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董,您找我?”周啓钊對陳青帝其人,已經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再見陳青帝,說話都不自在。
陳青帝起身微笑,然後親自調制了一杯咖啡,約莫七分熱,遞給周啓钊。
周啓钊原來就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上,一看陳青帝這麽客氣,立即雙手做捧花狀,再微微躬身,接過咖啡。
他暫時弄不清對方的意圖,隻能盡量維持鎮定,不敢掉以輕心。
“少董,你找我究竟有什麽事情?”周啓钊喝完一杯咖啡,覺得兩人都不主動說話,實在是一種心理煎熬,索性自行張嘴詢問。
陳青帝笑,回道,“我就是想你,也沒什麽事。”
周啓钊,“……”
“你别誤會,我對你沒性|趣,隻是簡單的想念。”陳青帝怕周啓钊胡思亂想誤會這句話的意思,立即改口。
周啓钊,“……”
随後,周啓钊菊|花一緊,坐立不安。
再之後交流中斷,陳青帝坐回主位,一手搭着椅背,一手品嘗咖啡,其間神色鎮定,有一股運籌帷幄的大氣魄。
周啓钊嘶嘶吸氣,越是這種沉寂如水的氣氛,越是煎熬。因爲他不知道下一秒迎接自己的是厄運還是好運。
“少董,你……”周啓钊再次開腔。
陳青帝穩坐八方,紋絲不動。周啓钊張張嘴陷入沉默,而後感覺喉嚨有點幹,也跟着低頭喝了幾口咖啡。
當詭異的氣氛逐步蔓延的時候,周啓钊第三次主動開腔,“少董,如果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先走了?”
陳青帝擡頭,建議道,“再坐坐吧。”
“少董,我……”周啓钊神色略顯慌張,先是惴惴不安,然後額頭冷汗滲出,緊接着臉色蒼白如紙。
“轟!”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突然間,周啓钊砰的一聲雙膝跪地,面朝陳青帝,連磕九個頭。說實話,他此刻的心情是崩潰的。
天知道自己到底倒了哪門子的血黴,前後隻見過陳青帝三次,竟然每次都要鬧到下跪磕頭。更難以接受的是,每次下跪,他都有錯在先。
周啓钊感覺陳青帝就是自己的克星。
不然這也太邪門了。
陳青帝和荊戈對視兩眼,知道周啓钊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要吐一些事情出來。至于是不是關系到天南星事件,有待證實。
“我隻是請周公子過來喝咖啡,不知你這是作甚?”陳青帝伸手指了指周啓钊的舉動,佯裝疑惑不解。
周啓钊面如死灰,有氣無力道,“少董,你就别調侃我了,栽在你手裏,我心服口服。”
“哦?”陳青帝拉長聲線。
“我真不知道天南星會跟少董有關系,不然我死也不答應。”周啓钊頭埋的很低,看樣子是真的後悔了。
陳青帝眸光微亮,知道自己賭對了。
當天在碧雲酒店偶見周啓钊的時候,陳青帝并沒發現異端,随着麻煩接連不斷的出現,他才後知後覺。
第一是時間方面,周啓钊在接到劉丹電話後,抵達速度太快,似乎就在附近。其後是交流方面,周啓钊和劉丹極爲熟稔,不像是一般朋友,至少認識兩年以上。
最後是劉丹的态度,周啓钊光明正大的調|戲慕雨寒的時候,她表現的太淡然,像是事先預演過似的。
“說吧,到底怎麽串謀的?”陳青帝大概抓中命門,語氣漸冷,質問周啓钊。
周啓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劉丹要親手毀了天南星!”
此話一出,陳青帝兩目泛光,煞意滾滾。
“繼續說。”陳青帝起身,背對周啓钊。
“劉丹其實很早就想脫離阿爾法集團,但苦于沒有下家接收她,一直沒成功。”周啓钊頓了頓,再次道,“所以這兩年雖然心裏有怨氣,也隻能受着。直到天南星選擇在國内舉辦演唱會……”
“劉丹和星輝肯定有暗中協議,而協議内容必然涉及如何以天南星的影響力,帶動粉絲基礎,然後利用一些極端事件,踩下天南星的同時,推出北鬥星組合。”
“畢竟劉丹要轉投星輝,肯定要做出一份業績,這份業績就是以阿法爾重金打造的天南星組合爲基石,爲北鬥星引流一部分粉絲基礎。”
“你也看到了,這場娛樂事件鬧的太大了,已經引起各方關注,當下推出北鬥星是最好,也是最恰當的時機。”
周啓钊最終還是沒敢隐瞞,将自己知道的全盤脫出。至于他在中間起到的作用,不過是爲了麻痹天南星的反應。
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劉丹需要外部人員出面維穩人心,也好教天南星知道,她沒坐以待斃,是真的在動用關系調解合約糾紛。
“其實計劃布排的相當精密,幾乎到了步步爲營的地步,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周啓钊慘笑道,“沒算到天南星會有這麽深的背景,竟然能請動陳少董出面,爲其保駕護航。”
“我當時要是知道您和天南星的關系,打死也不參與進來。”周啓钊頗爲後悔道。
“真是玩的一手好計謀。”陳青帝嘴角泛起一抹譏笑,“這個金牌經紀人還真下得了手,自己代理的組合都能毫不眨眼的親手葬送,呵呵。”
陳青帝擺了個眼神給荊戈,“你安排一下周啓钊。”
“我還不能走嗎?”周啓钊大驚,慌慌張張的爬到陳青帝面前,“我該說的都說了,真的沒其他隐瞞了,少董,放過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暫時還有作用。”陳青帝淡淡道,“等這場風波過去,我不會爲難你。”
“謝謝少董,謝謝。”周啓钊如蒙大赦。
陳青帝揮揮手,荊戈主動帶走周啓钊。
“娛樂圈果然人心複雜啊。”陳青帝歎了口氣,轉身看向正推門而入的周漁,“找我什麽事?”
周漁笑了笑,指了指外面,“那個人還在客廳恭候着,少董要不要親自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