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帝縱使和蘇驚柔生活數十年,但每每看到她,驚鴻一瞥間展現的傾城之美,依然心潮蕩漾,魂不守舍。
此刻蘇驚柔不言不語,牽着他的手走向卧室。
陳青帝豈能不知道,她想兌現白天對他許下的諾言。哪怕心中有點緊張,有點焦躁,依然不願放下他的手。
陳青帝甚至能夠感覺到,她掌心滲出的熱汗。
“哎。”陳青帝長歎一口氣,于心不忍的同時又懊悔不已。
剛才沒忍住,鑽進了葉雨萱的溫柔鄉,一番長驅直入,陳青帝已經氣竭,加上身體有傷,短時間很難恢複元氣。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佳人在側,有心無力。”陳青帝嘟嘟嘴,眸光一閃,又道,“不對,是有雞無力。”
“怎麽了?”蘇驚柔似乎感受到了陳青帝情緒波動,回頭凝望,神色詫異。
陳青帝搖頭,“沒事,就是有點興奮。”
蘇驚柔眼皮眨了眨,雙腮桃紅,羞澀間,刹那一眼溫柔美豔,惑亂人心。若是換做以往,陳青帝早已是龍精虎猛,一柱|擎天,可當下,兩腿發軟,綿綿無力。
“師姐,我……”陳青帝張張嘴,欲言又止。
蘇驚柔撇頭,豎耳聆聽。
陳青帝長出一口氣,神色落寞道,“我現在起不來。”
末了,他怕蘇驚柔不理解,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臍下三寸。
蘇驚柔恍然大悟,而後神色微變。
陳青帝一看蘇驚柔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于是解釋道,“沒事,隻是今晚狀态不好,起不來。”
“等我休息一晚,明天再陪你?”陳青帝建議。
蘇驚柔轉過頭,邁着步子,漸行漸遠。陳青帝靜靜凝望,忽然覺得那道身影有點落寞,有點孤單,有點楚楚可憐。
“哎。”陳青帝揉臉,快步跟上,順手牽起蘇驚柔,“長大後,很少陪你睡覺了,今晚陪你。”
蘇驚柔沒說話。
她隻是進屋後,動作輕柔的鋪開被子,随即小心翼翼的躺下,兩手搭在被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頭頂的天花闆以及雪亮的燈光。
陳青帝看了一眼,心有感慨。
小時候,兩人睡一張床,小小的她怕他夜間着涼,于是将裏面最暖和的位置讓給他,這一讓,堅持了近十年,也成爲了習慣。
哪怕現在她大部分時間一個人睡,也會下意識的躺在床外邊。
“我關燈了。”陳青帝轉身關燈,然後隔着夜色摸上床,躺在最裏面。
蘇驚柔呼吸均勻,身帶奇香。陳青帝中途想說話,卻不知如何下口,最後右手蓋在蘇驚柔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
“青帝,真不想要嗎?”蒙蒙夜色中,蘇驚柔主動吱聲道,“我們都長大了,有些需求,你有,其實我也有。”
陳青帝,“……”
“咳咳。”陳青帝險些被這句話嗆住,他萬萬想不到,在自己眼裏冰清玉潔仙氣渺渺的師姐,會直言不諱的談到自己的生|理需求。
陳青帝滿頭黑線,不知如何接過話茬。蘇驚柔轉頭,側身凝視陳青帝,她的一雙眸子,婉柔如水,令人迷戀。
“這,太磨人了。”陳青帝欲哭無淚,最後他牙一咬,強行氣沉丹田然後徐徐釋放,期冀盡快恢複男人風采。
奈何努力數次,‘龍擡頭’終是奢望。
“草,不帶這樣玩的。”陳青帝這一刻心死如灰,早知身體狀态這麽差,打死也不會在葉雨萱那裏‘翻江倒海’,留着給師姐多好啊?
“師姐……”陳青帝尴尬的揉臉。
蘇驚柔沒出聲,轉身背對陳青帝。
陳青帝隔着被子,攬住蘇驚柔的細腰,“現在不行,明早天亮保證龍精虎猛。”
“醫書有言,清晨不宜行房,易傷神。”蘇驚柔一本正經回複。
陳青帝,“……”
“下次吧。”蘇驚柔建議。
陳青帝哦了聲,摟了摟蘇驚柔,将她抱緊,“好久沒這樣摟着你睡了,真懷戀小時候的生活。”
蘇驚柔眸光閃動,滿心喜悅。
陳青帝絮絮叨叨談及了很多,關于小時候,關于兩個人的故事,關于那些年大雪覆蓋下破舊道觀中的他和她。
他說。
她聽,偶爾笑笑。
許久,蘇驚柔轉身鑽進陳青帝的懷裏,靜靜的聆聽他均勻的呼吸聲。陳青帝用下巴頂住蘇驚柔的頭皮,眼神溫柔。
其實在躺下半個小時之後,陳青帝就恢複了力氣,但刹那竊喜的時候,他又沒有了那股激進的生|理欲|望。
哪怕蘇驚柔近在咫尺,陳青帝卻逐漸心如止水。也許這就是,越用心去珍惜的東西,越不忍随意的破壞。
普世間,她的眼裏隻有他。
而他,同樣視她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越重要,越不想輕易占有。
“師姐,睡吧。”陳青帝拍拍蘇驚柔的肩膀,溫柔喚道。蘇驚柔蹭了蹭陳青帝下巴,眼皮輕合,自此兩人再無話。
……
陳青帝在陳府修養了數十日,狀态漸好。
這其間,李未央離開了江都,回返東遼。郁蘭亭,慕小妖,慕雨涵,舒清也來過江都,逗留幾日,相繼離去。
有人走,有人留,走走停停,城府院落終歸還是恢複了往昔的甯靜。
某一天,陳青郎派人送來了一樣東西,陳青帝順手抖開,眸光泛動。
雙花紅棍!
這是當年陳餘生橫掃江都的武器,也是陳朝日漸繁榮的象征,如今雙花紅棍再次落入他手,不免感慨。
“你沉寂了這麽多年,也該選擇一個适合你的主人了。”陳青帝食指拂過紅棍,刹那朝天豎起,“陳餘生之後,最适合你的主人……”
“元霸!”
“啊?我在。”李元霸虎頭虎腦的探出小光頭,眼神疑惑的看向陳青帝。
“明晚跟我一起活捉六貝勒。”陳青帝說到此處咧嘴一笑,語氣寵溺道,“人生首戰,師兄送你一件禮物,接棍。”
哧。
李元霸伸手接棍,瞳孔閃過一絲淩厲,再起手一棍,滿院塵埃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