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帝一眼就看出,那口型的三個字代表的是‘小白臉’。
陳青帝表示自己很無辜,他心想你和你姐姐針鋒相對,沒事找我麻煩做什麽?
“見到姐夫也不打招呼,就知道吃吃。”江萍一邊連忙走進廚房熱飯熱菜,一邊神色不滿的數落道。
錢濤聳聳肩,無所謂道,“還沒結婚,叫什麽姐夫?鬼知道過幾天,她是不是又帶了另外一個男人回來?”
“你怎麽說話的?”江萍有點火大。
錢濤撇嘴,二郎腿架起坐在正廳,邊削指甲邊哼小曲。陳青帝和江南并肩坐在門外,背對略顯纨绔,吊兒郎當的錢濤。
“他今年十五歲,跟他一個德行。”江南摟着肩,主動開腔道。一句話兩個他,前面意指錢濤,後面則是錢忽悠。
一家四口,關系相處到連名字都不願提及,足見在江南心中,對錢忽悠和錢濤的成見很深,幾乎達到了仇人的地步。
“南兒,要不今天早點休息吧?”江萍安頓好錢濤,走近陳青帝和江南,柔聲建議道。
這邊不等江南回複,錢濤含着一口飯嘟嘟哝哝插嘴道,“她還要跟小白臉培養感情勒,睡什麽覺?”
“這大忙人半年不回家一次,這一回來就帶個男人。”錢濤自言自語,故意扯開嗓門道,“也不知道是真回家裏看看,還是跟小白臉私奔來着。”
這少年嘴裏帶刺,說的話連陳青帝都氣憤不過。他下意識的看了江南一眼,發現對方不爲所動,心裏大緻有了個盤算。
“你閉嘴。”江萍生怕這兩姐弟争鋒相對嗆出火氣,無奈的走近錢濤,盯着他吃飯。
江萍走後,陳青帝問江南,“我揍他,你心不心疼?”
“我娘會心疼。”江南似是而非道。
這句話說隐射的意思很明顯,江南如果不是顧及江萍的感受,隻怕早就揍了這口無遮攔的王八犢子。
“我找個機會弄一頓。”陳青帝淡笑道,“這麽點大孩子不吃點苦頭,以後不知道纨绔成什麽模樣。”
江南睫毛眨了眨,沒有吱聲。
因爲天色尚早,還沒到睡覺的時間點,錢濤等江萍忙完,故意當着江南的面,扯開嗓門道,“媽,我要買輛自行車。”
“你不是去年才買的自行車嗎?”江萍狐疑的看向客廳,正色道,“那車還是嶄新的,買什麽買?”
“這個不一樣。”錢濤搓着手指頭商量道。
江萍搬來一個小馬紮坐在江南身邊,握着她右手,眼神寵溺。至于錢濤的協商,她其實沒放在心上。
雖然一雙兒女關系尋常,但做母親的,哪有好壞之分?都當成心頭的一塊寶。
“回來就多歇息幾天。”江萍捋了捋江南的秀發,欣慰道。
江南嗯了聲,靠向江萍身側。
陳青帝坐在一邊,或偶爾看天空的夜色,或偶爾品茶。
錢濤眼看江萍将自己的要求抛之腦後,忍不住又提醒道,“媽,我要買車,你到底給不給啊?”
“給給,給。”江萍無奈的伸手掏向口袋,似乎在翻錢。
錢濤嘴角浮現一抹譏诮,而後刻意加重語氣道,“媽,這點錢怕不夠。”
“不夠?”江萍疑惑,“要多少錢啊?”
錢濤輕描淡寫道,“一萬出頭吧!”
“這麽貴?”江萍吓得手一抖,然後語氣頹喪道,“怎麽還有這麽貴的自行車車,暫時别買了,媽沒錢。”
“嘿嘿。”錢濤雙手環抱,斜眼看向江南,“你沒錢,她不是有嗎?養了這麽精貴的小白臉,拿一萬塊錢給我買車,不算多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江萍怒斥一句,然後收斂神色道,“你姐的錢不是錢啊?不準買。”
江南再也受不住錢濤肆無忌憚的要求,直接一口回絕道,“我沒錢。”
“沒錢回家做什麽?”錢濤冷笑一聲,語氣不痛不癢道,“半年回來一次,錢都賺不到,家裏養你這麽大幹什麽吃的?”
江南側首撫摸耳垂,不爲所動。
陳青帝實在受不了這小王八犢子,如果不是江萍愛子心切,想怒斥又舍不得,他真準備動手揍一頓。
“伯母,這一萬塊錢我出。”陳青帝插話道。
“哎呦,哥們識趣。”錢濤打了個響指,一臉興奮,随即一步跨到陳青帝面前,淡淡道,“總共要一萬八千塊,給錢。”
“不準拿。”江萍喝罵道。
錢濤擺擺手,一臉理所當然道,“遲早一家人,就當未來姐夫提前給小舅子買禮物呗,對吧,哥們?”
陳青帝冷笑,“你這個時候倒是挺識時務的。”
錢濤默不作聲,靜等陳青帝掏錢。陳青帝給完錢,故作爲難道,“我煙瘾犯了,哪裏有煙賣?”
江南眼角眨了眨,似乎猜到陳青帝做什麽,但沒吱聲。
“前面有小賣部。”江萍指了指院子前方,建議道,“我領你過去吧。”
“不用伯母親自出門了。”陳青帝拒絕,然後向錢濤請求道,“要不未來小舅子你帶我過去吧?”
“也行。”錢濤正點錢點的歡,心情更是大好,他低着頭走在前面,示意陳青帝跟上。
村落稀疏,鄰與鄰之間間距很大,這邊才出面,還沒走幾步,陳青帝瞅準四下無人,一巴掌扇向錢濤的頭。
“哎呦。”錢濤怪叫,一轉頭,先是疑惑其後大怒,“小白臉,你他|媽敢打我?”
“呵。”陳青帝冷笑,擡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我這不叫打,這叫教育。既然怕伯母看見心疼,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教教你怎麽做人。”
“草,就憑你?”錢濤咬牙切齒,然後虛張聲勢的擺了個格鬥姿态。
陳青帝懶得廢話直接單手一扇,啪的響起,他用的是寸勁,落在臉側非常痛,但基本上不會留下痕迹。
“嘶嘶,真疼。”錢濤龇牙,“你有種再打老子一下?”
“啪。”
“你,你有種再來?”
“啪。”
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