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爲朗朗晴空,卻在這一刻,揚起了漫天腥風血雨,那殷紅色的血光,彌漫整片虛空,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同時,虛空中似乎震蕩出鍾鳴,靡靡之音,蒼涼,悲壯,像是一首葬歌。
這場血雨,雖然來的莫名其妙,猝不及防,但普天下的修士,基本能在第一時間猜測出,爲何會發生如此詭異的情形。
王者滅,天地哭。
這是天哭。
昔日陳青帝鏖戰三大王者的時候,曾經誘發三場天哭,當時很多人都眼睜睜的看在眼裏,所以時下能一眼辨别。
隻是,到底是何方強者出手,既然滅殺了一位王者?
畢竟這種層次的生靈,無論是對獸族還是人族而言,均是重量級強者,死一個就少一個,屬于非常嚴重的損失。
甚至短時間内,極難供奉出新的王級生靈出來。
類似道無涯,陸玄機這種實力逆天的王級巨頭,更是熬過了千年歲月,才窺探出一縷先機,從而證道成功。
如此可見,王級生靈一旦戰死,背後所帶來的潛在隐患。
“會不會是中原王做的?他好像今天才出關!”
“是啊,中原王閉關數年,這次鐵血出關,拿一個王者生靈開刀,好像也不算太離譜?!”
這句看似毫無底氣的猜測,一語出,天下震撼,随後衆生越來越覺得,這有可能就是陳青帝殺的。
普天之下,敢這麽如探囊取物般滅殺王級生靈,貌似真的隻有陳青帝這個唯一的人選,何況,他今天才鐵血歸來。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招惹了中原王。”
人族眼神玩味,嘴角譏诮的評斷着。
其實衆人心裏都有數,以陳青帝的性格,除非必要狀況,否則絕對不會濫殺同族之人,而當下人間局勢安穩,倒沒出現什麽奸賊。
既然如此,那麽這個戰死的生靈,隻能是獸族的了。
“是黃蜂老怪戰死了!”
人族震撼的同時,獸族也被牽連其中。
一番仔細捕捉,終于有獸族生靈透過虛空彌漫的絲絲縷縷血氣,确定這是黃蜂老怪的屍血。
“果然是我獸族王者被殺了,誰他媽幹的?”獸族有年輕生靈按捺不住心中滔天的憤怒,咬着牙,陰沉沉道。
隻可惜,這句話,說得怨憤難平。
可誰不知道,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殺了一代獸族王者,普天下,好像除了那個人族霸主,幾乎沒有其他人了。
何況,那個家夥今天才出關!
“難道我獸族就這麽甘心沉默,不吱聲嗎?他可是無緣無故殺了我獸族的王者啊。”
“陳青帝這麽嚣張霸道,簡直不将我們獸族放在眼裏,諸位難道就這麽風平浪靜的吞下這口怨氣嗎?”
數座隐蔽的山嶺地帶,爆發出陣陣怒吼的咆哮聲,震天動地,卷起漫天的殺意。
這是獸族強者在宣洩自己對陳青帝的不滿,同時呵斥族人太過于軟弱。
“嗯?”數千裏之外,陳青帝捕捉到這股暴動,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身子一閃,眨眼便是破空千裏,直接現身。
“陳青帝來了!”
“嘶嘶,哪個王八犢子在低吼,吼你媽個比啊,不想活了?”
“草你,姥姥的,誰想死,自己跳出去,别害的我們一起倒黴!”
陳青帝這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暴動的山嶺地帶,可是讓獸族吓了一大跳。
其中幾位獸族強者隻是想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沒想到,才開腔,就将數千裏之外的陳青帝吸引過來了。
擁有如此逆天的聽力和神通,居然千裏之外就捕捉到了動靜,并且立馬現身,時下的陳青帝,境界已經攀升到各大生靈高山仰止的位置。
這下子,整個獸族都炸鍋了。
許多生靈一度毛孔悚然,渾身發抖,他們匍匐在叢山老林中,亡魂皆冒。
這個家夥殺起王族生靈就跟殺着玩似的,就面前這批獸族的所謂強者,哪一個會是陳青帝的對手?
說句不好聽的話,陳青帝一個人打他們一片都綽綽有餘!
陳青帝可是獸族,海族,人族三大種族公認的第一戰神,其殺伐之果斷,幾千年難見,現在被這麽個人物,冷冰冰的盯上,誰不毛孔悚然?
何況,這個家夥就懸停在山巒之巅,渾身閃爍神光,宛若神之子。
陳青帝嘴角譏诮的掃視山下一圈,摸摸鼻子,語氣淡漠道,“我好像聽到你們獸族有生靈,對我很不滿?”
這句話問的輕描淡寫,但誰敢回答?
一群獸族強者除了裝死,還是裝死。
“怎麽了?沒誰出來解釋一下,爲什麽對我不滿嗎?”陳青帝揣着明白說糊塗道。
獸族一片噤若寒蟬,數分鍾過去,始終沒有生靈敢站出來,和陳青帝簡單的交流。
二十分鍾之後,才有一位重量級的獸族的強者,帶着蒼老的聲線,蕩出一縷神念,“現在兩族和平相處,并無激烈沖突,還請中原王念在這片千瘡百孔的天地上,難得安甯一段時間,不要再出手行兇。”
這句話,說的客客氣氣,但最後四個字才是點睛之筆。
出手行兇?
陳青帝挑眉,“剛才我途徑一座山林的時候,遇到一頭大黃蜂,二話不說就要殺我,一時火大,順手殺了。”
随後他撅噘嘴,佯裝無辜道,“殺完之後,我才意識到他是一尊王。”
獸族,“……”
尼瑪,這也是解釋?
你堂堂一個中原王,堂堂一個三族公認的戰神,會不知道自己的對手什麽段位?
還解釋說殺完才知道?
這……
獸族欲哭無淚,隻能打碎門牙往肚子裏咽,畢竟歸根結底還是黃蜂老怪咎由自取,否則也不至于一拳就被陳青帝打爆了元神。
“如此說來,倒是我獸族的生靈,一時莽撞,得罪了中原王了。”那道強大的神念,壓制心頭怒火,平靜交流。
“确實這個理。”陳青帝微笑,露出一嘴燦爛的白牙。
陳青帝現在威勢滔天,獸族縱使心裏有怒,也不敢伸張。
此刻聽着甯塵所謂的解釋,更是沒膽子反駁。(未完待續)