
最後她将視線掃向不遠處的江南。
江南睫毛顫了顫,開腔道,“流雲,進去一趟。”
“副董,這件事恕我不能插手,再者也沒資格插手,以陳青帝和曹瘋子的性格,真要分生死,誰能攔得住?”拓跋流雲淡淡一席話雖然說得委婉,但也不是全無道理。
江南眉毛下垂,竟然隐隐浮現一抹慌張到不知所措的表情。
“哧!”
正當李傾心和江南捉襟見肘的時候,一輛高檔商務車抵達現場,而後迅速走下大批人馬,其中一位最惹人注目,因爲他是坐着輪椅來的。
此人正是負責曹官正安全的曹門第一高手,曹門金雞。既然曹門金雞都來了,爲首的那位氣宇軒昂的男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曹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