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九龍王這個人身上背負太多的傳奇色彩。
依據前些年的一些傳言,言道九龍王迫于某些現實壓力,無法走出江都那一座城市,不然以他的個人魄力和能力,早就碾平了中原所有地下勢力。
如果蕭寒記得不錯,外界有一條半公開的準則,特意針對陳餘生,通篇九個字,龍困江都,永世不得出!
甚至有更深入的傳言證實,江都附近幾座城池發展起來的勢力,很大程度上是在盯防陳餘生,試圖形成包圍圈,将他困死江都。
蕭寒因爲和霍少保面和心不和,雖有心詢問霍少保是不是也屬于負責包夾陳餘生的一顆暗棋,但最終不得知。
畢竟霍少保當年東遼上位太平淡,極有可能是被某些大人物強行推上現在的位置。
蕭寒有這樣的質疑,也在情理之中。如今東遼風平浪靜了數十年,他竟然得到了這樣一條驚世駭俗的消息。
九龍王要動霍少保!
這是什麽節奏?沿海兩市兩位巨枭人物準備剛正面?
若是霍少保主導的東遼城,和陳餘生掌控的江都城真的厮殺起來,之于蕭寒,是不小的麻煩也是潑天的機會。
再說他本就與霍少保不和,心既然不忠,臨陣反插霍少保一刀,談不上道義也算不得狼子野心。他與霍少保,嚴格來說屬于利益合作,并非主仆關系。現在有更豐厚的利益出現,蕭寒反出霍少保,理解爲棄暗投明更貼切。
這一方面,蕭寒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陳餘生策反這種人,看中的就是他與霍少保之間明确的利益線,隻要稍微許以豐厚的承諾,一刀斬開兩者聯系,堪稱水到渠成。
蕭寒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益交割,眯眼靜看陳青帝數息,雖然心中蠢蠢欲動,但他靈光閃動的一瞬,想到另外一件事。
這兩天霍英被人在自家場地劫持,尊嚴盡失不說,最後連人都沒抓到,至今逍遙法外。按照那邊彙總的消息透露,動霍英的是一位相貌端正,氣質出衆的年輕人。
當下回看陳青帝,蕭寒頗爲動容,“是你劫的霍英?”
陳青帝笑而不語,算是側面承認。
“果然有魄力,敢在霍少保的眼皮子底下動他兒子,你這家夥底氣真足。”蕭寒大大咧咧的喝下一口茶,很不顧形象的蹲在椅子上,朝向陳青帝,“既然九龍王要合作,那就拿點誠意出來吧。”
蕭寒繼續道,“我雖然不爽霍少保,但這幾年跟在他後面也賺了不少,如果你這邊不能保證我賺更多錢,那就不好意思了,隻能請你走人。”
“事成之後,允許你在東遼擴充十倍地盤。”陳青帝重申。
蕭寒笑了笑,下意識多看了陳青帝幾眼,這才道,“雖然我對你在東遼動霍英的舉措十分服氣,可畢竟口說無憑。”
“除非是陳餘生下面的大人物親口承諾,不然你這年輕小子的話,我不太敢相信。”
蕭寒的言外之意非常明顯,他雖然很樂意跟陳餘生暗中合作,但派陳青帝這麽年輕的人前來協商,未免太缺乏信服力。
蕭寒希望得到真正大人物的許諾。
九龍王親自來不奢望,但你陳朝八大金剛總該出面一個吧?遣送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過來,是不是太不給蕭某人面子?雖然陳青帝戰鬥力很強,可終歸無權,蕭寒不太放心。
陳青帝聽得蕭寒三兩言語,面帶微笑,頻頻點頭。等蕭寒洋洋灑灑幾句話說完,陳青帝躬身站起,伸手朝向蕭寒,“既然蕭老闆有心合作,我想彼此也該深入的認識一下。先前來的匆忙還沒來得急自我介紹。”
蕭寒被陳青帝這個動作弄的一頭霧水,但迫于禮儀,還是起身回握。
“我本姓陳名青帝。”他介紹。
蕭寒愣了愣,總感覺陳青帝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剛好我父親也姓陳,全名陳餘生。”
這句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是滑稽,畢竟你自己都姓陳,你爹難道會姓李,又或者隔離老王?但後半句讓蕭寒整個手指都怔住了。
“你是九龍王的小兒子!”蕭寒面色微變,這什麽情況?
近段時間差點掀翻東遼的年輕人竟然是陳餘生的小兒子,陳青帝?這種人物現身東遼,是不是出場規格太高了?
畢竟作爲陳餘生的小兒子,未來可是有望子承父業執掌陳朝的扛鼎人物。
蕭寒咂咂嘴,上下打量陳青帝,十分震撼。再一番思索,讓自己兒子獨闖外城,九龍王還真做的出來。
“你……”蕭寒嘴唇顫動,還在震驚。
陳青帝笑,“不用懷疑了,我真的是他親生兒子,這次陳餘生讓我來東遼,爲的就是霍少保。所以這份合作,你?”
蕭寒眼見陳青帝如此爽快,也不拖泥帶水,“怎麽合作?”
“要求很簡單,我希望你能抓緊時間挑選一批心腹出來,暗中盯死霍少保安插在江都進東遼的渡口的眼線。”
“一旦我這邊指示下達過來,你必須在十分之内幫我拔掉這些眼線,讓霍少保在渡口的掌控,陷入失聯狀态。”
陳青帝前後隻給了兩句話,意思很明确,指令蕭寒負責這一塊,等合适機會,讓那裏成爲唯一的突破口。
“這個不難。”蕭寒點頭,應承道,“你的要求可以做到,但我不明白的是,動那一片人有什麽意義?”
陳青帝笑,“某人要登岸,意圖給霍少保一份大驚喜。”
蕭寒細細回味‘某人’這兩個特殊字眼,不經思索,臉色驟變,“九龍王要親自過海?”
陳青帝不再多言,轉身即走。
蕭寒愣在原地,再一回味昔年内江湖傳言,龍困江都,永世不得出。
如今九龍王要橫渡沿海,首進東遼,是不是意味着,整個中原局勢都要随着九龍王的出手,全線崩塌?
“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蕭寒隐隐約約,似乎看到了一個新時代地下格局的破後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