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山抖動刀鋒,神色安甯。
轟。
其中一人大步橫跨,手持一柄鋒利的狼牙棒,當頭砸向袁崇山的天靈蓋位置。袁崇山冷哼兩聲,一刀抖動硬生生的撞偏狼牙棒。
随即袁崇山單手下壓刀鋒,送刀歸鞘。
再之後,刀鋒閃動,呼之欲出。
又見拔刀術!
“噗。”一抹凄豔的血花悠悠然然濺落,刺鼻的腥味更是随清冷寒風而起,讓對面幾十号人都愣在原地。
一刀斃命。
“轟。”這位手持狼牙棒,第一個展開沖勢的男子,踉踉跄跄的倒退幾步,摸摸腋下血水,砰然倒地。
“老子當年橫掃江都的時候,你們這些小菜鳥還沒出生勒,不要命的,自己上。”袁崇山單手杵刀,眉目一如既往的清淡。
其實小天王戰死的刹那,這些人的自信心已經被崩碎一次。現在頂着壓力強行進攻,又遇到這番觸目驚心的一幕,幾個人還敢再戰?
“替趙爺報仇!”
“不錯,替趙爺報仇!”
不過在經曆幾秒鍾的沉默,這些源自六扇門的精兵強将,個個舉起手中兵器,再次組織進攻。他們的臉上都湧現一股慷慨赴死的決然表情。
嘩嘩嘩。
但局勢再次發生變化。荊戈帶領的兩隊人馬,迅速包圍全場,爲首荊戈更是大喝一聲,“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漠北街道,數百人振臂高呼,他們以絕對的威勢控制全場。六扇門餘下的人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戰鬥意志,徹底被粉碎成渣。
“铛铛铛。”
随後是一片兵器跌落的聲音,荊戈揮手,命人負責清繳,自此六扇門部衆被一網打盡,全軍覆沒。
漠北街道出口處。
陳青帝,陸铮,袁崇山,荊戈四人并肩而行,緩慢踱步離開。
“馳援的部衆被一網打盡,我倒是要看看七貝勒怎麽掏出東遼。”陳青帝喃喃自語,眸子怒意瞬間而起。
因爲淩晨出手,消息本意上還沒外傳。但七貝勒這邊因爲和六扇門有暗線聯系,從趙闊義進東遼的時候,七貝勒就命令苦頭陀接應。
一旦接應到趙闊義,以對方的組織能力和個人身手,送他出城簡直輕而易舉。
可苦頭陀離開兩個小時,還不見返回。這讓向來小心謹慎的七貝勒,眉宇深深蹙起,預感事情不對勁。
等苦頭陀風塵仆仆返回的時候,不等前者開腔,七貝勒主動追問,“小天王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苦頭陀苦澀的笑了笑,神容無奈。
“到底怎麽回事?”七貝勒蹭然站起,冷聲問道。
苦頭陀頓了頓,組織語言道,“漠北街道被清空了,六扇門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小天王趙闊義。”
“這不可能。”七貝勒搖頭否決,“東遼這片巴掌大的地方,誰有能力讓趙闊義平白無故的消失?”
“諒他陳青帝也做不到。”
這一次苦頭陀沒有附和,他深深看了七貝勒一眼,沉聲道,“據傳陳朝不久前召回了一個大人物……”
“他當年是九龍王坐下頭号大将……”
苦頭陀說到這裏,神容有點苦澀,随後他怕七貝勒不明白‘陳朝頭号大将’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麽,索性自顧自的又補上一句,“據傳這個人巅峰時期,實力和九龍王不相伯仲!”
“嗯?”七貝勒眉頭皺了皺,原地靜立,紋絲不動。隻是他看似鎮定的外表下,掌心不斷滲出汗珠。
他本想借助小天王趙闊義離開東遼,自此脫離陳青帝的控制。如今趙闊義才進東遼就被滅殺,這等于他的後援,被攔腰斬斷。
這種狀況,相對于趙闊義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
“貝勒爺,現在怎麽辦?”苦頭陀焦急的問道。
七貝勒六神無主的癱坐在沙發上,神色晦暗,“再熬過這幾天,等我大哥來了,一切迎刃而解。”
隻是這幾天,他真的能熬得過去嗎?
按照陳青帝在東遼的能量,挖地三尺揪他出來并不難。
趁着夜色,陳青帝幾人返回環球集團,至于扣押的六扇門等人,則交由荊戈去處理。他畢竟是專業人士,知道怎麽悄無聲息的讓這幾十号人消失。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七貝勒被挖出落腳點了。”陳青帝進入辦公室後,罕見的斟滿一杯紅酒,細細思索後面的計劃。
李未央這個時候敲敲門,走了進來。
“我來看看你。”李未央神色拘謹的擺擺手,坐到陳青帝對面。
陳青帝舉起手中好酒,“要不要喝點?”
“也行。”李未央點頭。
陳青帝嗯了聲,起身倒酒,不過隻倒了一半,以免李未央喝多了上頭。畢竟她狀态不太好,神色極爲蒼白。
兩人對視而坐。
沉默許久,李未央舊話重提,“我的建議,你考慮好沒有?”
陳青帝茫然,“什麽建議?”
“扣我做人質,換陳青郎。”李未央眨巴大眼睛,期待陳青帝的答複。
陳青帝深吸兩口氣,神色幻變,說實話,他心裏很抵觸這樣的做法,畢竟和李未央無冤無仇。但陳青郎的安危,又令他隐隐不安。
如果能借助李未央這條線,套住李昆侖,興許真的能一網打盡。
“你想好了?”陳青帝撫摸額頭,再次詢問。
李未央道,“我想好了,隻求你放過我哥哥。”
其實她也考慮這麽做,興許會引起七貝勒和李昆侖窩裏鬥,但以李昆侖的身手,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意外。
陳青帝惆怅的喝下一杯酒,并沒有直面回答有關李昆侖的問題,而是這般說道,“那我派人放消息出去。”
李未央聽陳青帝隻字不提李昆侖,神色一瞬間的落寞,極盡可憐。
但最後她還是強顔歡笑的感謝道,“謝謝你采納我的建議,希望合作愉快。”
她起身伸手,朝向陳青帝。
陳青帝怔了怔,舉起握住,“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