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兩位平陽大頭目的所屬力量就源源不斷的開赴進武聖廟一帶,短短數個小時,至少有上千人分成三個梯隊,盯防武聖廟附近的一舉一動。
而居于中心位置的武聖廟,西霸天和南城虎正在安靜的等待最新戰果。相對于南城虎的小心謹慎,西霸天更爲直白而鋒芒。
他低頭喝下一杯茶,吐掉口中殘渣碎葉,語氣驕縱道,“老子今天晚上就待在這裏等着,我倒是要瞧瞧這個陳青帝有多強。”
“八十人就想找老子算賬,當他是陳餘生了?陳餘生當年在江都和于天祿厮殺的時候,也不敢如此托大。”
“養出這麽個張狂兒子,陳餘生那頭龍王也不咋地嘛。”
南城虎面對西霸天滿腹牢騷的話語,無聲笑了笑。
西霸天撇了他一眼,咧嘴道,“怎麽?你沒信心?你我兩家至少整合了上千兄弟出來,這樣還攔不住,當那陳青帝是戰神?”
南城虎幽幽一歎,語氣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那位,不是一般人。”
“屁的不是一般人,如果沒有陳餘生這座大山,他陳青帝就是個屁。”西霸天冷不丁的繼續嘲諷道,“如果再沒陳餘生留給他的八十紅棍,他更是連屁都不如。”
南城虎面對西霸天口無遮攔,大言不慚的言論,僅是輕描淡寫的微笑,并沒有及時發表其他觀點。
西霸天抹抹嘴唇,似乎還意猶未盡。
“少說兩句吧,你要知道當初我們可是攔過這頭年輕的枭雄,最後怎麽樣?還不是沒攔住?”南城虎耐不住對方喋喋不休的樣子,道出這樣一句話算作應付。
西霸天蹙了蹙眉,當即閉嘴。
那一次,雙方同時受人之托,在平陽入城的高速路口,攔截陳青帝。雖然雙方都是各自到場,并未形成聯手之勢,但人是實打實的帶了兩百多。
最後情況怎麽樣?
陳青帝一槍破陣,無人敢攔,無人攔得住。最後南城虎更是被一槍震下手中兵器。那一幕,如今再想,依然銘記于心。
“呼。”西霸天不易察覺的深吸一口氣,神色首次有了些微起伏,雖然還不至于到坐立不安的地步,但氣焰确實比剛才收斂許多,不再一如先前飛揚跋扈。
南城虎掃了西霸天一眼,伸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背。
西霸天沉思不語。
“哒哒哒。”正當雙方繼續交流的時候,一道明顯慌張且極速的腳步聲,響徹現場。西霸天蹭然起身,盯向遠方。
“大,大,大當家的。”迅速奔跑過來的是一位年輕人,滿臉恐慌,一句話才道完,轟的跪在西霸天和南城虎面前。
這一跪,先且不提西霸天,連南城虎都坐不住了。
“怎麽回事?”西霸天大手一揮,語氣僵硬。
年輕人哆哆嗦嗦的擦擦汗,這才接話道,“朝,朝哥,他……”
西霸天着急追問,“小牧怎麽了?”
“朝哥他敗了,那個人太狠了,根本就攔不住。”
“朝哥十五招就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西霸天,“……”
南城虎,“……”
朝小牧作爲平陽城最強悍将,竟然在十五招就敗得肝腦塗地,可想而知陳青帝究竟強到了何等地步?
數千人設防,外加朝小牧主掌大局,竟然還在這麽快的速度下完敗,這……
西霸天深吸數口氣,猛然料到這句話有出入,他伸手一揮,忍不住再次确認道,“小牧是敗給了陳青帝一人,還是敗給了陳青帝和紅棍的聯手?”
“是一個人。”
西霸天得到最終回複,轉頭看向南城虎。兩兩對視,彼此都從對方的痛苦深處讀出一抹慌張和凝重之色。
西霸天已經沒有先前的嚣張氣焰,他抱拳朝至南城虎,語氣沉重,“看來這一次你我要聯手了。”
“如果估算不錯,一個小時他就能進武聖廟。”
南城虎重重點頭,轉身取兵器,他擅長的是狼牙棒,這種武器,無論殺傷力還是攻擊力,都相當駭人。
西霸天同樣拿出一柄長約一米五的開山刀,這是仿制前朝武聖的無雙兵器,青龍偃月刀的造型。
刀重十八斤,整體色澤偏青。
“哐當。”西霸天一手撐刀,一人叉腰,就這樣沉默寡言的站在武聖廟前。南城虎則肩扛大棒,眸光陰沉。
滴答滴答。
現場死寂,以至于某人表鍾走動的聲音,都細微入耳。
按照西霸天的推測,陳青帝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突破層層阻礙,抵達現場。但實際情況是,陳青帝隻用了二十分鍾。
“嗤嗤嗤。”
幽冷長夜,武聖廟前。
某人拖着一柄長槍,帶起陣陣火星,緩慢進場。他每走一步,拖地長行的銀槍就會帶起大片火星,煞是驚人。
“果然還是來了。”西霸天嘴角蠕動,如臨大敵。
雙方逼近十米開外,陳青帝蓦然擡頭,先看西霸天再看南城,繼而嘴角泛起一抹笑,“看來二位等待多時了。”
“哼。”西霸天冷哼一聲,眸光陰沉。
至于南城虎,則是心有警惕,他随後動作僵硬的擦去額頭的汗珠,就能很好的證明他此時的心迹。
“既然二位候場多時,那就别浪費時間了,一起上吧。”陳青帝聳聳肩,改用雙手托槍,橫于胸前。
“猖狂。”西霸天撇了陳青帝一眼,語氣嘲諷,“如果不是有你那老子陳餘生,你還有底氣猖狂的起來嗎?”
“我狂不是因爲陳餘生,而是因爲我乃陳青帝。”
這是陳青帝給西霸天的答複。
随後他一手震槍,迎風而過,于虛空拉出銀光後,硬生生的紮在西霸天背後的支撐武聖廟的頂梁巨柱之上,随即再次帶起巨大的嗡鳴。
西霸天和南城虎同時轉頭觀望。
一刹那。
兩人瞳孔緊縮。
這一槍非但紮穿頂梁柱,最後更是深入半米,前後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