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三人團戰已經進入尾聲。
陳青帝最強一槍,當場震斷西霸天手中的青龍刀,一刀裂兩半。
“你……”西霸天握着刀柄,一路惶恐倒退,才退五步,南城虎一棒落定,準備攔堵陳青帝的去路,爲西霸天緩一緩緊張的局勢。
“讓開。”陳青帝大喝之間,掌心脫力,白馬槍橫空穿行,一個眨眼就紮穿南城虎手中的狼牙棒。
南城虎就感覺雙臂遭受巨力撞擊,掌控力度微微一松,狼牙棒铿锵倒飛,被白馬槍帶入半空,而後重重的紮進地表。
“嗡嗡嗡。”嘶鳴聲陣陣,宛若萬劍出鞘,聲震四面八方。
“嘶嘶。”
南城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再摸向手腕,險些脫臼。
“我敗了。”南城虎無力的低下頭,稍後走動幾步,氣勢一瞬間下降。
陳青帝隔着雨幕,眸光一掃,看向西霸天。
西霸天相對于南城虎,是一個性格非常極端的人,哪怕明知現在的狀況形同兵敗如山倒,再也無力回天。但他就是不屈服,不低頭。
铿。
猝然間,西霸天棄刀,化作兩拳,陰狠狂暴的砸向陳青帝面門。
“哼。”
陳青帝冷哼一聲,原地不動。
“轟。”
正當雙方肢體接觸的刹那,陳青帝身體猛然前傾,随即輕描淡寫的一靠。
雙花馬,貼山靠!
這一靠勢頭太大,西霸天感覺自己像是撞到了堅固的花崗岩上,旋即不進反退,踉跄後退十五步。西霸天突然瞳孔驚變,順手一抹胸骨,連斷六根。
“咔哧。”
第七根再斷。
“哧。”
第八根相繼應聲而至。
“崩。”
當第九根肋骨于胸腔位置砰然碎裂的刹那,西霸天感覺全身氣力瞬間蒸發,其後轟得一聲跪于當場。
“噗。”
這一跪,雙膝落地,嘴角溢血。
“铿锵。”
西霸天神色艱難的撫摸胸腔位置,九根肋骨前後連斷,這僅僅是陳青帝輕描淡寫的一擊帶來的巨大影響。
這武道境界究竟是達到了何等駭人的地步?!邊側南城虎瞧見西霸天遭遇最強一擊,瞬間瞳孔收縮,大氣都不敢出。
“铿锵。”
電光火石間,西霸天才拼盡全力擡頭,白馬鋒銳的槍頭,探入眉心半寸處,偶爾閃動冰冷森寒的光束。
“服不服?”陳青帝一手握槍斜指西霸天,一手負後,開口問道。
西霸天渾身劇烈顫動,沉默不語。
至于另外一邊的南城虎就顯得頗爲望風使舵,預感今夜此戰敗勢已定,幾乎毫不猶豫,匆忙兩步走到陳青帝近前,轟然跪下。
“你……”西霸天怒而不争的瞥視南城虎一眼,想要喝罵幾句,可話到嘴邊,無從下口。
南城虎始終是聰明人,比他聰明的太多,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在同時聯手的狀況下,被撞斷九根肋骨,而前者卻毫發無損。
“服不服?”陳青帝冷對西霸天,重複先前話題。
“我……”西霸天心口發堵,情緒複雜。
先前陳青帝還沒打進武聖廟的時候,他曾大言不慚的嘲諷陳青帝能有如此威風,完全是依仗着陳餘生的威信,依仗着九龍王親手調|教出來的八十紅棍,依仗着穩坐江都,即使一分兩半依然能量滔天的陳朝。
可如今這一戰,兩大頭目聯手,都敗得如此幹脆。
西霸天再有怨言,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的功夫,已然強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若非他和南城虎聯手,他早就敗下陣來。
“陳青帝,算你狠!”西霸天蹭然擡頭,直視陳青帝,口氣強硬道。
陳青帝抖槍,重複第三問,“服不服?”
“你……”西霸天神色怒變,他感覺陳青帝這是在光明正大的羞辱自己,一句話竟然連問三遍。
但心有憤怒又如何?
白馬槍距離他眉心隻有半寸距離,這個時候陳青帝隻有稍稍用力,足可輕而易舉的洞穿他的顱骨。
“我,我服。”西霸天大腦飛轉,分析完局勢利弊,他無奈低頭,終于還是服服帖帖的給出陳青帝想要的回複。
铿锵。
陳青帝收槍,背對兩人。
現場再次陷入沉默,西霸天和南城虎對視兩眼,基本知曉這空暇的時段,是陳青帝故意留給他們的。
之所以留出這麽一段時間,無外乎逼他們表态。兩分鍾後,南城虎最先表态,“從今往後,平陽拱手相讓!”
“哎。”西霸天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他搖搖頭,神色晦暗,“從今往後,平陽再無我西霸天之人。”
“陳青帝,你赢了,我輸得心服口服。”西霸天借助南城虎的幫助,艱難起身。兩人前後表态,正式放棄平陽城所有基業。
“給你們三天時間離開。”陳青帝蓦然回轉,并順勢右手握槍柄,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拖動長槍,一如先前抵達現場那般。
西霸天和南城虎神色複雜的凝視着陳青帝漸行漸遠的背影,心有落寞。
數十年戎馬拼殺,于平陽占據大片河山,卻在一夜之間敗盡,這種極緻的心理落差,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哎。”南城虎歎氣,拍了拍西霸天的肩膀,“你現在還覺得這個年輕人,真的僅靠陳餘生就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西霸天,“……”
“早作準備吧,平陽城已經沒有我們的位置了。”南城虎丢下這句話,提前離開。西霸天稍作沉思,反向動身。
嘩嘩嘩。
陳青帝走出武聖廟,兩側八十紅棍轉到他背後,沉默的跟進。漫天雨幕,陳青帝改換肩扛銀槍,氣勢一如既往,淩厲驚人。
“陳餘生,老子兌現了你的諾言,平陽城以後隻姓陳!”陳青帝仰天咆哮,意氣風發。
不過荊戈後續帶來的一條消息,直接打破氣氛,“太子,陳青郎也來平陽了,他現在想見見你。”
“草。”陳青帝眉頭一蹙,口中喃喃自語,“這王八羔子……”
荊戈沒吱聲,還在等陳青帝決定。
陳青帝撇了他一眼,将槍轉交到荊戈之手,随後輕描淡寫道,“既然這王八羔子要見我,不見豈不是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