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帝,你放開我。”許久,郁蘭亭似乎是感覺站在門外,這個姿勢有傷大雅,于是口頭提醒陳青帝。
陳青帝兩眼看天,不爲所動。
“大壞蛋,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要叫了。”郁蘭亭嚴重警告。
陳青帝開腔,“那好,我走。”
“我讓你放開我,沒讓你走。”郁蘭亭用鼻子蹭了蹭陳青帝的胳膊,忽然張嘴,一口咬住。
陳青帝嘶嘶吸氣,動作滑稽,極度誇張。
“誰讓你這麽久才來,哼哼。”郁蘭亭伸手揉揉鼻子,踢踢踏踏轉身入屋,順帶爲陳青帝拿了一雙暖鞋。
陳青帝躬身換鞋,郁蘭亭似乎認爲自己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陳青帝,實在是太客氣了。她眸光閃了閃,轉個身爬到陳青帝背後,兩步邁動,直接騎上陳青帝。
陳青帝無可奈何,雙手托舉,背着郁蘭亭走進客廳。
“咳咳。”任姨偷偷撇過頭看了眼同時進屋的陳青帝和郁蘭亭,忍不住點指郁蘭亭,笑罵道,“你不是不歡迎人家嗎?追什麽?現在還騎到人家背上?”
“我樂意。”郁蘭亭朝任姨吐了吐舌頭,兩手牽兩耳,一臉幸災樂禍。陳青帝擺了個眼神示意任姨别管,而後任由郁蘭亭折騰。
許久,郁蘭亭才恢複常态,替陳青帝倒了杯茶後,舉動寵溺的趴在他的雙腿上,掌心時不時的輕輕拍擊。
陳青帝笑,“你怎麽現在才起床?這都幾點了?”
“放假在家沒事做,不睡覺能幹什麽?”郁蘭亭五指一動,掐了陳青帝一把,語帶雙關,“畢竟某人不答應,我咳不敢出去約會,怕某人吃醋呐。”
“所以怪我咯?”陳青帝撅嘴。
郁蘭亭吐舌頭,“你覺得了?”
陳青帝嗯了聲,伸手拂過郁蘭亭松散的長發,“去拿把梳子過來,我把你理理長發。”
郁蘭亭哦了聲,快跑兩步帶來梳子。
随即兩手一推,大大咧咧的鑽進陳青帝的懷中。陳青帝笑意綿綿,伸手拂過郁蘭亭散發淡淡清香的長發,一寸一寸,精心理順。
“青帝,中午在不在家吃飯?”任姨滿臉欣慰的看着一對璧人,心情大好,決定準備一頓豐盛的午餐犒勞犒勞陳青帝。
“好的,任姨。”陳青帝點頭答應,而後看向郁蘭亭,“想不想吃我做的飯菜?”
郁蘭亭嗯了聲,繼續鑽在陳青帝懷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擊陳青帝的膝蓋,像是在打發無聊的時光,又像是難舍這種親密接觸。
“那我去洗菜,等會你下廚。”任姨退回廚房忙碌。
陳青帝繼續給郁蘭亭梳頭。
“好了。”許久,陳青帝動作纖柔的紮起兩條馬尾,順手一牽,算是大功告成。剛示意郁蘭亭欣賞欣賞自己的技術,卻發覺郁蘭亭遲遲不做答複。
陳青帝低頭一看,眼神錯愕。
郁蘭亭竟然躺在自己懷裏睡着了。
陳青帝瞳孔縮了縮,不忍打擾,隻能維持原有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驚醒了郁蘭亭。
半個小時後,任姨推門提醒陳青帝可以下廚了,但擡眼看到那一幕,神色詫異,“蘭亭這孩子,你怎麽不叫醒她?”
“不忍心。”陳青帝尴尬笑笑,輕聲道,“讓她多睡會,實在晚了我們就去外面吃。”
“既然你不想叫,我也沒意見。”任姨擦擦手,想着找點事情打發接下來的無聊時光。剛走兩步,陳青帝請求道,“任姨,幫我拿條毛毯過來。”
随即他用手指了指郁蘭亭,“我怕她着涼。”
“你呀你,就知道心疼她,自己這麽硬坐着,胳膊不酸嗎?”任姨看着陳青帝細緻入微的動作,既是欣慰又是愧疚。
“我沒事。”陳青帝微笑。
“哎。”任姨無聲歎氣,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女兒能碰到陳青帝是上輩子修來的福緣。
時年,江都飛雪已如潮水退散,氣溫漸暖,遍地花開。陳青帝後面幾天沒去任何地方,也沒接管任何事宜,就這麽安安靜靜的陪着郁蘭亭。
正月十五才過,陳青帝專程驅車送郁蘭亭回紫荊花大學。
如今的東遼,經曆去年一場驚天駭地的動蕩,開始發生日新月異的變化。雖然這些變化與普通人無關,但東遼确實在潛移默化間改變。
商務車途徑帝國娛樂的時候,陳青帝探頭看了看。
這座商業********,曾是霍少保獨子霍英斥巨資打造的巅峰娛樂場地,這裏一度人滿爲患,日進鬥金。
但随着霍少保撤走東遼,帝國娛樂就此抛棄。
廣場外門可羅雀,鮮少有人路過。哪怕是樓頂的四字招牌‘帝國娛樂’也被過早拆除。整座大廈,隐隐透發一股逐步沒落,腐朽的迹象。
“這座商廈,陳朝方面過來的資産統籌組是怎麽處理的?”陳青帝詢問荊戈。
荊戈因爲事前得到陳青帝的授意,一直暗中盯着東遼這邊的進展,所以知道大概,他道,“這座商廈按照現有計劃是暫時擱置,準備擇日公開拍賣。”
“這樣啊。”陳青帝敲敲窗戶,提醒道,“去告訴下面的人,這座商廈我要了。”
荊戈點頭,表示會照辦。
後車座的郁蘭亭聽完陳青帝和荊戈的交流,眸光亮了亮,心道,真是越來越有大人物的氣場了,彈指間決定一座大型商廈的未來。
“你真帥。”郁蘭亭笑眯眯的誇贊道。
陳青帝笑而不語,把玩車上的一枚金質打火機。
下午時分,商務車抵達紫荊花大學。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回校咯。”郁蘭亭戀戀不舍的告别陳青帝。
陳青帝哼哼唧唧兩聲,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來一個?”
“不給。”郁蘭亭轉頭,邁着大步,佯裝要走。
陳青帝失落至極,長歎一口氣,也是轉身欲走。
郁蘭亭轉頭喂了聲,笑逐顔開的摟住陳青帝,深情一吻,而後才道,“好好照顧自己,我有空會去看你。”
“知道了,你也要照顧自己。”陳青帝點頭,再揮手,凝視着郁蘭亭逐步消失。
許久,荊戈上前貼耳提醒陳青帝,“太子爺,我們要速回,畢竟明天就是陳朝周年祭!”
陳青帝嗯了聲,兩指一推,将掌心把玩的打火機扔向荊戈,刹那後,眼神逐漸淩厲,“走,回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